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這個位置明明沒錯的!”王爲怔怔地說道,老眼望着郭梓璇的情況,只見她臉色更加蒼白。
情況比剛纔還要危急幾分。
怎麼會這樣?!
“你、你這庸醫!”軍座怒聲罵道。
他是出於信任才讓王爲出手,誰知道居然會害了自己的女兒!
若不是兩人中間隔着牀,可能軍座早已經一拳朝着王爲打去。
“讓開!”
這時,陸遠看不下去了,擠開王爲來到牀邊。
奪過王爲手中的銀針,三兩針落下。
又是數針飛出,落在不同的穴位。
幾道暖流從陸遠的指尖流向郭梓璇的身體。
片刻後,原本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郭梓璇,開始緩緩恢復呼吸。
臉上的氣血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這……”
軍座猛地一驚。
下一刻,郭梓璇緩緩睜開了眼簾。
“爸!”郭梓璇低聲喊道。
“誒!梓璇!!”
軍座狂喜,熱淚盈眶。
他連忙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剛纔感覺自己被人推進鬼門關,然後……又被人拉了回來。”郭梓璇聲音虛弱,說道。
“好!好!沒事就好!”軍座喜極而泣。
他把目光看向陸遠,抱拳恭敬地道謝:“謝謝這位小友,救了小女一命!只要我給得起的,你儘管說!”
“不過,在此之前,請容許我先處理一個人!”
軍座的目光冷冷落在失魂落魄的王爲身上。
王爲此刻嘴裏還在不斷念叨着:“沒錯……沒錯啊……”
“誤人的庸醫,我殺了你!”
軍座對於王爲剛纔要害死他女兒的行爲氣急,欲要下殺手。
他繞到牀的另一邊。
正欲動手,卻被陸遠攔住了。
“別急!”陸遠冷聲道。
“小友,什麼意思?”
“真正害你女兒的不是他!”
陸遠剛剛施針時就感受到了郭梓璇的氣脈被一股毒素所影響,如果含有劇毒的這一針不是落在俞府穴,換個其他的穴位郭梓璇可能都會直接斃命。
王爲身爲一名老中醫,若要害人,他大可直接一針斃命,而他自始至終都是按照正確的鍼灸手法進行。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老中醫王爲自己也不知道他手上拿的是毒針!
“王爲老中醫的鍼灸沒有問題,只是,有人把針調包,換了一支帶有劇毒的銀針!毒素影響了整個氣路的運行!”
“什麼!!”
軍座聞言,虎軀一震。
“是誰!還請先生告知,我必有重謝!!”軍座咬着牙說道。
陸遠視線掃過衆人,最後落在羅峯身上,後者頓時下意識的眼神躲閃。
若要掉包做到老中醫不知不覺,只可能是在現場進行的。
而現場加上他只有四人,王爲不可能至自己於險地,林浩浩和他一起來的,將軍更不可能謀殺自己女兒……
那就只剩下他了!
什麼?
衆人都看向羅峯。
“啊!原來是你害我!”
王爲一聽,急頭白臉道,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林浩浩也是猛地一驚,轉而是憤怒,怒喝道:“羅峯,你這個小人!!虧你還喜歡郭梓璇!”
軍座的冷眸如狼,惡狠狠瞥向羅峯,怒火欲從眼中噴射出來。
羅峯臉色瞬間白了幾個度,背脊一寒,聲音止不住顫顫巍巍地說道:“看……看我幹嘛!不是我……”
“那你敢把藏在衣領裏的針拿出讓我們看看嗎?”
陸遠冷冷喝道。
“你……你污衊誰呢!”羅峯急了。
軍座死死盯着羅峯,沉聲喝道:“羅峯,既然你說自己沒有,那就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吧!”
“軍座,你不要被他騙了,我是清白的!”羅峯揮舞着手,腿腳打着顫,連忙解釋道。
陸遠卻自始至終沒有開口,只是走到羅峯面前。
唰。
一伸手,羅峯衣領的針已經出現在陸遠手中。
一看到這針,陸遠頓時眉頭一皺。
接着才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看來你不止是陷害軍座女兒這麼簡單,你還是一個東瀛間諜!”
“什麼?!你……你這是在污衊我!”羅峯臉色狂變。
軍座虎軀一震,聽到間諜這個詞,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無比。
陸遠冷冷說道:“毒針上的毒素是櫻花加上菖蒲,這種特殊的製毒方式從唐朝就存在了,只是實用性不大,後來漸漸被遺忘,而傳到東瀛,卻因爲這種毒素的隱蔽性而流傳!”
陸遠的話一出,羅峯臉色大變。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隱藏多年,居然被陸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給發現了!
這怎麼可能?!
但顧不上多想,羅峯猛地轉身就要逃。
軍座見羅峯已經有逃跑的意圖,連忙衝上前,伸出手欲擒拿羅峯。
羅峯側身一躲,就要逃出屋子。
“攔住他!”軍座大聲喊道。
而這時,一道銀針以極快的速度飛出。
還沒跨出房門的羅峯,突然摔倒在地。
軍座立即把他控制住。
“給我好好查!”
等將人交給警衛員,軍座這才喘着粗氣,半晌才平復下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居然有如此多的意外情況!
險些女兒出事,而後居然又冒出個間諜!
而這一切,都多虧了一個人……
想到這兒,軍座轉頭看向陸遠,深鞠一躬。
“多謝神醫出手相助!”
“今日如果不是神醫,只怕不止我女兒沒命,我們不少祕密也得叫這個間諜探聽了去!”
陸遠當然不會託大到硬受這一拜,急忙側身讓開。
“軍座客氣了,我今日也是受人所託,過程中言語直接,多有得罪。”
說完,陸遠也不顧軍座的感激挽留,轉身和林浩浩出去了。
眼看陸遠離開,軍座眼中滿是讚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