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把煙收起來，秦雲嘆氣，“周書記很清楚咱們鎮的情況，也是個好書記，敢想敢信，敢拼，你說要是來一個不咋地管事的人，我們該怎麼辦？”
一這麼說，蔣明也犯愁了。
“我們最怕的，無非是我們有幹勁，卻被上面的壓着，不過，咱們不是還有呂書記嗎？”
秦雲搖頭，“呂書記畢竟是城裏的書記，他還能下來給你出頭不成？我聽小戴說，有些人心眼小，你得罪了他，他會給你穿小鞋。”
“還這樣？”蔣明雖然是不信的語氣，但是他知道，這話還真沒錯。
就，以前的蔣正，那就是個典型。
“我就是心裏煩悶，小戴跟我說，他升上去的機會跟空降的機會對半吧。”
蔣明琢磨過味兒來了，“你來，是想讓我們一起想想辦啊，比起空降一個來，咱們一起推舉戴書記，可能更好？”
秦雲點了點頭，“是這麼個意思，這消息我是年底得到的，我就擔心這咱們出手晚了，到時候就遲了，所以才初一就過來跟你商量商量的。”
“那我也不知道空降的人是什麼樣的啊，萬一也是個好的呢。”
“那你賭得起？”秦雲沒好氣白了蔣明一眼，把蔣明白的一噎。
這話還真沒錯，他賭不起。
“行，我到時候跟我們村的領導們開個會，看看有個什麼說法，你這是還要去其他村？”
“嗯，我挨個的跑跑去。”
……
陳若他們幾乎是挨家挨戶的拜年，每進一家，裏面就爆發出歡樂喜慶的笑聲，熱鬧是真熱鬧。
所謂新年新氣象嘛，多笑笑，運氣好。
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才走完了這麼多人家，折回了知青點。
洛婉嫣臉上紅撲撲的，“原來農村拜年跟咱們城裏也沒啥區別啊，就是熱鬧多了。”
城裏過年也是這樣，院子裏拜年，相熟的人拜年。
但到底沒有村裏人家多，沒有這裏熱鬧。
城裏的煙火氣可沒有農村濃厚，而且人際關係也複雜的很，那些笑臉之下藏着什麼，你可喫不準。
陳若笑着說了句，“挺好。”
前世今生第一次經歷，感覺確實不錯。
幾人剛好回來了，那邊，劉羣走了過來，給大家拜年。
衆人：“……”
熱鬧的院子瞬間就安靜了。
劉羣都有些尷尬，嘴角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
不遠處，夏琴冷眼看着劉羣，心裏想着，你現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也得人家接受纔行吧。
還是張成這個知青點默認的領導人最先反應過來，泡了一杯茶給劉羣。
其餘的瓜果點心，不好意思，沒有哦。
不過，就這樣，劉羣也很滿足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讓知青點的人都厭惡了他，他要想跟他們再打好關係，就得慢慢來。
劉羣們也沒進，就喝了一口茶水就回去了。
路過夏琴的時候，夏琴無語的哼了一聲，劉羣根本不鳥夏琴。
“不管他們了，咱們繼續聊天。”
這天還是沒聊成的，因爲蔣明叫陳若他們去開會去了。
去的路上，洛婉嫣可納悶了。
“這是咋回事啊，大年初一的開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陳若想到在蔣明家遇上的秦雲，想着，八成跟秦雲來這裏有關係。
幾人過去蔣明家的時候，蔣柱蔣成陳菊他們都過來了。
蔣柱正抱怨着呢。
“大隊長啊，這大年初一開會，你就乾的出來？你最好是有事哈，要是沒事，我可跟你沒完。”
蔣明吹鬍子瞪眼的，“沒事我會叫你們開會？我是那樣不知好歹的人？”
洛婉嫣走進去，“大隊長，這是咋的了？”
見人到齊了，蔣明就把秦雲告訴他的話給說了一遍。
這個消息確實有些突兀了，大夥兒的都沒反應過來。
“這麼急？”
蔣成尋思了一下，“估計還是那次花生搶收的事情，讓上頭看到了周書記的魄力，想把他提拔上去。”
“我尋思着也是這個理，周書記在咱們鎮上也呆了幾年了，確實算是有些功績的，杏子村，還有咱們蔣家坳，這也算是起來了。”蔣柱慢悠悠道。
蔣明砸吧了一下嘴巴，“年底去公社領米跟錢的時候，我就聽有人誇周書記，先是一個杏子村，又來一個蔣家坳，他功勞不小，那時候我可沒想到他能被提拔啊。”
陳菊看向陳若，“若若，你怎麼看？”
陳若干脆利落的道，“戴書記當公社書記，資歷應該不夠，咱們就算推舉，成功的機率也不大。”
一句話，讓大家怦然就，醒悟了。
“是啊，戴書記只在書記這個位置上做了兩年，兩年的時間，太短了，一下子到了公社書記，那跳躍有些大了。”蔣明喃喃。
陳若尋思了一下，“這個意見，指不定還是戴書記提出來的，他野心可不小。”
陳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洛婉嫣，“婉嫣，你的對手，實力不容小覷喲。”
幾人看看陳若又看看洛婉嫣，也明白了。
洛婉嫣這也是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呢。
蔣明頓時有點不爽了。
“這秦雲是被戴書記給忽悠了？”
“那倒也不是，實際上戴書記上位了，對我們是沒壞處的，有野心的人，更願意做出業績出來。”
陳菊想了想道，“那咱們要不要聯名舉薦？”
洛婉嫣搖頭，“資歷不夠，聯名舉薦，成功的概率也不大，萬一不成功，新下來的書記員就會覺得，他的風頭太大也太得人心了，勢必把戴書記當做眼中釘。”
職場上的彎彎繞繞，有時候不需要陳若在一旁提醒，洛婉嫣自己就能想明白。
從小到大的家庭薰陶，可不會因爲她是傻白甜她就真不知道。
“那怎麼辦？”蔣成現在是佩服這兩個孩子的。
這話真是聽着哪哪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