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不行。
姜央隨即將色心一斂,封心鎖愛,在他說出更離譜的之前適時退開兩步。
走之前還不忘替他擦了擦剛纔被她親得有點腫的脣。
阮文禮在她上手的那一秒擎住她的手腕:“要不要?”
姜央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呆若木雞!
以爲剛纔已經到達了自己的底線,原來還沒有。
人的底線果然是有無限潛能的。
尤其在對象是阮文禮的時候。
“不要。”
姜央賭氣抽開手起身往旁邊走了兩步,兀自去看岸邊清澈的河水。
過了一會,她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阮文禮亦步亦趨跟上來,雙手插袋在後面站了一會。
“回去吧。”
姜央不大想理他,仍舊留在原地玩水。
阮文禮只好自己往回走。
他走開兩步,回頭見她還沒跟上來,只好又衝那邊說了一句,“天黑了。”
姜央還是不爲所動,撿起石子扔進水裏。
然後聽見阮文禮略低沉的聲音:“有狼。”
姜央嗤地笑了一聲,心想他可真是什麼瞎話都敢亂說,連狼這種鬼話都編排上了。
但隨即在看到河對岸正閒適喝水的某種狗狀物體時,笑容凝在腮邊。
姜央尖叫一聲,扔下手裏的石頭衝着阮文禮跑過去。
阮文禮轉身的同時,將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微微彎下腰。
在姜央衝過來的那一刻將她抄起抱進懷裏。
姜央還沒能從剛纔的驚懼中回過神來,眼淚凝在眼窩裏,轉頭卻見他滿臉堆笑,氣得在他身上捶了幾下。
“有狼你怎麼不早說?”
“我明明說了。”
“你就那麼直接走了把我扔在那裏,狼要是把我吃了怎麼辦?”
“我算了下距離,不存在那個可能。”
在狼趕到之前他就到了。
阮文禮試圖跟她分析道理,但在看到她的眼淚時便適時閉了嘴。
姜央哭的時候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就像他讓她放鬆,她只會哭得更大聲,掙扎地更厲害。
導致的結果只是更壞。
阮文禮不痛不癢被她用小手打了幾下,慢悠悠抱着她朝山上走去。
快要到民宿的時候,姜央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下。
掙扎了一下,想要下來。
阮文禮彎腰放她下來,看着她哭紅的眼睛,他掏出手帕遞過去。
姜央沒有去接,於是阮文禮上前兩步,親自替她擦了擦眼淚鼻涕。
阮文禮擦得很認真,看到姜央看他,還衝她笑了一下。
姜央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就不氣了,甚至還覺得這樣的阮文禮有點溫柔。
“走吧。”
他將手帕放進口袋,牽着她的手走進院子。
院子裏站着許多人,看到他們進來紛紛行禮。
民宿老闆走過來,嘰裏咕嚕對他說了一通。
姜央第一次參加少數民族的結婚典禮,覺得很新奇。
但她看不懂也聽不懂,只能是阮文禮做什麼她跟着做什麼。
好在他們是上賓,並沒有被要求做太多事,也沒人敢太過打擾他們。
阮文禮跟姜央被老金安排坐到他父母旁邊的椅子上。
兩位老人家七八十歲的樣子,精神矍鑠。
阮文禮側過頭跟對方用方言聊天,把老人家哄得很高興。
姜央閒着沒事,拿起一小塊奶酪做的點心放進嘴裏。
正喫得香,突然看見阮文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姜央以爲他要說話,忙湊過來聽。
誰知他卻又轉過頭,繼續對老人家嘰裏咕嚕說了幾句。
姜央莫名其妙被他盯了一眼,正猶豫要不要再喫,就看見那兩位老人家同時側過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萬分和藹地笑了笑。
於是姜央也趕緊放下嘴邊的糕點,衝兩位老人家乖巧地笑了笑。
姜央抿着脣看了一眼那邊的阮文禮,他眯着眼睛低頭抽當地的水煙。
第一次嘗試,他好像蠻有興趣的樣子。
兩位老人看過姜央,不知衝他說了句什麼,阮文禮很開心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條縫。
姜央搖搖頭,笑得那麼開心,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姜央喫完那塊糕點,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擡頭看向篝火旁的人羣。
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除了姜央四人,大家身上都穿着寨子裏的衣服,銀器碰得叮噹亂響。
年輕人圍在一起唱歌跳舞,小孩子在地上跑來跑去。
姜央坐着看了一會,看到老金帶着兒子跟新兒媳過來敬酒,忙坐直身子。
阮文禮待人很客氣,在新人敬酒的同時便示意肖春林將準備好的紅包奉上。
老金百般推脫不過後收下,隨即示意兒子兒媳對他們行禮。
於是姜央聽見了今天晚上唯一能聽得懂的一句話。
“爺爺奶奶。”
姜央以爲他們是對着那一對老人家叫的,轉頭卻見阮文禮眉眼含笑,已經開始發紅包。
姜央愣了一會,在阮文禮的眼神飄過來之前便換上如常的笑容,接過那杯奶奶茶!並學着阮文禮的樣子,答應了一聲。
阮文禮聽見她的聲音,輕輕轉頭朝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又調轉頭跟對方寒暄半天。
直到把人送走,他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不過儀式顯然沒有結束,另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拄着柺棍上前,對着阮文禮叫了一聲,“阮明熙同志,是你嗎?”
姜央愣了愣,正要以爲他認錯了人,卻見阮文禮已經在那頭站了起來,親切地同老人家握了握手。
“老人家,阮明熙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