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玉獪嶽面對那嚴苛的話語,牙槽咬得咯吱作響,憤然道。

    “我當然明白啊!”

    “我也想要變強!拼了命地想要變強!可我不甘心,爲什麼我學不會第一式!”

    “我每天都在問自己,是我太弱了嗎...是我沒有天賦,不夠格去學它麼...”

    “我每天在懷疑着自己,這種心情纔不是你這種生來就強大的人能理解的!!”

    圍觀的幾人,聽到那名小少年撕心底裏的話,沉默着。

    桑島慈悟郎見獪嶽那孩子,難得的吐露心聲,欣慰的同時又爲其擔憂着。

    鶴田真理見那倔強的獪嶽能說出這些話,想必是錆兔的那些犀利的話語刺痛了他的內心。

    【小子,這話你就說錯了,並不是誰都是生來就強大的。】

    鶴田真理視線柔和地注視着場內的錆兔,她可是每天都在注視着他的成長呢。

    錆兔聽到獪嶽的話,神情緩和下來,走上前。

    在稻玉獪嶽警惕的視線中,他擡起手,搭在獪嶽的腦袋上,輕輕揉搓着,溫和地說道。

    “不錯,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已經很好了,你已經很努力了,獪嶽。”

    “我相信你即便不會使用第一式,也會成爲一名優秀的雷之呼吸的繼承者。”

    “生爲男子漢,要懂得直面自己的不足,然後在其他方面補足它。”

    “我很看好你,獪嶽。”

    “努力成長吧,然後通過最終選拔,救助更多的人,綻放着屬於你的光彩!”

    稻玉獪嶽感知着腦袋上那溫暖的掌心,仰頭看着被陽光照耀着的錆兔。

    注視着那與方纔不同的溫柔神色,聽着傳來似乎是認可他的話語。

    他的神情變得呆愣,青色的眸子直愣愣地望着錆兔。

    猶豫片刻後,稻玉獪嶽鬆開攥緊的拳頭,張開緊抿着的嘴,遲疑地問道。

    “那麼...生於泥濘的我...也可以變得很強嗎?”

    “當然!強者不問出路!”錆兔笑着回答。

    “...這樣的我...也可以去救助他人嗎?即使我修行劍術只是想要活着...”

    稻玉獪嶽繼續問道,眼眸中帶着他也沒有意識到的渴望,他渴望着能夠被認可。

    錆兔聞言,眯起眼,俯下身。

    在獪嶽驚訝的目光中,把他抱起,給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說道。

    “那肯定的!只要這是你的目標,拼盡全力向它前進!”

    “你就能夠成爲一個強大的人,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稻玉獪嶽在錆兔強有力的懷抱中,靠在那寬厚的胸膛上。

    仰着腦袋,透過那肉粉色的髮絲,望着湛藍無垠的蒼穹。

    他的眼眸似乎被那刺眼的光線閃到了,劃過清澈的水波紋。

    【啊...我這是被認可了嗎...】

    【真是溫暖強大的人啊,跟那個臭師姐完全不一樣...】

    只記得鶴田真理胖揍他的稻玉獪嶽,這時,似乎忘記了方纔他被抱着他的人,瘋狂輸出的事。

    此時,在獪嶽少年的腦海中。

    只有自己被認可了的、讓他爲之動容的複雜情緒。

    解開心結的稻玉獪嶽,在錆兔把他放回地面,如是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請繼續鞭策我吧,錆兔大哥!”

    錆兔聞言,伸手按在獪嶽的肩膀上,笑着說道。

    “哈哈哈,獪嶽!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爲強大的男人的!”

    在陰涼處,坐在走廊上的三人,注視着場內發生的這番變故。

    鶴田真理在桑島慈悟郎的沉默中,率先開口了。

    “那個...桑島爺爺,您平常是不是太縱容獪嶽小子了...”

    【怎麼被錆兔罵一頓就變成這樣了啊啊啊!】

    鶴田真理內心狂吼着,這一點都不像她剛認識的混小子啊!

    或許,鶴田真理還沒有意識到錆兔獨有的人格魅力。

    面對身側完美弟子的問話,桑島慈悟郎捋着鬍子的手指打顫着。

    他算是對獪嶽很嚴肅的了,除了要訓練獪嶽以外,他還會幫獪嶽解決每日的三餐和整潔的衣服。

    時不時還要關注一下獪嶽的心情,費力思索着如何讓獪嶽正常成長,努力開導着他。

    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好方法,讓獪嶽在自己的世界裏越陷越深。

    結果,被真理叫來的錆兔少年一頓痛罵後,獪嶽居然就想開了。

    桑島慈悟郎實在無法理解,真的是他太寵溺獪嶽了嗎?還是他的教育方法有問題?

    面對真理的問話,他選擇不回答。

    桑島慈悟郎堅信着他的教育方式沒有問題!

    對,沒有問題!

    鶴田真理見身邊的老人沉默着,面露了然的神色,便沒再多問。

    然後,她對着身側沉默的義勇說道。

    “義勇,你覺得獪嶽那小子以後會來我們這嗎?”

    “你瞧瞧那小子看錆兔的眼神,太過分了,明明我也很強的好吧。”

    富岡義勇見真理注視着場內的兩人,那副沉思的神情,搭配着酸溜溜的話語,冷靜地低聲說道。

    “那小子不會來的。”

    【我會趕走他的。】

    鶴田真理聞言,露出意外的神色,轉頭看向義勇,說道。

    “你不覺得他會追隨着錆兔過來嗎?”

    “雷呼也需要傳承者。”富岡義勇說道。

    “哦~原來你認爲他會成爲鳴柱嗎?沒想到你這麼看好那小子。”

    鶴田真理眉眼含笑,輕聲說道。

    富岡義勇聞言,眨巴一下眼睛,閃過一絲困惑,他不理解真理爲什麼會這樣說。

    但是,爲了認同她的話,他只好沉默地點了點頭。

    鶴田真理轉過頭,雙手撐在身後,仰頭看着那湛藍無垠的天際,感嘆道:

    “真好啊,看樣子以後我們可要幫桑島爺爺好好盯着那小子了,可不能讓他路走窄了。”

    “真期待以後的樣子,大家都會成長很多吧。”

    富岡義勇注視着真理那向上擡起的側臉,留意着那美好的弧度,脣角微微彎起,那聲音小的讓鶴田真理以爲出現了幻聽。

    “...如你所願。”

    “哎,義勇?你有在說什麼嗎?”

    鶴田真理側頭,澄澈的眼眸看向他。

    富岡義勇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視線轉向場內向他們走來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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