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喝着,蔡應雄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蔡應雄喝了一大口酒,臉上的紅暈逐漸蔓延開來。

    “何雲琛都這麼大了,這麼多年沒在這個家裏面,而且,他被認回來這麼久,這也纔是第一次回來,說明他自己本身也不圖家裏的什麼,不然早回來跟你搶了。”

    陸藝遠沒說話,就大口大口的悶酒。

    一口悶這種。

    他也不常喝酒,所以大口悶的時候,也是會咳嗽的。

    蔡應雄看的眼睛疼。

    “你說你圖什麼呢?你媽媽不可能沒告訴你你哥哥的事情吧,他受了那麼多苦,你這個做弟弟的,爲啥就不能心疼一下他嗎?小小年紀,在農村,肯定吃了很多苦啊。”

    在車上的時候,何雲琛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陳若提過,他們是在陳若下鄉之後認識的。

    那何雲琛就是在村裏長大的。

    本來是天之驕子啊,突然變成了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懂事開始就要在地裏刨食。

    嘖,作爲沒有下鄉的人,他真的覺得何雲琛挺不容易的。

    嗯,他纔不會覺得,他單純就是慕強,覺得何雲琛很好,想爲他說話呢。

    陸藝遠沒說話。

    但顯然,沉默就是默認。

    他也不是不明白這些。

    “你啊,從小條件優渥,按理說,有個伴會很高興啊,就比如我,如果我有一個這麼強的哥哥,我肯定很開心。”

    蔡應雄還不知道何雲琛跟陳若的武力值很高呢,不然心裏還得更羨慕陸藝遠。

    陸藝遠看了蔡應雄一眼。

    還是沒說話。

    他其實也覺得,沒啥壞的。

    但氣氛都渲染到這裏了,難道讓他回去低頭道歉?

    他還彆扭着呢。

    爸爸跟媽媽也不知道追自己,他都沒個臺階下。

    又喝了一口酒,陸藝遠嘴巴一巨噘,就想哭。

    蔡應雄整個有些慌了。

    “哎,你這是幹啥呀,我也不會安慰人啊。”

    陸藝遠哭的好傷心。

    “我就是難過。”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呢。

    現在該怎麼整?

    蔡應雄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想了想就說,“要不然,咱們出去找人一起玩玩,發泄發泄吧。”

    陸藝遠聞言點頭。

    他確實需要發泄一下。

    於是,蔡應雄就帶着陸藝遠去了海市的一個酒吧。

    兩人直接去蹦迪去了。

    如今政策開放,這種地方也逐漸的有人入手了,營業還挺正常的。

    兩人去的時候,那邊人可真是多。

    不說人山人海,至少大廳裏面是滿的。

    蹦迪的音樂聲很響,但大家都是很興奮的。

    陸藝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覺得新奇的同時,心裏也是有些抗拒的。

    “這種毒地方……”

    “沒事,已經沒人管了,你就好好的發泄發泄吧。”

    看着舞池中央舞動的人羣,陸藝遠一咬牙,也走了進去,開始隨便跳了起來。

    還真別說,跟着音樂跳起來,任你跳的亂七八糟的,也不會有人說,還真是挺爽的。

    陸藝遠跳了個渾身溼透才走出人羣。

    蔡應雄可沒去跳,他能坐着幹嘛要去跳啊,浪費力氣。

    “怎麼樣了?”

    陸藝遠笑了笑,“發泄完了,走吧。”

    兩人不知道的是,不遠處,有人盯上了兩人。

    “派人跟上去,把他們抓起來。”

    來這種地方,肯定是瞞着家裏人來的,抓起來後續也好處理尾巴。

    於是,立刻有三個五大三粗的人跟了上去。

    陸藝遠跟蔡應雄才出了酒吧門口,就被三人圍了起來。

    蔡應雄還以爲只是別人恰好跟他們碰一起了,就沒當回事,拐了個彎繼續走。

    陸藝遠也跟着蔡應雄走。

    沒想到,又被圍住了。

    這下幾人都知道有些不對勁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作爲老大的蔡應雄下意識的擋在陸藝遠的前面。

    該不會要出事吧,是他把陸藝遠帶出來的啊。

    三人動了動手腕,直接就開始動手了。

    蔡應雄就是個小菜雞,被人一拳頭都掄倒了,陸藝遠輪着拳頭就往前面打,結果,這三人是會些身手的專門打手,陸藝遠頂了不到三下也被打打倒了。

    然後,兩人全部都被綁起來了。

    蔡應雄哭了。

    “你們要多少錢才能放過我們,你們給個數!”

    那三人只是莫得感情的工具人,甩都沒有甩他。

    蔡應雄有點絕望了。

    “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們就敢綁我們,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們肯定得去喫牢飯!”

    三人還是沒反應。

    開玩笑,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要是真的怕進去,那還幹什麼?

    一直到兩人被套上麻袋帶走,那三人都沒有說話。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兩人被關在了一個很空曠,五六米高的廢棄倉庫裏面。

    空曠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裏面什麼都沒有的這種。

    倒是有幾個窗戶,但都在三米以上的高度。

    蔡應雄哭喪着臉,“兄弟,是我對不起你。”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衝着誰來的,但是是因爲他把陸藝遠帶出來纔出了這樣的事情的。

    陸藝遠人還有點懵。

    “不能怪你,你也是好心。”

    這個時期,雖然還是很混亂的,但混亂而言是有個度的。

    海市這邊的治安還是很好的,至少出事的概率不是很大。

    可是現在,他們兩人被抓了。

    陸藝遠逐漸冷靜下來,“我幫你解開繩子。”

    蔡應雄來勁了,“你怎麼解開?”

    兩人都被捆了手腳,手還被綁在身後,這繩子還是很厚的麻繩。

    陸藝遠打開了自己的手掌。

    裏面郝然藏着一塊瓷片。

    “我倒在地上的時候就怕不對勁,所以順手在地上拿了一塊破碎的瓷片,以防萬一,我還在牆上刻了幾個字,如果有人能找到這裏來,我們就有救。”

    蔡應雄更喪了。

    “可是我們出來的時候,沒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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