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正經的,你還笑。”
阮文禮握住她的手,脣角勾起一抹痞笑,手臂輕輕向上一攏便將她納進懷中。
他扳過姜央的頭,卻發現她在哭,兩隻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阮文禮頓時心疼起來,收起臉上玩笑的表情。
“別哭了。”
哭得他心都疼了。
阮文禮摸了摸口袋,想找手帕,摸了個空。
勾起衣袖替她擦了擦眼淚。
姜央像是水做的,眼淚越擦越多,小肩膀抽泣得一抖一抖。
阮文禮心疼壞了。
看着姜央爲他落淚,心裏涌起一股別樣的情緒。
阮文禮對姜央一直有種得一天算一天的心思。
他想她總有一天翅膀硬了要飛。
加上他本人並不算是個良配。
突然看見姜央爲自己落淚,阮文禮似乎懂得了夫妻患難見真情的那種深意。
阮文禮低下頭。
姜央察覺到他動作,很快反應過來,用手抵在身前。
阮文禮抿着脣笑,輕輕釦着她下巴,“都爲我哭成這樣了,還不讓親?”
姜央飛快瞥了不遠處的兩人一眼,“有人。”
阮文禮卻不管,將姜央抵在車子前面,輕輕將吻落在她紅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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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明打聽到阮文禮被陳同升叫去拘了一晚。
他猜可能是因爲阮文禮那些騷包行爲,已經預備好要去撈人,連說辭都準備好了。
夏天那麼熱,吹一吹空調怎麼了?
刺頭工人鬧事,敲打敲打有什麼錯?
結果阮文禮好好回來了?
看着遠處旁若無人的小夫妻,南宮明皺着眉頭,覺得阮文禮是該好好教育教育,這可不是在他家炕頭啊。
“先進去等我,乖。”
姜央被阮文禮安撫關天,終於不哭了。
阮文禮捏捏她冰涼的小臉蛋,將她推給一旁的小陳,示意他扶她進去。
目送姜央走進大門,阮文禮轉過頭,朝着一旁南宮明走過去。
南宮明眯着眼睛,淡淡瞥他一眼:“早跟你說了這不是三線,叫你收斂一點。”
南宮明雖然不知道陳同升究竟叫他去做什麼,不過他猜不會是什麼好事。
阮文禮這半年在上京有好有壞。
業務上收穫好評的同時,緋聞也是源源不絕。
前妻的事鬧得風風雨雨,好不容易停歇,又出了匿名給了現任老婆頭獎的事,接着又是這次機械廠的事。
南宮明覺得阮文禮纔是刺頭,三部的大刺頭。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阮文禮是把利器,而他是個惜才的人。
“我會替你求情的,你自己最好也收斂一點。”
南宮點了他兩句便不再多言,轉身輕輕走開。
阮文禮對着他的背影道:“謝了,南宮部長。”
南宮明沒回頭,徑自走向那邊的車子。
林安娜站在車前,仍舊爲阮文禮突然被叫走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不問問他陳同升叫他去做什麼?”
“問什麼,人都回來了。”
南宮明並無意去探究陳同升跟阮文禮之間的事。
他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複雜,同樣都是鶴延年看中的人,亦敵亦友,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晚上,阮文禮洗過澡,穿着浴袍支在水臺上刮鬍子。
姜央抱着他的衣服從外面進來,看到阮文禮浴袍半敞撐在那裏,高仰的脖子上喉結分明。
阮文禮鬍子茂密,一天不刮便有一層青青的胡茬。
但她幾乎從未見過阮文禮不修邊幅的樣子。
阮文禮餘光瞥見她,卻並沒有動。
他眼睛裏抿着一絲笑,一直到她看夠了,才輕輕轉過頭,瞥她一眼。
“過來。”
姜央乖乖走過去,阮文禮將她圈進懷裏,安置在身子跟洗手檯中間。
他將手裏的刮鬍刀放到她手上,“你自己試試看。”
姜央第一次做這件事,覺得新奇又好玩。
目光迎上姜央的眼睛,阮文禮笑吟吟看她,“好玩嗎?”
姜央一愣,然後用力點點頭,“好玩的。”
阮文禮嗤笑出聲,“小丫頭!”
姜央懷孕了,可仍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對他有很多好奇。
阮文禮並不介意姜央這份旺盛的好奇心,只可惜她用錯了時候。
偏挑他不能碰的時候。
事後,阮文禮清洗好刮刀,重新放回刀架上。
他拿起洗手檯上睡衣,看到姜央還站在那裏,猶豫了一秒後,伸手拉開浴袍的腰帶。
姜央意識到什麼,很快轉身要出去,阮文禮卻是快她一步,輕輕將門關上。
看到眼前扶在門上的那隻大手,姜央身子僵硬,慢慢轉回頭,看着就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阮文禮面容淡定,用一雙漆眸凝望着她,漆黑的眸中滿是揶揄的笑意。
“現在不好奇了?”
阮文禮熟練地脫下浴袍,雙臂一張的瞬間,姜央幾乎想在驚呼出聲,同時,熟悉的木香將她包圍。
姜央紅着臉,睜大眼睛,看着他就那麼旁若無人的在她面前更衣,她緊張地握起雙手。
“好奇。”
本能地說了一句後又很快更正,“不,不了。”
阮文禮抿脣笑了笑,轉過身面對着她。
“我聽人家說,人到中年,夫妻間少了剛結婚時的情趣,日子也會越來越沒意思,看來小姑娘已經厭棄我了。”
“我哪有……我對你還是。”
姜央急忙想要辯解,只是正反話都不對。
而且,這話好像不應該出自於阮文禮之口。
至少,她看見他還是有很大興趣的。
就比如現在,他明晃晃站在她面前,公然挑戰她的自制力,跟好奇心。
即便是在這種被他步步逼近的情況下,姜央仍不怕死的盯着他狠狠看了兩眼。
一直到感覺到一絲危險,才收回目光。
阮文禮乜斜着眸,似乎就在等着她倉皇而逃的瞬間。
“對我什麼?”
阮文禮靠近過來,手指輕輕刮過她的臉頰。
姜央被他的碰觸弄得口乾舌燥,努力吞嚥了口口水。
“我對你……仍然好奇。”
阮文緊接着道:“哪裏?”
姜央僵持半天,最後伸出手,在他心窩指了指。
阮文禮卻握着她的手,牽引着她慢慢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