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知道她騙了他,難道不應該是生氣?
傅予本來都做好了要捱罵的準備了,哪隻他開口竟是解釋。
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對方又道,“下不爲例!”
傅予:??
就這樣?
沒了?
按照之前,江瑾閻好幾次對她的說教行爲,難道這次不該說點什麼?
對方沒有按常理出牌,傅予也稀裏糊塗的點了頭,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點頭不就等於承認是她發的信息了?
江瑾閻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就走到陽臺去接。
傅予這才捏了下江響響的鼻子,“江響響同學,說謊話,鼻子要變長的!”
“老師,不是你說的,要無條件配合我嘛。”
“你這是配合嗎?這是想坑死老師。”
竟然說她是因爲看見蘇蓁上了他的車,才撒謊騙他回來的。
“我怎麼會坑老師,我是在幫您呀。”
“幫我?”
“對呀,老師你不也希望老江能遠離你嗎?”
傅予一愣,她的心思,竟是沒瞞得住這小屁孩。
她沒否認也不承認,小傢伙卻道,“你按照我這辦法,纔有用。”
“真有用?”她半信半疑,昨兒她就是信了江響響的話,以爲江瑾閻討厭一切接近他的女人!
所以,她才說了那麼一番不要臉的表白。
本以爲,這男人以後見了她,可能都要繞道而行。
可今天,還讓她來家裏繼續輔導江響響的學業。
她怎麼覺得,這辦法一點用都沒有?
小傢伙眨眨眼,一臉的認真。“真的,我保證。”
傅予眯起眼,她怎麼覺得,這小孩的套路比大人還深……
“行吧,暫且相信你。”
她瞥了江響響一眼,正準備說句下不爲例,小傢伙就大聲喊道,“爸爸,傅老師說想喫火鍋,問你要不要一起?”
傅予:……
這小孩!
江瑾閻回頭看了眼他們,走來時,傅予忙道,“你要是沒空就算了。”
“走吧。”
傅予:??
江響響:???
老江竟然,這麼好說話嗎?
以前他說,想喫火鍋,老江會說,要上火啊,食材不太新鮮啊。
總之,老江有十幾條理由,就算妥協,那也是讓家裏傭人準備食材,在家喫。
可今天,他竟然都沒思考就答應了?
不可思議!
傅予也沒想到,他就答應了,她還等着他拒絕呢。
江瑾閻見兩人表情怪異,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反常,皺眉道,“怎麼了?難道你給江響響當家庭老師,我連請你喫頓飯都不願意?傅老師,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他這番說辭,反倒成了傅予的不是了。
傅予忙道,“我只是沒想到,江先生會有空。”
“正好忙完而已,你該不會以爲,我是推掉很重要的會議和飯局,趕回來跟你喫飯吧?”他擰着眉頭,那眼神,彷彿帶了點輕蔑,好似在說:你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你有這個魅力?
傅予呵呵兩聲,“沒有就好。”
“當然沒有!”
三人來到一家湖景飯店,飯店在江瑾閻的安排下,已經被陳飛全包下來了。
陳飛見他們來了,上前就道,“江總,晚上的會議和飯局,我都幫你推掉了……”
“咳”
江瑾閻咳了一聲,意有提醒。
可陳飛還繼續說,“對了,司機說,蘇教授沒有讓他送她回家。”
“原本定在今晚的飯局,我暫時安排在明晚,行嗎?”
他說完,一擡眸,才發現江總黑着臉,不太高興道,“你可以出去了。”
陳飛:??
他說錯了什麼?
一旁的座椅上,傅予裝作什麼也沒聽見,自顧自的翻着菜單。
可正因爲她裝沒聽見,更讓江瑾閻覺得尷尬。
他咳了好幾聲,傅予才擡眸看他,問,“江先生,你喉嚨沒事吧?確定能喫火鍋?”
江瑾閻面色掠過尷尬,下頜繃着,“可以。”
傅予衝他一笑,繼續點單,而江響響從洗手間回來,見爸爸的表情有些奇怪,他還從未在老江的臉上看見過這類表情。
三人喫火鍋,主要就是江響響和傅予在喫。
江瑾閻喫飯的動作和習慣很優雅,一頓如此接地氣的火鍋,他都能喫的慢條斯理,而江響響就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原來下館子的火鍋這麼與衆不同,他吃了血、肺、豬大腸、豬尾巴、還有豬腦子。
整個過程,江瑾閻都難以理解且難以接受的看着兩人。
她竟然能喫得下豬腦這種東西!
更離譜的是,江響響喜歡喫的東西,竟跟她一樣。
江響響雖然是第一次喫,但喫什麼都像發現新大陸般,覺得新奇又美味。
江響響還催他,“爸爸,你也試一下嘛。”
江瑾閻這才從他面前專屬於他的清淡鍋裏,夾了一筷子不知爲何物的東西。
於此同時,傅予給江響響燙了份豬腦,“你試試,像豆腐一樣嫩。”
江響響歪着腦袋,“老師,這是不是喫什麼補什麼?”
“額,算吧。”
“那我豈不是豬腦子了?”
傅予笑了,江響響又問,“爸爸,你在喫什麼?”
兩人都看向他。
只見他吃了一筷子不知什麼的東西,微微擰眉,“這是什麼?”
傅予看了眼,“我沒點這個啊,這是什麼?”
老闆娘聽見三人對話,忙笑着過來解釋,“這是本店特色,凡是來我們店消費滿一千的,都會送一份。”
傅予好奇,她還從沒喫過,“這是什麼東西。”
“牛鞭啊,好東西的呀,尤其是男人吃了更好。”
傅予:……
江瑾閻:!!!
傅予清楚的看見,某人的臉一下白了幾分,緊接着他迅速起身往洗手間走。
江響響疑惑,“爸爸怎麼?老師,牛鞭是啥?”
“額,就跟小腸一樣。”她胡扯。
“哦哦,怪不得爸爸會去吐,他不喫內臟。”
這頓飯,最終以江瑾閻吃了不明物體而終止。
回去的路上,江響響靠在傅予的身上睡着了。
看他一直黑着臉,眉頭都快皺在一起,傅予覺得又好笑,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