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眼疾手快的拉過洛婉嫣,避開了那盆水。
洛婉嫣嚇的臉色蒼白尖叫了起來。
還不等陳若說話,那老太婆直接罵罵咧咧起來。
“不要臉的小娘皮,上趕着去討好姓何那一家子狗賤人!你們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狗屁垃圾!”
陳若:“……”
只只道,“宿主,那個年代,窮八代是非常光榮的事情,對於成分重的人,是發自內心的仇視。”
陳若呵呵了,所以她來給何家砌雙竈臺這個老太婆就連帶着仇視她了?
自個兒不知道自家住的是何家的屋子,分下來的東西也有何家的?
那老太婆還要罵,陳若眼睛一眯,幾步走到何雲琛家,端起前院的一盆水反手潑了回去。
她的準頭比那個老太婆的可準多了,那老太婆被潑了一身的髒水,氣的哇哇亂叫起來。
“賤蹄子!賤蹄子臭婊子!”
老太婆真的跳腳了,衝過來要打陳若,陳若反手把她的手抓住,擰了她身上的一個穴位,疼得她豬嚎叫衝破天。
屋裏的人衝出來,“這是怎麼了?”
這家人姓蔣,住着三代人,老太婆有七十歲,叫孫花,老伴早去了,下面一個兒子蔣大風,一個孫子蔣朝,一個曾孫蔣石頭,兒媳孫媳都住一起。
這一衝出來就是一大家的人。
“娘,怎麼了?”
孫老太婆哭着嚎叫,“這個小娘皮打我!啊啊啊,快去叫治保主任,這個知青打人了!”
蔣朝昨晚還去陳若家上工了的,回來的時候帶的糖水,可把將石頭開心壞了,今天他也預約了陳若給他們家砌雙竈臺呢。
蔣朝不解,“陳若,你爲什麼打我奶奶?”
陳若冷笑一聲指着外面那盆水,“她莫名其妙見我們從門口過就朝我們潑水,還罵我們,我也想問問你們,我不該反擊?”
蔣大風氣的破口大罵,“那你也不能對一個老人這麼狠!我娘身上這麼溼,是你潑水了吧!”
“潑了怎麼了?我還想把她的嘴縫起來呢!”陳若嗤笑,“我認識你們嗎?得罪你們了嗎?又是罵又是潑水侮辱的,怎麼你們有病啊。”
“你給何家做事!你就是賤娘皮!”孫花氣呼呼的指着她,“他們家就該活活餓死!”
只只在陳若腦海裏說,“這個老太婆應該是仇富到魔怔了。”
陳若冷笑,“那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大隊長安排的,你有本事去打大隊長啊。”
孫花一噎,大隊長在隊裏是有絕對威嚴的,她哪裏敢。
“怎麼了,是不是昨晚你家有人去知青點幫忙,聽說我又是給茶又是給糖水的,覺得我們有錢,就是罪人,就能被輕易欺負是不是?”
蔣朝臉色一變,看着奶奶心裏怒火騰昇。
他昨晚說的時候奶奶就開始罵罵咧咧,說那是富農,那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們應該綁着跪着懺悔着。
“你們就是……”
“閉嘴!”蔣大風也惱了,她站起來,“陳若,不管怎樣,你給我老孃潑了水,又打了她,這件事不能就這麼了了。”
“成啊,那就鬧吧,鬧到隊裏,鬧到公社,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佔理!”陳若可不是軟柿子。
“今天你們家也預約了雙竈臺吧,哦對,你們家晚上是不是也有人去知青點做事,不好意思,我不幹了!”
蔣石頭還是個孩子,他聽到不許爸爸去知青點了,一下子大哭起來,“我要喝糖水!我要喝糖水!”
蔣大風臉一沉,“那是隊裏安排的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
“我來何家做雙竈臺也是隊裏安排的,怎麼你娘還罵我欺負我還想打我?難道她能決定?”
蔣大風知道這件事是他娘不佔理,但誰讓那是他娘呢,現在他娘被打了,他也不能就看着,何況陳若有錢,要是能訛點錢……
心思這麼一動,就停不下來了。
“就報公社吧,我不是能受得了委屈的人!”陳若強硬道。
蔣大風還真沒想到,他才說不能就這麼了了,她就直接來了個鬧到隊裏,鬧到公社。
他們在村裏其實鬧事的時候不多,更別說鬧到公社了。
一旦到了公社,那費時費力的,就這點小事,上頭也煩死的。
蔣大風道,“那也不至於鬧到公社,咱們就私底下解決一下不就行了。”
“私底下?”洛婉嫣也想明白那味兒了,“你想我們賠錢?”
陳若直接罵了一句,“你說反了,是我要他們賠錢給我!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蔣大風一愣,“你潑了我娘,打了我娘,怎麼還能是我們賠錢呢?”
“打了你娘?證據呢?”陳若嗤笑,“我要告她碰瓷!我根本就沒碰到她!”
反正沒人看到,她也用了巧勁在穴道上,根本不會有人看出來。
孫花立刻道,“打了的,打了的,在這裏,好痛的。”
結果撩開衣服一看,那邊一點印記也沒有。
蔣大風的媳婦跟蔣朝的媳婦都厭煩這個婆婆厭煩死了,她是真正的惡婆婆,從娶媳婦進門就開始磋磨,她們都很清楚她蠻不講理,這會兒根本不會爲她說話,一個個的看笑話呢。
蔣大風見沒有印記,就死摳孫花被潑了一盆水這事,陳若直接氣笑了。
“去找大隊長吧,今天的事情我也不做了!”陳若拉着洛婉嫣的手就走,“我好心給你們砌竈臺,你們罵我想打我還想訛我的錢!我倒要看看公社到底站哪邊!公社不管我就再往上告狀!看看新政策下這種思想覺悟到底行不行!”
陳若速度很快,蔣大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們已經走過了隔壁屋。
蔣朝大喊,“陳若,你回來。”
他最明白自家奶奶是什麼性格,早上也見識了陳若的強硬,真鬧起來,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