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三見李全不識趣,冷笑一聲揚了揚手,領着小弟就給李全逼進了宿舍。

    做爲重生者,李全既然敢這麼挑釁,肯定是做好準備了的。

    還不等這些人動手,李全立即從門後摸出了一把焊接好的砍刀護在身前。

    “誰敢上來我跟誰拼命!”

    丁老三等人被李全的砍刀和氣勢嚇了一跳。

    鋼管做握把,單面磚刀磨好做刀鋒。這兩玩意焊在一起,長度足足有一米五還多,用那些古惑仔的話來說,這就是一把標準的“關刀”。

    一寸長一寸強,李全的關刀一出場瞬間讓丁老三手下那些人拿的鋼管失去了威風,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做那個試刀的人。

    丁老三現在臉都綠了。本來以爲李全是個好欺負的老實人,誰知道這傢伙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敢挑釁自己,居然還敢搏命。

    “小子,你別以爲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就有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把我車子撞了,這筆賬你怎麼都躲不掉。”

    丁老三嘴上說的硬氣,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往後退了退。

    “我可沒說躲啊。”李全冷笑道,“說好的發工資就賠你錢,你今天帶人抄傢伙要動手,我自衛應該不過份吧。”說着,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嚇得丁老三等人又往後退了退。

    此時週數等人也帶着工友們圍了過來。

    他見李全拿着刀一副要拼命的架勢,還以爲李全說的解決方式是跟丁老三這羣人搏命呢。

    這給他嚇得他忙招呼人去找工地的生產經理過來。

    只是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喫過丁老三的虧,所以也沒人敢直接上去幫李全。

    丁老三見看戲的人越來越多,眉頭皺的更深了。

    今天不給李全整服,以後誰還聽自己的話?

    想到這,他立馬陰狠狠的說:“李全,本來那車子砸了就砸了,你好好求求我這事或許就過了。但今天你拿刀指我,我不給你點教訓,老子以後還咋混?我告訴你,今天沒有5000塊錢的修車錢,你出不了這工地大門。”

    說着,丁老三冷眼掃視了一圈,那毒蛇般的眼神也讓原本打算上去幫李全忙的工友們心生退卻。

    “完了完了,全子平時挺老實一人啊,今天咋就跟丁老三這王八犢子槓上了呢。”

    “就是啊,這下麻煩大了。5000塊錢,那全子可不得白乾一整年啊。”

    “要我看啊,就是活該。誰叫他自己不識擡舉?”

    “你咋說話呢,全子好歹跟我們一起幹了這麼久,你這人咋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啊。”

    “老子就這麼說咋啦?人情味值幾個錢?你人情味重不也一樣不敢上去幫忙嗎?”

    對啊,誰敢上呢?

    他們只是一羣民工,是社會的底層,任何人都能將他們欺壓凌辱。

    人情?不過是讓自己袖手旁觀心安理得的安慰罷了。

    ……

    好在李全也沒指望着這羣上有老下有小的工友們幫忙。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喫的,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而且李全早就找到了丁老三的七寸!

    丁老三這人不僅僅欺壓民工。平時也沒少幹偷工地財物的事情。

    李全上輩子被丁老三打了之後,出院時親眼看到了丁老三被抓且指認現場的樣子。這傢伙不僅僅偷了工地的東西,在另外一個地方還藏了一些贓款。

    要不是當時指認現場大家都看到了,任誰也想不到丁老三居然會在那種地方藏贓款。

    因爲捱了揍賠了車錢,李全對丁老三的任何事情都印象深刻。

    這就是他翻盤的機會。

    李全提着傢伙緩緩往前走了兩步,丁老三礙於面子居然也沒往後退。

    “丁老三,前兩天剛採購進來的那批銅線和設備被查出來問題,新來的採購還因爲這件事被抓了是吧?”

    李全聲音很小。

    丁老三聞言眼皮一跳,神色慌張的左顧右盼,確定沒人聽到後才強裝鎮定的說:“你小子想說啥?”

    李全冷哼一聲:“我想說啥你很清楚。”

    “你偷樑換柱玩的好啊,提前移了攝像頭的位置,然後拿廢品站收來的銅線和設備掉包,好的東西被你運走,然後讓那採購背鍋。十來萬的貨啊,你居然也敢下手。”

    98年,農民工一個月工資也就幾百塊錢。在沿海城市工廠裏當個小管理,也就大幾百一個月。

    這個年代的十多萬,可以說是一筆鉅款!

    原本還強壯鎮定的丁老三腿瞬間抖了兩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事情就自己和兩個心腹手下知道啊?李全又是在哪裏曉得這檔子事的。

    “你TM的到底想幹嗎?”丁老三也顧不得害怕李全手裏的關刀了,直接湊到了李全的身前揪起了後者的衣領。

    李全一巴掌打掉丁老三的手,忍着想要直接刀掉這個仇人的衝動,說:“5000塊錢的封口費。錢到手我就離開這個工地。”

    丁老三沉默了片刻,拳頭攥起又放下,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殺意。

    想不到,自己在這工地風光了這麼多年,工地的一把手項目經理都沒讓自己喫過這麼大的癟。沒想到今天栽到了一個農民工的手裏。

    “行,算你狠。結工資那天,錢會到你手上!”

    “等不了結工資了,今晚我見不到錢,你就等着進局子吧!晚上七點,工地對面的那片荒地,我等你。”

    正當丁老三還想扯皮幾句,一聲訓斥打破了兩人的節奏。

    “你們在這圍着幹嘛呢?想造反啊?散了散了。”

    帶着白色安全帽的生產經理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周數等幾個和李全關係好的工人。

    “你們咋回事啊,是想打架嗎?啊?”

    生產經理劉虎此時有點心煩氣躁。中午的時候才和管物料採購的負責人被項目經理拉過去罵了一頓。

    本來這事跟劉虎沒啥直接關係的,偏偏那個新採購是他的小舅子。

    現在工地這邊讓自己去勸小舅子把事情交代清楚,但小舅子那邊一直說冤枉,然後老婆和丈母孃等人又哭爹喊孃的讓自己把小舅子撈出來。

    自己一堆的破事還沒解決呢,這丁老三和李全又給他整這一出。

    “劉經理,別誤會,我和全子兄弟只是開個玩笑。全子兄弟你說是吧。”

    丁老三也只敢李全這種普通工人面前熊,到了劉虎這立馬慫了。

    特別是剛剛李全一威脅,現在的他看見心煩氣躁的劉虎就害怕!

    李全沒做聲也沒附和,只是意味深長的看着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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