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着說了會兒話,晚上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有點亮色,號角就吹響了。
陳若穿着靴子,把帽子戴上就去了地裏,知青們這會兒是在同一片區域的,一開始是扯花生,累了的人可以先坐下來摘。
就這麼輪流着來。
陳若的速度一樣是一騎絕塵,知青點的知青也都咬着牙想跟上她的步伐。
他們得帶頭擁護陳若啊。
這邊知青們的速度上去了,那邊村民們在何雲琛的帶領下,速度也不慢。
拿何雲琛的話說,你們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你們天天跟田地農作物打交道,難道你們連下鄉的知青們都不如?那簡直太丟臉了。
村民們的血性也因爲何雲琛的話帶動起來了,大家幹活的勁都足了。
陳菊等人也沒閒着,一邊感受着大家的不一樣,一邊自己的速度也在急速提升。
“這次副隊長選對了,大隊長就輕鬆多了。”
陳菊感慨,一邊的蔣石黑着臉沒說話,陳菊白了他一眼,也懶得說話了。
不僅陳菊是這樣的感慨,蔣明,蔣柱,蔣成都是這樣的感慨。
有何雲琛帶着,蔣明就不用管的那麼細緻了,而何雲琛也確實能把這些人帶好。
有些人不聽話的,何雲琛就讓他單挑,不單挑行,給我好好幹。
愣是把那些懶惰人的氣焰也給打起來了。
當然,這個強度下做事,而又接連幾天不下雨,那些心思扭曲的人心裏的怨氣也是越來越重。
帶頭挑事的,就是蔣石。
他那邊扯花生的時候,就跟村裏閒散慣了的劉麻子嘮嗑。
“何雲琛簡直有病吧,說是花生搶收,就讓我們不要命的搶收,看看大夥兒都累成什麼樣了。”
劉麻子腰痠背痛的,“可不是啊,何雲琛就不是人,我看他是端着隊長的架子,就故意瞎指揮呢。”
蔣石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都快要受不了了,就算何雲琛是副隊長,也不能讓大夥兒這麼玩命吧。”
劉麻子有樣學樣,“我也累慘了,現在都幾天了?說是要下雨,這天天的只看的到太陽。”
蔣石忍不住嘀咕,“還不是那麼陳若鬧出來的,就好像整個村只有她一個人厲害似的,什麼都要出個頭搞搞特殊。”
陳菊拿了一壺水過來,本來是想把水給蔣石喝的,結果就聽到了這話,她氣的走過來薅了蔣石的腦袋一把。
“你說什麼屁話呢?陳若說的那叫先見之明?我就問你,不搶收,萬一到時候下雨,花生丟了你們能負責還是咋的?”
陳菊最看不上蔣石的就是這點,自從副隊長競選失敗,他總是嘀咕何雲琛的不是,連陳若的不是他都嚼。
她聽得可窩火了。
蔣石被打了一下,氣的跳起來,“陳菊,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動手?你還是不是個女人了?”
也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給他留點面子,他不要臉的?
“給我好好幹活,現在全村人都攢着一股勁的搞搶收,你知道讓全村人擰成一股繩有多難嗎?別跟着一粒老鼠屎,把一鍋湯都攪壞了!”
劉麻子嘿嘿一笑,“主任,你這罵我還罵的挺順溜的,我是哪裏得罪你了?”
陳菊翻了個白眼,“得罪不得罪的好說,別給我鬧事就行,要是知道你鬧事了,我跟你說,整個大隊都饒不了你。”
說完,陳菊氣呼呼的走了,水也沒給蔣石喝一口。
劉麻子嗤笑了一聲,“蔣石,你可真是個孬種,被一個娘們喫的這麼死。”
劉麻子去幹事去了,蔣石吃了一肚子的氣,把花生當陳菊好一通發泄。
第五天下午,蔣家坳的花生基本搶收完畢,大片的花生都在道場裏面曬乾收起來了,而地裏也只剩下少量的花生,那些花生也都差不多曬乾了。
眼見着今天是幹不完的,蔣明就讓人把這些花生都挑回去放在了村裏的倉庫裏。
這個命令下達了之後,也就在下工的時候,劉麻子帶頭鬧起來了。
“不是說五天後要下雨嗎?大夥兒玩命似的搞搶收,結果就是個笑話?”
劉麻子看着陳若,“我想問問你,陳若,你現在心裏還得意嗎?得意你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這話村裏很多人都不愛聽了。
劉麻子那是什麼人?就不是個幹正事的人,村裏誰不知道他那好事懶做的勁兒啊,都不想跟他一起玩的。
“你說的什麼話,陳若有什麼理由騙我們?搶收完,你就說大夥兒心裏是不是安心多了?”
有一個人這麼說了,其他的人也就說話了。
“就是,搶收完我們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玩的也心安,人家陳若不用喫咱們的,喝咱們的,咱們的花生就算丟了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她甘願說這話,那是爲咱們好,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怎麼還攛掇大家鬧事呢?”
“就是,你就不是個好的!”
“老鼠屎!”
“你給我閉嘴!陳若是爲咱們好,咱們不能寒了陳若的心!”
“就是,你對她不滿,那那些副業你到時候別分了唄。”
劉麻子沒想到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大家就有那麼多話等着他,這跟他原先設想的不一樣啊。
見大夥兒義憤填膺,他也就不把槍口對準陳若了,就對準何雲琛。
“好,我不說陳若,就說何雲琛,他可是說了,要是不下雨,他就不當這個副隊長!現在就是沒下雨,你得兌現承諾吧!”
要是說起這個,大夥兒維護的也沒那麼明顯了。
因爲何雲琛確實是下了軍令狀的,說是沒下雨就不當這個副隊長。
人羣中的蔣石對劉麻子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劉麻子,還算有用哦。
何雲琛的臉上絲毫沒有驚慌,“陳知青說的是五天後,我就想問問你,今天過完了嗎?”
劉麻子一噎,“雖然沒過完,但這不是的到晚上了嗎,看着天色,根本就不會下雨。”
“根本?那你敢立下軍令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