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爲保住裴宗明以及裴家,授意她自殺,還派了個人每天盯在那裏,等着人一死就鬧起來。”

    姜央猜到裴家會放棄裴曼桐,但沒想到還會授意她自殺。

    看來這裴家還真不是一般冷血,難怪裴曼桐瘋起來什麼都不怕,應該是小從跋扈慣了,只是沒想到家裏人會連她也放棄。

    只要裴曼桐一死,死者爲大,裴家再上下打點,興許連她的綁架案,最後也可以說成是江成一人謀劃的。

    “裴兆國剛纔找到我,跟我說,裴曼桐上次自殺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傷口大面積感染,危在旦夕,現在只要我不再追究從前的事,他們可以永遠不再提阮子銘的身世,我決定接受這個條件。”

    “那裴曼桐呢?”

    “爲了不影響子銘的前途,治好後會把她放到精神療養院。”

    阮文禮淡淡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到姜央臉上。

    “我想你說得對,要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讓她死,裴曼桐已經徹底被裴家放棄,清醒活着並不會比死了好多少。”

    姜央點點頭。

    老實說,她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爸媽知道了嗎?”

    “明天我會親自回家一趟,跟他們解釋。”

    姜央恩了一聲,便沉默下來。

    車廂再次陷入沉默。

    回到家,姜央看到大門處堆放着的東西,黃阿姨正指使着幾個工人把傢俱搬到後面的庫房。

    姜央道:“黃阿姨,這是做什麼?”

    “哦,先生要裝修房子,所以要先把傢俱清出來。”

    姜央詫異道:“房子不是才裝的嗎,怎麼又要裝?”

    “這……”

    黃阿姨表情微妙,對她微微一笑,轉身輕輕走開。

    姜央似乎明白了什麼,匆匆推門進去,果然看到一樓子銘的房間十分凌亂,傢俱搬空了,壁紙也已經被撕了下來。

    而這一切的改變,僅僅因爲她一晚上沒回來而已。

    姜央目瞪口呆,轉頭看着身後的阮文禮,。

    阮文禮倒是淡定,說了句“今天我睡樓上”,便輕飄飄轉身往樓上走去。

    姜央追上去時,阮文禮已經用鑰匙將門打開。

    姜央又是半天說不出話。

    “你哪來的鑰匙?”

    阮文禮淡淡答:“我把門鎖換了。”

    姜央深吸口氣,簡直不能相信這麼不要臉的話是從阮文禮嘴裏說出來的。

    阮文禮放下外套,轉回身看着還站在門口的姜央,他走過去,輕輕將門關上。

    “我承認你說得對,你需要好的睡眠,不過夫妻分開太久,不利於跟孩子培養感情。”

    “可是……”

    姜央還想說什麼,被阮文禮打斷道:“我會不會打擾你休息,你很清楚,一直以來睡姿不好的都是你,不是嗎?”

    姜央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徹底說不出話來。

    阮文禮笑了笑,對這個結果表示滿意。

    他走過去,身子一彎,很輕鬆地就將她抱起來,走到那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讓我聽一聽,小傢伙有沒有長大。”

    姜央按住他的手,沒好氣道:“才兩個月而已,哪會聽出什麼。”

    “那就讓我看一看,看看兩個小傢伙有沒有長大。”

    然後旁若無人地掀起她衣服。

    姜央小腹平坦,根本看不出任何懷孕的跡象,阮文禮看了一會,似不滿足,又將臉貼上去,在上面聽了聽。

    難以想象,裏面已經孕育着兩個小生命。

    姜央不習慣這樣被他抱着,想要推開他,被阮文禮強勢地按住手。

    “大夫之前說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碰你?”

    阮文禮聽了一會,突然問道。

    姜央睜大眼,對這個人,簡直無語。

    “大夫說你不能碰我。”

    阮文禮不作迴應,將臉貼她肚皮上聽了半天。

    直到聽見姜央小聲咕噥,阮文禮擡起頭,“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要face!”

    阮文禮擰眉想了一會,不確定地道:“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不過,你懂英文似乎是真的。”

    阮文禮輕輕一笑,替她放下衣服,將她拉到身邊,“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懂英文?我們來聊一下。”

    姜央臉上劃過一絲慌亂,迴避着他的目光,“對不起,我困了。”

    姜央被他扳過來又翻過去,停頓了一下,姜央總算肯正面迴應他的目光。

    不過,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孕婦需要睡覺!”

    阮文禮愣了愣,拿她毫無辦法。

    停了片刻,阮文禮一把將她抱起來,“我想你說得對,不過,不管是不是孕婦,睡覺前都需要先洗澡。”

    “阮文禮……”

    姜央崩潰大叫。

    **

    清晨,陽光暖暖的灑在眼皮上。

    姜央睜開眼,看到阮文禮近在咫尺的臉。

    “早!”

    阮文禮斜躺在那裏,支着頭看她。

    漆黑的眸中滿是邪味的笑意。

    姜央頭皮麻了麻,她已經怕了阮文禮。

    她以爲他會像所有小說男主一樣忍到懷孕結束,事實上並沒有。

    他有很多種辦法完成自己的惡趣味。

    而且,這位大佬一大清早不睡覺,莫不是又想到了什麼?

    “早。”

    姜央嘴角僵硬迴應了他這聲早,翻了個身繼續背對着他睡去。

    連續工作幾天,姜央很困。

    感覺到他的手臂環上小腹,然後順着腰肢慢慢向下。

    昨晚的記憶不可抑制地跳上來,姜央脊背僵直,幾乎第一時間彈坐起來,一臉微笑看着他,“你今天不是要回爸媽家嗎?時間不早了,我們起來吧。”

    然後不顧他臉上驚訝的反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被下牀。

    一直到她站起來,姜央才發現有一絲不對,低頭看着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剝去的睡衣。

    她轉回頭,惡狠狠看着他。

    阮文禮倒還淡定,他嘴角抿着一絲笑,慢慢掀被下牀,繞過牀尾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氣到顫抖的肩膀。

    “我想你說得對,我們是要遵醫囑,不過醫生只說了不讓我碰,並沒說不讓我看!”跟摸!

    阮文禮神態自若將她抱到浴室,拿到花灑。

    “我不喜歡夫妻之間分牀睡,子銘的房間會裝修一陣子,在那之後,如果你仍然堅持,那全家只好搬到小房子去住,我已經找了一處兩室一廳,或者,你喜歡一室一廳?”

    姜央昨天剛洗完澡,早上又被洗一次,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看着阮文禮認真細緻的樣子,她道:“我想你說得對,夫妻之間不應該分房睡,不過我現在很困,能讓我先回去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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