十多年前?

    崔珩思忖片刻,搖了搖頭:“那時大晉正開國,各個世家宗主都忙着建功立業,未曾注意彭城王的動向。”

    再者,那時他正年幼,也記不清那檔子事兒啊。

    謝遠抿脣。

    行吧。

    清明節過,謝遠和霍去病返回龍崗書院。

    新的番薯幼苗和水稻已經播種了下去,早前謝遠吩咐佃農開墾的新田也都準備好了。

    謝遠回去後,便拿出花生和木薯的種子開始栽培初代幼苗。

    有了之前培育番薯的經驗,這次謝遠通過系統給的手冊整出了古早版營養土,很快就培育出了花生幼苗和木薯幼苗。

    等到移植進大棚,已經是五月了。

    “主公,這次你種下去的又是什麼?”霍去病看着這些綠油油的農作,一臉新奇。

    “是花生和木薯。木薯和番薯一般廣種耐瘠,至於花生……成熟後可烹炸蒸煮,亦可生食,益於心膽。若今年產量多,便用來榨油。”

    霍去病:“榨油??”

    “不錯,用花生榨油。”謝遠頷首。

    霍去病咂舌。

    他們喫的一般都是從西域來的胡麻油或者是豬油,這花生油倒還第一次聽說。

    不過既然是主公栽培下去的,那這花生油一定很香。

    謝遠看着已經給開始生長地花生苗,摩挲起了下巴。

    等到經濟南遷後,江南絲綢業發展,他要南下經商,並試着把紡車弄出來,然後用花生油潤滑來紡織絲綢,減少人力,增加產量。

    嗯,感覺可行。

    ……

    五月五日,一個頭戴斗笠的少年登臨書院,求見謝遠。

    “小先生,有位自稱是從隴西來的小郎君,想求見與您,並託我將這個轉交給您。”書童將一株植物遞給謝遠。

    是番薯幼苗。

    謝遠目光一頓,放下正在練字的筆,擡頭看向書童:“那小郎現如今正在何處?”

    “回小先生,他正在書院門口。你且引他入內,帶到我這裏來。”

    “喏。”

    ……

    那少年跟着書童入內,看着這裏的一草一木,只覺感慨。

    待書童將他帶到長廊盡頭的小亭之下,少年便看見一個布衣綸巾的人兒正在烹茶。

    書童作揖後離開。

    “在隴西可還安好?”謝遠倒了兩盞熱茶放在桌案,笑眯眯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洛塵。

    洛塵摘下斗笠,朝着謝遠作揖,說出一口地道的中原官腔:“託小先生的福,洛氏一族在隴西一切安好。”

    大抵是下地耕種得時間長了,少年原本白暫的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倒有些像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佃農,只是眉眼間仍有幾分難掩的貴氣。

    “怎的想到來我這書院了?”謝遠示意他入座。

    “阿父感念小先生救我全族之恩,想着我還年少,不能老跟着他們種地,便讓我來追隨小先生,跟着小先生學習中原的六藝。”

    洛塵摸了摸腦袋,“我有些愚笨,不知道小先生願不願意收留我。”

    “若你肯學,我自然願意教授。”謝遠頷首,想起什麼又問,“聽聞隴西李氏在你們遷徙過去後曾有意刁難。”

    隴西李氏也是名門望族,後世出名的關隴集團就有他們的份兒。

    只是這會兒他們好像還沒有擠進權力的中心。

    半年前,鬱久閭氏剛剛更名洛氏,搬入隴西的時候,很快就被李氏知道了。

    他們過來一看,直呼好傢伙。

    這整個洛氏一族都是異族啊,這是要入侵中原的節奏啊。

    要不是洛塵他阿父拿出謝遠僞造好的通關文牒,說他們是從西域搬過來的,這會兒朝廷已經將洛氏當成東胡細作給派兵圍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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