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絕對是自己的心腹之人。
受自己的提拔和栽培多年,早與自己休慼與共。
文慶並不疑有他。
領過3000兵馬的傅懷恩。
也並沒有把這次圍剿當一回事。
左右不過是對付京城外頭,一羣小富之家的養殖戶。
動用如此多的兵馬,實在是有些殺雞用牛刀。
第1站就直奔京城郊外的張家。
畢竟這次給大阿哥供貨,此人最爲活躍。
不但免費提供給大阿哥1000只下蛋母雞,還倒貼了幾千兩銀子。
一時間隱隱有做皇商的莫大決心。
在外頭也是屢屢對外宣稱自己已是皇商,近段時間以來,商業規模也是飛速的擴張和壯大。
但在傅懷恩看來。
張家整個家族裏,都沒有人做官。
往上三代也只不過是個商販之家。
就是領着兵馬將他們滿門屠滅,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幾千兵馬很快各就各位。
點騎兵馬卻發現,營下的一個千總不知去向。
只不過此時的傅懷恩並不在意,莫說是慎刑司下頭的兵馬。
到了道光皇帝這一朝,就連京師8大營的兵馬,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化和墮落。
將士們嬉笑打鬧,終日流連於青樓和賭館。
更有甚者直接在軍營開辦賭坊,還別說。,盈利甚厚。
就更別說那些抽大煙的了。
突然召集軍伍,到不齊的也是大有人在。
少了區區一個千總,倒也不足爲慮。
傅懷恩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直接帶着兵馬衝到了張家。
……
按照手下士卒提供的情報。
張家雖說不是什麼鉅富之家,但也算得上是京城郊外的一個小地主。
薄有田產,家中更是四合院的獨院。
此時已是黃昏時刻。
幾千兵馬猶如蝗蟲過境一般,亂哄哄的,直接向張家方向涌去,嚇的周圍的百姓紛紛躲閃不已。
只不過越接近張家,傅懷恩就越也覺得有些非同尋常。
這種詭異的感覺,隨着越發靠近也越加濃烈,當然啦,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是哪裏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偏偏這種感覺就讓人覺着心裏頭大大不安。
身邊的幾個千總,有些詫異的勒住了高頭大馬。
疑惑地問起了帶隊管事:
“大人怎麼了?怎麼突然的停下了腳步。”
停下來的傅懷恩,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滿臉的憂慮:
“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此時已是黃昏落日之時。
可終究不是晚上,爲何這沿途竟然空無一個人影?
委實覺得有些詭異,你們難道沒發覺嗎?”
身邊的千總和將士們,紛紛搖頭,表示沒有get到領導的這些憂慮。
看到這些千總和和屬下紛紛不解的樣子。
傅懷恩警惕地嘆了口氣,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漸漸浮現在臉上:
“當年我帶兵聽戰多年,最怕的就是埋伏。
你們看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這本是一條夜市,沿途兩邊也擺滿了各種攤子。
顯然是受到了威脅和恐懼才慌忙逃走的。
這裏距離京城只有幾十里路,竟然有人做到如此,不由得讓我們不得不小心啊。”
身邊的一個千總顯然有些不大敢相信,試探着問道:
“大人莫非指的是天理教叛賊?”
傅懷恩點了點頭,立刻又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的這個千總。
但不得不說,這個千總擔憂的也並非毫無道理。
當初還是嘉慶爺在位的時候。
就有一夥天理教叛賊,衝入了皇宮,準備刺王殺駕。
而當時的侍衛們竟然一個個都發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抵抗和剿滅這夥逆賊?
如今這裏,離京城已經有些距離了。
若有人說這裏出現了天理教叛賊,那麼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如今的大清帝國國勢江河日下,暮氣沉沉。
種種亂象和起義也陷入了頻發期。
出現什麼樣的怪事也不覺得奇怪。
看着慎刑司管事傅懷恩爲難的樣子。
身邊的千總便滿不在乎的大聲慫恿道:“大人何必畏懼,我們3000號人馬。
就算有天理教逆賊,我們也絕對可以形成壓倒性優勢。
說不定擒獲者幫子逆賊,還可以讓我們建立奇功。
加官進爵指日可待呢。”
……
“是啊,是啊,大人就下令吧。”
“我們3000號人馬,何懼其他?”
……
聽着這麼亂糟糟的下屬們紛紛鼓動和慫恿。
傅懷恩緊緊的咬了咬牙。
是啊,天理教逆賊,就是在這裏又能有多少人馬呢?
又如何能抵得住自己3000人馬的瘋狂衝擊。
當即下令,毫不猶豫的直接讓衆多兵馬衝進張家大院。
打仗或許不在行。
但欺負起平民百姓來,這些衙門官兵向來是最拿手的。
很快只聽得砰一聲,整個張家大院的大門被直接撞到。
衆多兵丁一擁而入。
口中還烏泱泱的喊着打殺聲音。
並且非常識趣的中間讓開一條大道,讓傅懷恩從容的騎馬衝過去。
只是起碼衝進了院子,傅懷恩只覺得整個人頭皮發麻。
整個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不敢相信一般的樣子。
只見……張家大院院子中央。
坐着一位富家公子,氣定神閒的端着一碗蓋碗茶。
正小心翼翼地拿茶碗蓋,颳了刮碗裏的熱茶氣霧……
一邊還用嘴輕輕的吹動着。
可是從頭到尾卻從來沒有用正兒八經的眼神瞧過自己。
若換做旁人早就勃然大怒了。
可此時的傅懷恩大氣也不敢出。
再看看這位富家公子身邊的站着的人。
更是心驚肉跳。
這位富家公子,身邊站着的原來不是旁人。
正是鼎鼎大名的九門提督尹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