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稍稍震驚後,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她的清醒並沒能維持太久,只稍稍驚訝了一下,便轉念將精力放在了更要緊的事情上。

    於姜央來說,這次的主動權來得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一些。

    不過當她居高臨下看向阮文禮時,還是覺得,阮文禮的確值得她爲他如此主動爭取一回的。

    於是姜央很開心地笑了笑,身子下壓的同時抱住他。

    阮文禮卻在她親上來的同時,意識到她在想什麼後,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

    儘管覺得姜央的堅持跟行爲有一些孩子氣,但他還是儘可能地滿足了她一切的虛榮與好奇心。

    他放下了一切男人應該跟不該有的全部尊嚴,卻仍不能適應她漫不經心挑起他下巴的動作。

    阮文禮臉色微微一黑,很快捉住她的手,想要提醒她別太過分。

    他仔細斟酌字句,剛“啊”了一聲,卻發現她根本沒聽他說話,訕訕把嘴巴閉上。

    稍顯壯烈的平躺在那裏,聽之任之。

    而姜央也在這個過程中發現。

    操控主動權似乎並不如她想象中容易。

    阮文禮嘆了口氣,俯下身想要確認一下她的狀況,姜央卻在這時抱住他的脖子。

    阮文禮無奈輕笑:“你到底喝了多少藥?”

    **

    早上,姜央從不適中睜開眼睛。

    她想要確認下身邊的情況,但是太困太累了,只稍稍睜眼,便又沉沉睡去。

    那片刻的功夫,她似乎看到了阮文禮風華絕代的臉跟他骨節勻稱的手,緊接着是那無法忽視的涼意與微苦的藥味。

    姜央分不清這是不是幻覺。

    畢竟她這些天做的全是關於他的夢。

    姜央感覺她似乎做了一個無比漫長的一個夢。

    漫長到她覺得自己已經在那夢裏跟阮文禮相親相愛,互訴衷腸,交代一切祕密。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每個動作,唯獨他的話記得不清楚。

    而姜央也不得不在那之後認真想了一下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阮文禮的這個可能。

    意識到有這個可能,姜央很快打醒自己。

    她怎麼能在老男人愛上她之前就先失了本心呢?

    她只是續絃啊,充其量就是給人家帶帶孩子做做飯,順便陪喫陪聊陪睡,老男人是沒心的嘛!怎麼能因爲他願意讓她玩就動了真心呢!

    姜央在夢裏瘋狂敲打自己一番,從無比糾結的情感中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阮文禮眉眼清明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睜眼,他腳步停了停,站在牀邊低頭審視她。

    短短兩天的時間,姜央已經瘦了不少。

    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不知是吃藥的緣故還是累的?

    在阮文禮審視她的同時,姜面也確認了一下阮文禮的狀態,似乎想弄清楚她糾結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做夢?

    阮文禮伸手摸了摸她的額,他剛剛洗過的手指帶着一絲沁涼與他身上熟悉的木香。

    夢境裏,這隻手到過她身上全部的地方。

    而此刻,它在摸過她的額後,輕輕落在了她的脣上。

    摸了摸被她意志不清時咬出的傷口。

    被他摸到痛處,姜央皺了下眉,下意識地將他的手推開,卻赫然看到上面兩排整齊的牙印。

    難道那夢是真的?

    姜央驚訝地睜大眼,同時,她怎麼不記得她咬過他?

    阮文禮似乎看懂了她眼裏的情緒,淡淡抽開手,不甚在意地說了一句:“無妨。”

    她咬他確實不是故意的。

    只是情難自禁下的產物。

    他甚至覺得挺高興,至少證明她是滿意的。

    “起來喫點東西吧,我讓他們送了飯過來。”

    阮文禮放開她,轉身從臥室出去。

    背影依舊那樣挺拔迷人,但姜央也沒忽略掉他略顯憔悴的容顏。

    坐上餐桌的時候,姜央才發現阮文禮好像沒刮鬍子。

    兩天沒刮的下巴續上青青的胡茬。

    儘管姜央不想承認,但這的確有可能是被她摧殘的。

    一想到斯文俊秀的阮文禮被她折磨得頹廢如大叔。

    姜央心裏五味雜陳,沒滋沒味地說了聲:“早。”

    “早。”

    阮文禮放下報紙,再次確定了一下她的狀態後,拿起勺子給他盛了一碗湯,放到面前。

    “補身體的,喝吧。”

    姜央用勺子攪着那碗湯,並沒有去喝,只是小心看着阮文禮的臉色發出疑問:“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裏?”

    阮文禮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輕輕挑眉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姜央只記得活動過半的時候,她發現楊護士對江祈懷圖謀不軌,然後她跟阮文禮跳了一支舞,他說等她回來的時候要好好跟她談一下。

    想到這裏,姜央突然清醒過來。

    她的包呢?

    姜央緊張地在四處找了找。

    “在找這個?”

    阮文禮不知從哪裏拎出一個包,輕輕推到她面前。

    姜央見裏面相機還在,稍稍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他看沒看過?

    “這個包……”

    阮文禮不想看到她爲難的表情,替她說道:“你說這個包是周錦桐的。”

    “對,這是周錦桐的包。”

    姜央順着他的話話訕訕說了一句,爲了掩飾不安,低頭喝了一口湯。

    好燙!

    姜央輕呼一聲。

    阮文禮擡頭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將面前的涼水推過來。

    看着她喝了兩口,方纔繼續剛纔的話題,“楊護士愛而不得,在江祈懷的汽水裏放了些藥,想生米煮成熟飯,而這藥陰差陽錯被周錦桐錯拿了,放在包裏,然後……”

    “然後被我給喝了,呵呵!”

    她這是什麼狗屎運!

    姜央小聲接了一句,感覺到頭頂冰冷的視線,她擡起頭對他諂媚地笑笑。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不過,辛苦你了!”

    阮文禮垂下漆眸,似乎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她這句話,語聲一如既往磁性溫沉:“不必客氣,應該的。”

    阮文禮放下咖啡,擡頭看着她的臉,“感覺如何?”

    姜央稍稍怔愣,隨即聽見他說:“在上面。”

    姜央頓時反應過來,紅着臉低下頭:“還不錯,就是……”

    很累巨累賊特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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