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阮文禮會抽空帶他們出去喫飯逛公園,一家三口算是度過了一個安靜恬淡的假期。
轉眼就到了阮子銘回部隊的時間。
阮文禮堆積了太多工作,必須要回去處理。
上午,阮文禮去上班。
姜央慢悠悠喫過早飯,到客廳打了個電話,約太太團明天上午開會,阮子銘明天一早的火車。
黃阿姨在餐廳打包。
一部分打包帶走,一部分郵寄,堆了滿滿一桌。
阮子銘喫過早飯,獨自上了二樓的書房。
姜央打過電話,來到書房,看到阮子銘正在書架上找什麼。
姜央走過去:“要不要跟我去趟圖書館?”
今天是她跟林安娜約定交稿的日子,姜央得去一趟圖書館。
餘下的時間,她打算跟阮子銘在外面逛逛,順便喫個飯。
姜央能感覺到阮子銘這次回來似乎有心事,打算跟他聊聊。
“好啊。”
阮子銘拿着書從梯子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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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圖書館,姜央讓阮子銘先自己去逛逛,她在她常去的小茶室找到林安娜。
林安娜從包裏拿出手稿交給她,“細節方面我做了潤色,各部分數據我也都做了校正,你按這個出大圖就行。”
“我看看。”
姜央坐下來一張張看過細節圖,對比了一下數據,確定沒錯後才裝進包裏,“辛苦你了。”
林安娜笑笑,擡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阮子銘,“阮文禮的兒子?”
姜央正在整理東西,聞言詫異道:“你見過子銘?”
林安娜搖頭,“沒見過,不過他這幾天可算是出盡了風頭。”
而且阮子銘跟阮文禮很像,認出他們是父子並不困難。
林安娜看着她,“你們在馬場的事圈子裏已經傳開了,裴曼桐這回不光面子沒了,裏子也沒了,她以前可是一直聲稱她要跟阮文禮復婚的,出了這事後,裴兆國也覺得臉上無光,聽說已經張羅着要給裴曼桐找對象再婚了。”
姜央並不介意裴曼再不再婚。
不過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阮子銘,不知道阮子銘會是什麼反應。
姜央覺得阮子銘並不會介意,他似乎有着超過這個年齡段孩子的情商跟智商,可以很好的衡量兩邊的關係。
同時,也足夠睿智與深沉。
姜央整理好東西,擡腕看一眼手錶,還有一點時間。
“對了,我找了個測繪的人,回頭抽空我們一塊去見見他,接下來可能用得到。”
林安娜詫異道:“你在哪找的?”
“我家裏翻新院牆時肖祕書找的人,在建築院上班,幹活仔細也能喫苦,還是大學生,將來可能會對我們有用。”
“你這個大股東決定就好,我沒意見。”
“那等見過人我們再商量,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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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圖書館出來,姜央帶着阮子銘來到國賓喫飯。
阮子銘看着她手裏的大包,“剛纔那是什麼人?”
“我的合夥人,現在我跟她一塊做事。”
阮子銘點點頭,覺得姜央談起正事,似乎變了個人。
姜央看着他的神態,“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太冒險了?”
姜央失笑,覺得阮子銘說話的語氣有點像阮文禮。
頓了頓:“那你必須要去七十六野的理由是什麼?”
阮子銘看她一眼,突然沉默下來。
他抿了抿脣:“爲了一個人。”
姜央本能地將這個人理解成爲阮文禮
她可以理解阮子銘的這種心理。
她小時候也極度崇拜爸爸。
而且,阮文禮的確優秀到足夠讓人崇拜。
阮子銘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猜錯了,不過他並不打算糾正她。
因爲他起初的確是爲了阮文禮,這種想法一直到他在辦公室看到那張照片爲止。
他們兄弟相像的程度大到他需要看名字才知道那是他死去的大伯阮明熙。
與此同時,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劃過腦海。
阮子銘知道自己不該那麼想,可某種想法一旦生根,很難再拔除。
“那你瞭解了嗎?”
阮子銘搖頭,過程並不如他想象中容易。
一如他所說,他的力量還不足夠跟他抗衡,但不代表他不能探究真相。
他擡頭看一眼姜央,“你呢,之前你跟我說,你跟他的婚姻並不是堅不可摧,現在你仍然這麼想嗎?”
姜央說不清楚心裏的感覺,她對未來仍有恐懼與不安,但生活似乎十分平順,並且一直在推着她向前。
從直觀上來說,她跟阮文禮的婚姻並沒有大的問題。
但這並不代表她能高枕無憂。
姜央搖頭,“仍然不,不過我給自己找了第二條退路。”
“隔壁那奇怪的男人?”
姜央愣了一下,很快失笑,阮子銘這些天一有空就自己在房間,姜央想帶他參觀一下房間他都不肯配合。
原來他也並不是一點都沒有參觀。
“他是個奇怪的人,不過人還不壞。”
阮子銘搖頭,並不認同她的想法,而且……
“爸爸可能不會那麼想。”
姜央看到阮子銘一本正經的表情,笑得更大聲了些,隔着桌子揉揉他的頭髮。
“我會跟你爸爸好好解釋的。”
服務員端上菜,姜央道:“先喫飯吧。”
喫過飯,姜央帶着阮子銘在附近逛了逛,然後坐着公交車回家。
家門口停着一輛車,姜央認出那是裴曼桐的車。
不過裴曼桐本人並沒有來。
司機走上前:“小姐讓我把這些東西給你。”
“替我謝謝她。”
阮子銘接過東西,目送對方車子離去。
他拎着東西進去,直接交給了黃阿姨,“這是那邊送來的。”
黃阿姨也很自然地接過去,並沒有多言。
姜央道:“你不看看嗎?”
阮子銘搖頭,他並不在她身邊長大,所以裴曼桐似乎並不知道他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每次都是送些他並不需要的東西。
對此,阮子銘也早已經習慣。
他走到房門口,停頓了一下,回過頭看着姜央道:“你要小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