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最後特別強調那幾句話有什麼深一層的意思?

    姜央覺得有被內涵到。

    最後總結:大佬的心思你別猜。

    認命地拿着毛巾到那邊倒了些沐浴香波,轉頭看着面前這具非人類般完美的身材,稍稍停頓了一下,才忍心下手。

    撇去剛纔那一大堆情緒不提,能肆無忌憚摸阮文禮還是一件蠻值得開心的事。

    尤其他肌肉這麼結實,皮膚那麼好。

    姜央洗着洗着,剛纔那一瞬間不快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假公濟私地把他從頭到腳結結實實摸了個遍,除了。

    直到姜央以爲洗澡工的工作已經愉快結束,正要站起來完美收工,卻聽見阮文禮聲音淡淡,說:“認真點。”

    姜央臉色黑了黑,認命地蹲下來。

    洗她剛纔刻意忽略掉的地方。

    姜央覺得阮文禮在恃弱凌強,但她沒有證據。

    一邊漫不經心洗着,一面擡起頭去看阮文禮臉上的表情。

    阮文禮垂垂眼皮,目光淡定與她對視,而這一刻姜央手裏還握着他的。

    除了手心裏的變化,他老人家的表情絲毫都不見變化。

    可以確定,阮文禮真的沒有羞恥心這回事。

    **

    兩人回到牀上躺下,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儘管給他洗完澡後,姜央順便也把自己洗了一下,但她覺得自己已經不乾淨了!

    姜央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那不該出現的畫面。

    揮之不去。

    而阮文禮已經恢復到如常的表情,坐在那裏撥了撥表,如常地掀被上牀。

    感覺到他的視線飄過來,姜央忙將腦子裏的畫面一收,對着那張清心寡慾的臉禮貌一笑,說:“睡吧!”

    感覺到手裏一沉,姜央收起笑容。

    低頭看着兩天前才被稍稍擱置的書不知什麼時候又被他拿了回來。

    姜央看一眼書,又看一眼清心寡慾的阮文禮。

    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趁我看病吃藥這段時間,你也好好學習一下。”

    姜央努力在腦子裏匹配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嫌她活不好?

    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長的,總要給人一個學習成長的過程,隨即:“婚姻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

    阮文禮語聲淡淡,既不譏諷也無調侃,就是他慣用的那種認真的語氣跟態度。

    姜央覺得阮文禮找的這個理由完美無暇。

    尤其他提到婚姻需要共同努力這個話題,她居然無法反駁。

    靜靜默了三秒,姜央認命地翻開書。

    視線停留在插畫上,正要開始惡補精神糧食。

    隨即聽見阮文禮平靜到可惡的聲音:“念。”

    姜央:……

    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這麼討厭。

    姜央迅速在腦子裏回想了一遍消失的愛人那部劇裏的情節,可阮文禮當過兵又長得這麼壯。

    聯想到這個可能性幾乎爲零,遂訕訕作罷,認真翻開書頁:“這是繁體字。”

    阮文禮撩撩眼皮,目光若有似無。

    “你上次說你認識的。”

    姜央覺得阮文禮是個坑王。

    類似於月球表面那種。

    姜央一面念一面想,她的跪舔之路還要多久!

    這樣想的時候,不自覺地嘆出了聲。

    聽到自己的聲音,姜央趕緊去看了一眼阮文禮的臉色,阮文禮老神在在,雙手合握於腹間,中規中矩仰躺在枕頭上。

    往日裏風華絕代般的面容如今已是清心寡慾無慾無求。

    但不知爲何,嘴角含笑。

    出於職業素養,姜央適時停下來,關切地詢問了一下用戶體驗。

    “是不是我普通話不夠標準?繁體字我雖然認識,但也不能全喫透。”希望您海涵。

    阮文禮卻是輕輕搖頭:“只是想到一個典故。”

    他好看的漆眸在她臉上凝了片刻,隨後又低下頭,落在她微敞的領口。

    姜央今天體力腦力勞動雙結合,累得夠嗆,好不容易把他哄上牀。

    只顧着認真唸書,絲毫沒注意到睡衣被她壓得歪歪扭扭,不成體統。

    可阮文禮卻是不甚在意,甚至詩性大發,“滑膩初凝塞上酥。”

    他詩吟到一半,將眼梢稍稍擡了半寸,重新落在她早就紅透了的小臉上:“你知道新剝雞頭的典故嗎?”

    姜央:……

    她知道,但她不想說。

    硬着頭皮頓了頓:“我還以爲你是好學生,原來你也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阮文禮很輕地笑了笑。

    那一垂眸的溫存勾着姜央,讓她在那一瞬間動心動欲,動情動念。

    “你以爲我是什麼人呢?”

    他用手摸摸她的臉,稍頓一瞬,溫沉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也只是個凡人,經不得誘惑,受不得蠱惑。”

    姜央覺得阮文禮的聲音彷彿是杯烈酒,聽久了讓人醉。

    而他只是看着她的臉,溫暖乾燥的手掌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便輕輕將她手裏的書抽開:“睡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臥室歸於寧靜。

    姜央聽見那頭傳來阮文禮均勻的呼吸,她長舒了一口氣。

    隨即:“明天繼續念。”

    **

    姜央捫心自問,上學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念過書。

    第二天看着鏡子裏精神萎靡的自己。

    不無意外看到了兩顆巨大的黑眼圈。

    姜央一邊認真刷牙,一面想了想自己暗淡無光的前程,覺得跪舔之路還很漫長。

    所以她剛纔進來洗漱之前,抽空去隔壁書房看了一眼保險櫃裏那白花花的一堆鈔票。

    想到她可以隨便花,便又恢復了昂揚鬥志。

    於是恢復鬥志後的姜央重新回到洗手間洗臉刷牙,認真收拾好自己,從樓上下來時,臉上已經掛上營業的微笑。

    阮文禮一襲乾淨筆挺的中山裝,也已恢復到從前儒雅斯文的模樣,端坐在餐桌前看報。

    完全不是昨天晚上一本正經給她安利典故的阮文禮。

    不過託他的福,姜央沒能睡好。

    姜央覺得阮文禮這個人真是博學多才博古通今博覽羣書博大精深。

    受他影響,姜央決定從今天起,她也要做個博古通今的文化人。

    不知是不是心裏要做文化人的這個想法太過強烈的原因。

    姜央從廚房給他端藥過去的時候,本能地說了一句:“喝藥。”

    “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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