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雨絲輕嘆一聲:“再不是以前了,阮文禮。”
阮文禮輕笑:“以前如何現在如何?”
“不是以前我那麼聽話的時候了。”
阮文禮臉上笑意深濃:“你以前不都是裝的嗎?”
姜央被他噎了一下,卻不急着反駁,而是往後輕輕一瞥。
略帶得意道:“即便我是裝的,你總得承認我裝得不錯吧,你這蘇代理含嬌帶怯的,說句話就臉紅,晚上能把你侍候好嗎?你那麼多怪癖。”
阮文禮幾乎笑出聲,回頭看一眼站在那裏的蘇琴,明白了姜央爲何會這樣。
“你可以來侍候我呀?各有所長,我不介意。”
姜央冷笑環胸,“看不出你連蘇代理長在哪都知道,這三天發展挺快呀。”
“至少她比你聽話,懂事!”
姜央氣極,臉色脹滿,一隻手揮出去,還沒落下就被阮文禮半空接住,阮文禮動作輕柔反剪了她的手,無視門口的目光,將她半拖半抱着帶回屋裏。
阮文禮在門口將傘交給手下。
姜央腳一沾地就要跑,阮文一隻手將她擋回去,面色平靜反鎖了門。
“老實待會。”
阮文禮悶聲說了一句,便不再管她,鬆開領釦,自顧自往洗手間走。
姜央試了幾下,沒能扳得動門鎖,索性走回到裏面臥房,依在洗手間門口看阮文禮洗手。
“蘇代理那麼聽話你怎麼不找她,非拉着我做什麼,好好享受你的溫言軟語溫柔鄉不好嗎?”
阮文禮平靜回她:“總溫柔就不好了,婚姻偶爾也需要一點激情。”
“所以你拿我當你們的調味劑啊?”
阮文禮笑一聲,“我沒這麼想,不過你味是挺衝的,藥不管用嗎?”
姜央低頭看了眼襯衫,襯衫上有不明顯的水漬印圈。
姜央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走到旁邊清理自己。
阮文禮擰了條毛巾遞過去,“我讓人找了這裏的土方子,聽說挺管用的,一會送來了你喝一碗。”
姜央沒回頭,也沒接他的毛巾。
“我斷奶你這麼積極,是不是早想好了省了這個麻煩,好把我的孩子帶過去讓你那溫柔的蘇代理養?”
阮文禮道:“我從沒這麼想過。”
“那你預備如何?等孩子們長大,你是要跟他們說我是狐狸精啊還是女特務?”
阮文禮平靜看着她,“用不着這麼麻煩,襁褓嬰兒記得清母親是誰嗎?”
姜央一愣,隨即冷笑,“也是,阮子銘不就不知道自己是阮明熙的孩子嗎?你騙人功夫一流,從以前就是如此。”
阮文禮幾近極限,撐在水臺上平復:“出來喫你的藥。”
姜央走出去時,阮文禮已經從門口接過藥碗。
姜央這次沒再跑,走過去看了一眼,碗裏是黑乎乎的一碗湯汁。”
“喝了可就不能喂寶寶了,你想好。”
姜央猶豫了片刻便接過藥碗。
她出來得太久,即便這次可以回去,但阮文禮要再婚是事實,聽江祈懷說,現在她們兩人的身份都已經曝光,弄不好只怕連去港城的機會都沒有了。
以後面對的情形只會更糟。
姜央一口氣喝過藥,放下道:“藥喝完了,我要去打牌。”
阮文禮皺了皺眉,“你又打不過他們去做什麼?”
讓陸笙看牌嗎?還是跟蘇琴逗嘴?
阮文禮表情厭煩至極。
姜央笑說:“總好過我留下,難不成在這裏跟你兩看生厭?”
“我還沒有厭,等厭了我會跟你說。”
阮文禮維持語聲平穩,站起身彎了彎腰,輕鬆將她抱起,闊步朝裏面的臥室走去。
姜央掙扎要起,被他按下,姜央再次起來,再次被他抱住,阮文禮緊緊抱着她,從背後開始解她搭扣。
姜央一面躲一面冷笑:“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不要臉?”
“我只是想讓你輕鬆一點。”
阮文禮一面說一面低頭,溫熱的脣瓣輕輕貼近她鼻尖。
“剛纔不是你招我的嗎?做戲要做全套,阮太太。”
“呸。”
姜央啐他一口,阮文禮漫不經心抹一把臉,繼續湊上來。
姜央道:“你不是有潔癖嗎?”
阮文禮一笑:“你什麼我沒喫過?”
姜央臉色滯了滯,一骨碌爬起來要跑,阮文禮動作更快,雙手壓住她手腕,低頭攫住她的脣。
阮文禮嘴脣是熱的,周身木香襲人,仍舊是她熟悉的那個阮文禮。
姜央幾乎被他的溫柔折服,直到他的手摸到一片沁涼的暖意
阮文禮退出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姜央搖頭。
“那我叫人送點熱水你洗個澡。”
姜央想要說話,還沒開口就被他截斷。
“少跟我提江祈懷。”
姜央道:“他是我哥。”
阮文禮冷笑:“他是嗎?大老遠過來找你,他夠誠心的,表現得也夠明白的了,難道你還不懂?”
姜央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她現在還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
“起碼他沒有騙我。”
阮文禮靜靜凝視她:“你確定他沒有嗎?”
姜央抿脣沒再說,她的確不能確定江祈懷的話全部是真的,但她同樣不能相信阮文禮。
阮文禮平靜下來,重新恢復到平時溫沉的語氣:“我們每一個人都在騙人,或多或少,或曾經或以後,但這不代表就是事實。”
“我知道的事實是你要娶蘇琴,你敢否認嗎?”
阮文禮面無表情與她對視許久,然後收回目光。
“我不能否認,因爲的確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