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澤咬牙道:“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報復我是嗎?”
“當然,難不成你以爲我在跟你敘舊?。”
他叫他一聲李經理,不代表他就真把他當成人了。
阮文禮輕輕一笑。
想到死去的舅舅,阮文禮眸上露出一絲陰狠。
他握了握拳,最終放開。
阮文禮撫開那隻髒手,打量了一下屋裏,地上放着幾隻行李箱。
小美女侷促地站在一旁,顯然已經得到消息,做好了要走的準備。
阮文禮道:“不相干的人可以先離開,車在外面,一會我會叫人把你送到上京機場。”
“謝謝。”
小美女說完一刻也沒停留,拎着箱子就走。
李元澤伸出去拉。
“思思,你就這麼走了?你不是說要一直陪着我的嗎?我還有錢,到了港城我會再發達的,你別走。”
小美女噁心地道:“你那兩個錢留着給你買棺材吧。”
說完忿忿離去。
李元澤狼狽地癱坐在地。
“阮文禮,你別以爲這樣就能打垮我,反正我現在不是李元澤,你們殺不了我,我坐幾年牢出來後,還是能東山再起。”
阮文禮算算他的年齡,到時候他七老八十,估計只能領救濟金生活。
阮文禮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走出房間。
兩個人走進去,將地上的李元澤拉起來。
李元澤被塞進車裏,一旁的李慶國瑟瑟發抖,尷尬地站在那裏。
肖春林走過來道:“他怎麼辦?”
阮文禮道:“一塊帶回上京,他跟李元澤一塊幹了不少勾當,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挖些線索,另外,讓他把這些年的李元澤的事情做個彙報。”
“是。”
李慶國被押上另一輛車子,上車之前,他掙扎着過來道:“阮廠長,你不能抓我,爲了將功補過,我願意證明,凱文李就是李元澤。”
阮文禮輕輕一笑,轉頭看向張部長,張部長會意,點頭示意。
阮文禮道:“既然如此,帶他下去,好好盤問盤問。”
“是。”
李元澤對着車窗破口大罵道:“李慶國,我把你個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你忘了這些年是因爲誰才讓你們一家喫飽飯沒餓死,你個忘恩負義的狗雜種。”
伴隨着這聲叫罵,車子一路朝山下駛去。
另一輛車子駛過來,在他面前停下。
肖春林拉開車門:“這裏的事辦完了,您也該回上京去了。”
阮文禮轉身看了一眼院子,對一旁的陳伯道:“陳伯,礦上的事就辛苦你了。”
陳伯微微一笑,“老爺子跟幾位舅少爺在天有靈,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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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餐桌上,姜央聽到李元澤被抓的消息,還是有些意外的。
沒想到他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小陳道:“不知道,案件還在審理,牽扯到的人都死了,要重組案件後才能最後定罪。”
姜央點點頭:“那李慶國呢?”
小陳道:“李慶國有將功抵罪的行爲,可能不會坐牢,不過下場並不會多好就是了。”
惡人終有惡人磨,姜央覺得理應如此。
不過李元澤一定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親侄子的手裏。
姜央喝了口牛奶,跟着放鬆下來。
“你家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小陳道:“今天在商務部有個表彰大會,結束後應該就會回來了。”
姜央看了一眼手錶,往常這個時候,阮文禮會往家裏打電話。
但今天已經過了八點,阮文禮的電話遲遲不過來。
姜央猜他應該在開慶功會。
喫過晚飯,姜央上樓洗了個澡,來到他的書房。
姜央輕撫着那幅畫,想着不久後這幅畫上就會多添兩個小人,姜央微微一笑,走回小牀上,抱着他的被子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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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會後的慶功宴熱鬧不已。
阮文禮西服革履站在人羣中,接受過大家的恭賀後,他擡腕看了一眼手錶,打算回去。
阮文禮算了下時間,姜央這會應該已經睡了,她最近嗜睡得厲害。
阮文禮將空酒杯放到托盤上,打算先行離場。
阮江華從遠處走過來。
阮文禮看到他微微一笑,迎上前道:“您怎麼來了?媽呢?”
阮江華看着他,沒有說話。
南宮明急匆匆走過來道:“文禮,出事了。”
阮文禮不明所以,看着他道:“出了什麼事?”
阮文禮接過他手裏的文件,一目十行掃過上面的內容,臉上笑容斂去,換成一種嚴肅的表情。
南宮明道:“是李元澤交上來的,一定是他想反咬一口,編造的對不對?”
林安娜也從一旁急匆匆地跑過來,緊張地注視着阮文禮,期望從他嘴裏聽到否定的答案。
阮文禮面容沉靜,看着面前的人,他沉吟片刻,最後道:“姜央知道嗎?”
林安娜搖頭:“這份文件是陳同升親發的,李治平剛纔祕密送過來的,除了我跟南宮,別人還不知道。”
“不要告訴她。”
南宮明道:“難道這份報告是真的?文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阮文禮抿脣不語。
肖春林從外面進來,快步走到阮文禮身邊,對他道:“報告是李慶國藏起來的文件,他這次被牽連丟了工作,纔會狗急跳牆遞上去,是我的失職。”
“不怪你。”
阮文禮對此早有覺悟,也做好了準備。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他還以爲能讓他看着孩子出生。
看來這次他要對姜央食言了。
阮文禮走到阮江華面前,“她快生了,你跟媽幫我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