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樣並排坐在走廊的前側,看着院內的景色與往來的人們。

    無名和鶴田真理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

    那冷漠的外表下,有着一個陽光健談的靈魂,或許是已經想開了。

    他現在除了期待每天的日出,還喜歡上了與他人交談的感覺。

    更何況,交談對象是早已熟悉的人。

    過了一會兒,鶴田真理注意到身側的義勇似乎格外的安靜。

    在她和無名交流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沉默地注視着池塘裏往來的錦鯉。

    鶴田真理胳膊肘蹭了蹭坐在右側的義勇,問道:

    “義勇,你怎麼了?如果困了可以先進去休息。”

    在他們交流的時間內,屋內的工作人員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他們這處房間。

    至於錆兔,目前還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還沒回來,或許是不好意思來見某人。

    富岡義勇擡眸看向身側的真理,眼眸中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無名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思索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識趣地說道。

    “鶴田,你們繼續吧,我有點困了,先去睡了。”

    說罷,無名起身,對着他倆微微點頭。

    就往屋內走去,隨便選了一張被褥躺下休息了。

    “......”來自沉默的富岡義勇。

    “你怎麼了?”鶴田真理問道。

    “...那個,真理。”富岡義勇猶豫地開口。

    他注視着眼前的讓他陷入混亂的人,視線錯開她的眼睛,往下滑落。

    留意到那有些鬆垮的領口,露出那精緻的鎖骨和那若隱若現的弧度,他慌忙移開視線。

    “喂,你說話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鶴田真理見義勇這般支吾的模樣,催促着。

    “義勇,擡頭看着我。”

    富岡義勇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湛藍的眼眸染上霧氣,緊緊盯着她。

    閉合着的嘴脣內,後牙槽緊咬着,然後,張口問道。

    “剛剛...剛剛你是認真的嗎?”

    鶴田真理聞言,感覺有點奇怪,她不知道他問的剛剛是在說什麼。

    她只記得剛纔喫飯的時候,她把錆兔喝趴了。

    之後,她應該也是睡了,再後來就是被錆兔那討厭的喚醒方式叫醒了。

    她思索着,該如何回覆眼前的義勇,畢竟現在他的表情不太對勁。

    【這是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感覺如果不好好回答的話...等等!不會要哭鼻子吧!】

    【不會吧...他要是哭了,不僅僅是錆兔連真菰姐都會來說我,啊啊啊好難辦!】

    畫外音:

    在富岡義勇剛來到狹霧山的那段修行的時間內。

    不止一次,在與鶴田真理的相處中以“切磋”的名義,被那怪力揍哭數次。

    還有平日的相處中,被真理看不慣那他整天喪氣臉的樣子,暗戳戳地揪着他頭髮,

    因此,真理會得到錆兔的口頭教育,還有真菰以及鱗瀧左近次的嚴格批評教育。

    那畫面,至今歷歷在目。

    在義勇終於被錆兔看不下去,教育後,這才解開了心結。

    在那之後,他們的相處才變得和諧起來,義勇總是會眼巴巴地跟在他們身後。

    如果被問到什麼問題,真理和錆兔都會確認無誤後,再回答他。

    畢竟,他倆並不想看到義勇默默蹲坐在角落無聲落淚的可憐模樣。

    End.

    鶴田真理在他那期許的眼神中,小心地提議道。

    “要不,要不你再試試?”

    她驚恐地發現義勇的神情在急速下滑着,趕忙補救道。

    “認真的認真的認真的!!!”

    富岡義勇聞言,只是牽強地淺笑了一下,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真理。”

    他沉默了一會兒,在鶴田真理爲那沉默的氣氛抓狂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詢問着。

    “真理,你喜歡乖孩子嗎?”

    鶴田真理聞言,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問,不以爲然地說道。

    “喜歡啊,乖孩子誰都會喜歡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富岡義勇聞言,抿了一下脣,低語道。

    “我知道了...沒什麼...”

    他說完,將腦袋抵在鶴田真理的肩膀上,悶悶地說道。

    “真理,可以摸摸我嗎。”

    鶴田真理見狀,擡起左手摸着那看起來很硬,其實柔軟微涼的髮絲。

    動作輕柔地撫摸着他的腦袋,無奈地笑道。

    “今天怎麼了?”

    “是吃了什麼不喜歡的食物嗎?”

    “難得見你這樣不開心的樣子。”

    富岡義勇感受着那浴衣下的體溫,以及鼻尖充斥着那沐浴後的芬芳,聽着上方傳來的聲音。

    咬着脣,眼眸中氤氳着霧氣。

    在鶴田真理以爲不會得到迴應的時候,他張口呼出熱氣,小聲地說道。

    “喫飯的時候,不小心喫到辣的了...”

    “這樣啊,我記得你不喜歡辣味來着,怎麼這麼不小心?下次注意點啦~”

    鶴田真理笑着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的...”富岡義勇說道。

    鶴田真理聞言,有些好笑。

    【沒想到義勇喫到不喜歡的食物後,會是這個樣子啊,好乖巧啊。】

    她細細揉着他的腦袋,安撫着。

    “好乖啊,義勇~”

    埋在少女浴衣上的少年,聽到她的這句話。

    那鴉黑色的濃密睫毛下,湛藍色的眼眸染上濃濃的陰翳,在少女無奈寵溺下。

    他伸手抱緊她,將腦袋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處,心中默默說着。

    【我會很乖的,真理。】

    錆兔爲了向真理道歉,特意去找了居酒屋夫人定了些櫻花水信玄餅和草莓大福。

    很遺憾,這家店裏的紅豆糰子已經沒有材料了。

    此刻,錆兔端着裝着甜品的木製托盤,走在走廊上,等走到休息的地方時。

    看到相擁在一起,坐在走廊前的兩人,他逐漸慢下腳步。

    【這是怎麼了?】

    鶴田真理注意到了腳步聲,擡頭看向他,招呼他過來,笑着說道。

    “錆兔,你剛剛不在,錯過了求安慰的義勇了~”

    錆兔隱去心中的奇怪情緒,走上前,放下托盤,坐在鶴田真理的左側,問道。

    “怎麼了?”

    鶴田真理繼續揉搓着義勇的毛髮,神情坦然地跟錆兔說着。

    “義勇啊,他剛纔不小心喫到辣的東西了。”

    錆兔聞言,神色瞭然,接着端起托盤,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義勇向來不喜歡那些食物。”

    “對了,真理,要試試這些嗎?夫人說味道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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