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了。”

    阮文禮剛說了一句。

    沒想到姜央笑得更大聲了,她抱着肚子,癱倒在沙發上。

    “我都有點佩服她了。”

    阮文禮看她一會,終於忍不住走上前。

    阮文禮捉住她的手腕,氣得眉頭擰在一起,卻是拿她無可奈何,毫無辦法。

    “還笑。”

    “我真的覺得很好笑呀,你怎麼會喫這種虧?”

    姜央覺得這跟阮文禮的人設完全不符。

    就算是大哥也有點牽強。

    “有很多原因。”

    阮文禮嘆了口氣,當時無論是醫術還是技術都稍顯落後。

    加上七十六野地處偏僻,明熙在急訓時受了些傷,他用的藥裏本來就有些安定的成分,再加上裴曼桐的藥。

    所以他幾乎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

    “你能別笑了嗎?”

    姜央笑得合不攏嘴,他越這樣,姜央就越覺得好笑。

    直到阮文禮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姜央才覺出不對,可是已經晚了。

    阮文禮不顧姜央的掙扎,用嘴封堵她的脣。

    阮文禮的吻密不透風,姜央最終在他的吻裏停止了笑。

    隨着阮文禮的深處,姜央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木香,以及他急切而來的氣息。

    阮文禮將她壓在沙發上,小心避開她的肚子,輕撫着她略顯僵直的背。

    姜央感受到阮文禮的輕柔與愛撫,臉上微微發燙,她按住他的手。

    “不可以。”

    姜央輕輕推了他一把。

    阮文禮很快停下,不過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凝望着她的眼睛,“你覺得不安是因爲我沒跟你坦白裴曼桐的事?”

    姜央搖頭,“不全是,只是第一次當媽媽,我有點緊張,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當好這個媽媽。”

    阮文禮想說他也是,但想了想,最終沒將這話說出口。

    姜央卻在他張口的瞬間想到什麼,眼角再次浮起笑意。

    阮文禮原本還有幾分想要阻止的心,現在更多是無奈。

    他看她一眼,悻悻起身到那邊打電話叫人送喫的來。

    “想喫什麼?”

    “隨便。”

    阮文禮想了想她這個隨便的意思,點了幾個菜,兩份湯,還要再點,被姜央阻止了,“夠多了,我吃不了。”

    “馮主任說你要補充營養。”

    姜央懷的是雙胞胎,比一般的孕婦要辛苦一些,營養方面也要更加註意。

    “那也不能一口喫個胖子。”

    而且,她已經胖了不少,姜央不想還沒生孩子,就變成一個大肥婆。

    阮文禮沒再點菜,掛了電話,到那邊接了杯水遞到她面前。

    “喝吧。”

    喝完慢慢笑。

    姜央喝了一口水,終於平復了一下心情,正色面對阮文禮。

    “既然你跟裴曼桐無事發生,那也就是說,你跟我之前……還是第一次?”

    阮文禮抿了抿脣,覺得這個問題,比上一個問題更加可惡。

    “可你都三十五了。”

    阮文禮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露出一絲冷意,“所以?”

    “潔身自好是件美德,不過,你怎麼一點都不像生手?”

    阮文禮輕輕一笑,被氣笑的。

    他轉過頭瞥她一眼,“還能看出我像不像生手,看來你很有經驗?”

    姜央無意間被他抓到把柄,臉上笑意收斂。

    “你們老家不會連這個都教吧?”

    阮文禮預判了她的預判。

    讓姜央無話可說。

    “其實是有教的。”姜央怯懦道。

    阮文禮愣了一下,很快皺起眉,無法想象那是個什麼地方。

    “是嗎?可惜你之前表現……並不佳。”

    姜央愣了愣,想到自己跟阮文禮的第一次,的確很糟糕。

    “你不能要求太高,因爲我也是……”

    “你什麼?”

    姜央很快反應過來,及時打斷道:“我也是個女人,在這方面女人本來就是弱勢羣體。”

    阮文禮看她一眼,沒再追問。

    姜央卻是心虛不已。

    過了一會,她看到阮文禮恢復到以往的表情。

    姜央笑着湊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老實說,知道自己要當爸爸,你開心嗎?”

    阮文禮說不清自己的感覺。

    發現姜央懷孕後,他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高興,不過伴隨而來的,也有一些擔憂。

    “開心,同時也有擔憂。”

    “擔憂什麼?”

    阮文禮思索一會:“大概跟你一樣。”

    阮文禮苦笑一聲,覺得他不該有這個想法。

    他並不是第一次做爸爸,不該有這許多的擔憂。

    可正是因爲阮子銘,阮文禮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子銘小的時候,他因爲工作,很少陪伴他,等他大了一點,他又對他十分嚴格。

    嚴格來說,阮文禮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

    “你在擔心子銘?”

    阮文禮點頭:“一旦過去的案子重見天日,子銘的身世也會藏不住。”

    知道他不是他親生,這倒是其次,知道自己是用那樣一種不光彩的方式來到世上,而且,親生父親被母親所殺,又是另外一回事。

    死者已逝,活着的人還要繼續。

    傷害子銘,並不是阮文禮的初衷,但如果不這麼做,那明熙的冤屈又如何洗清。

    看到阮文禮痛苦的表情,姜央正了正色:“你打算怎麼辦?”

    阮文禮擡頭看着天花板,習慣性的去抽菸,最終只是抱着姜央。

    “我很爲難。”他如實道。

    一方面是血海深仇。

    另一方面是他視如親生養了十六年的子銘。

    姜央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有點心疼阮文禮。

    “其實,並非沒有第二種辦法的。”

    阮文禮看着她。

    姜央一臉認真的樣子讓他跟着笑了笑:“說說你的見解。”

    “殺人誅心,有時候死未必是一種最好的報復手段,更何況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公平公正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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