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禮過了許久才撐起身,長長地嘆息一聲。

    姜央看見他進了洗手間,也很快從牀上起來,略顯狼狽地跑進隔壁的衛生間。

    第一次處理這種情況,姜央還是有點不知所措的。

    她開了龍頭,認真洗了個澡,換上酒店的浴袍,從裏面出來。

    臥室,阮文禮也已整理好自己,穿着浴袍閤眼躺在牀上。

    阮文禮睜開眼看了看她,手順勢將她輕攬入懷。

    “怎麼這麼久?”

    阮文禮含糊問了一聲,視線落在她浴袍領口。

    姜央小聲答:“我洗了個澡。”

    姜央拉了拉浴袍,被他的眼神弄得有點熱,姜央膚質敏感,每到情濃總會臉紅。

    即便已經洗過澡,臉跟脖子還是很紅。

    阮文禮覺得臉紅害羞的姜央很可愛,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

    “你剛纔說什麼?”

    姜央當然不能告訴他她並不想生孩子。

    “沒什麼。”

    阮文禮唔了一聲,接着用手輕撫她下巴,“感覺如何?”

    姜央覺得阮文禮每次都積極追問客戶體檢,積極做出調整這一點,真的很不錯。

    只可惜她確實說不出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因爲每次不用她說,他就已經提前解鎖了新姿勢,孜孜不倦學而不厭。

    “很好。”

    阮文禮笑了笑,不知是因爲她略顯尷尬的語氣,還是因爲她這句明顯不老實的評價。

    阮文禮的手突然從背後繞過來,摸着她的小腹。

    姜央沒來由地一陣緊張,趕忙按住他的手,阮文禮卻並沒有再動,也沒再提剛纔那“要不要生孩子的話題。”

    過了很久,阮文禮道:“下午做什麼?”

    “沒什麼事?”

    隅山部的活動完成後,姜央再次回到無業遊民的狀態。

    姜央發現要在這裏找到工作還是很難的,就算能找到,工資也只是幾十元,想要賺錢還是要自己做生意。

    可她之前小打小鬧的辦的那兩次聯誼充其量就只是給她累積了一些經驗跟人際網,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生意。

    但要做生意,現在明顯不是時機。

    姜央獨自想了一會便將思緒抽離,目光輕輕落在阮文禮美好的側臉上。

    “你呢?”

    阮文禮下午的會已經被他推到了晚上。

    “我也沒什麼事?”

    姜央哦了一聲,再次陷入沉默。

    姜央起初以爲他是關心她下午做什麼,隨着他的吻輕輕落下,一開始只是臉頰額頭,隨後是脣畔,下巴。

    姜央終於察覺到他的意圖,略顯驚嚇地看着他,他已經很久沒有折騰她第二次了。

    阮文禮卻不再理會,輕輕起身,很快又壓下來。

    姜央閉閉眸,難耐地忍受,覺得他說要生孩子的話可能是認真的。

    想到會跟阮文禮有一個孩子,姜央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阮子銘。

    阮子銘的弟弟妹妹,應該也會跟他差不多聰明可愛吧。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瞬,便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有個黑心黑肺的老公就夠了,她不想她的孩子有個黑心黑肺的爹。

    而此刻,那黑心黑肺的阮文禮正在研究怎麼改變姿勢以提高客戶體驗感與參與感。

    最後他把她架起來。

    姜央臉黑了黑,栓q!

    **

    下午,阮子銘被送回來。

    阮文禮晚上要去廠裏,叫小陳順路把他們送回家。

    一家三口再次擠在一個座位上,姜央仍舊坐在中間的位置,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坐鍼氈,因爲一上車阮文禮便熟念地將她往自己那邊攬了攬。

    阮子銘拉開車門,看了他們一眼,低頭上車。

    兩人雖然已經重新洗過澡,可事事處處透露着可疑的跡象。

    姜央心虛地臉紅了紅,幫他一塊把柺棍收進來。

    阮文禮卻是不動如山,低頭看着肖春林剛纔遞給他的一份文件。

    姜央剛纔掃了一眼,像是口供。

    阮文禮似乎很在意這次的案子。

    阮子銘上車後,阮文禮也並沒有擡頭,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見過陳太太一家了?”

    “恩。”

    “後天我讓小陳送你跟陳程一塊過去。”

    姜央聽着這名字有點耳熟。

    轉過頭,果然看見撿漏陳痞痞地衝這邊揮手。

    姜央想起來,這是男二。

    **

    阮文禮廠裏還有事,只把他們放在小區門口就將車開走了。

    晚上,阮文禮不回家喫飯。

    黃阿姨只做了三個人的飯。

    阮子銘就要走了,黃阿姨這兩天每天都挎着籃子出去,買一些方便儲存的罐頭,讓阮子銘走的時候帶走。

    姜央喫過飯,也開始幫着黃阿姨給阮子銘收拾行李。

    “聽說今天子銘去了他媽媽那邊?”

    姜央點點頭,“好像是因爲子銘考進七十六野,子銘媽媽在那邊辦了踐行宴。”

    “她是喜歡熱鬧的。”

    黃阿姨意味不明的地說了一句,用毛巾擦乾淨罐頭瓶遞給姜央。

    兩個人配合默契,收拾好一個行李箱,黃阿姨把那箱子擦了擦,嘆了口氣道:“這個家好不容易有點人氣,又要走了。”

    姜央理解黃阿姨的心情,她也不希望阮子銘離開,但人各有志,阮子銘有他自己的人生功課要做。

    **

    三天假期很快結束。

    早上,一家三口站在門口將他送上車。

    阮子銘來的時候行李不多,走的時候依然只是一個黑包。

    七十六野不允帶東西,所以,姜央跟黃阿姨白準備了那些罐頭跟喫的。

    離別總是傷感的,這對父子顯然還不習慣這樣傷感的時刻。

    阮文禮依舊是那副冷酷到不近人情的臉,只在他上車之前看了一眼兒子,輕輕說了一句,“你自己選的路,以後是好是壞,都怨不得旁人。”

    阮子銘無所表示,頓了頓:“你年紀大了少抽點菸。”

    阮文禮抿着嘴罵了句“臭小子”。

    目光看着他,不再有二話。

    阮子銘也不再說話,提着包彎腰上車。

    姜央遠遠看着這對父子,心裏吐了一萬個槽。

    隨着車子絕塵而去,阮文禮也不再逗留,他看了一眼表,轉身走到姜央身邊,“我今天晚上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喫飯。”

    阮文禮最近總是不回家,姜央習以爲常,並沒多問。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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