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被她標準流利的英文內容所吸引,更是被她渾身散發的從容自信而震懾,那瞬間她身上就像是自帶光芒,如璀璨的鑽石,讓人難以忽視。
江瑾閻期初還有點擔心她會應付不了。
但見她應對如流,且眉目間皆是他從未見過的自信,他眼中的擔心逐漸被炙熱和笑意取代。
那瞬間,他甚至有種感覺,她本就應該是這樣熠熠生輝光彩奪目之人。
一旁的伍倩妮看向江瑾閻,見他一直看着臺上的女人,就彷彿整個宴會廳內,只容得下傅予一個人,再也看不見其他。
伍倩妮暗自掐住了手心,臉上的端莊平靜也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她不悅的看向身旁好友,“你看你做的好事,現在江瑾閻的魂都快被她勾走了,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她生氣說完,負氣離去。
王紅噎着,自己一番好心得不到半句好話,還被當成驢肝肺,頓時也悶悶不樂,“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她真能翻譯,再說了,還不是你自己引狼入室啊。”
早聽她的,不就好了?
偏要把這女人帶進宴會廳,給了她這麼好的機會,大放異彩。
王紅本是想要幫朋友捉弄傅予,可眼下傅予翻譯的這麼好,她也待不住了,只得悻悻然的離開。
當翻譯的內容劃上句號,臺下一陣掌聲。
那位西班牙的男人萬分感謝的看着傅予,:真的太謝謝你了,今天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傅予微笑,儘管她已經表達了不用謝的意思,可下了臺,男人還是追了上來,“嗨,美麗的小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姓名嗎?或者留個聯繫方式?我想進一步的表示我的感謝,可以嗎?”
“額,您真不用這麼客氣……”
“如果非要感謝,找我,我代她收下您的好意。”江瑾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來到傅予身邊。
他的手甚至輕輕搭在她肩上,舉止親暱,卻又好像跟她保持着適當距離。
男人一看向江瑾閻眼中的佔有性,馬上意識到自己唐突了,笑着道了句抱歉便轉身離開。
傅予側首看他,正想要拉下他的手,哪知他反倒是用了力,摟緊了些,彷彿是在無聲的警告:你扳開試試。
“不想招惹爛桃花,就別亂動。”
他低聲說着,摟着她往外走。
“你怎麼知道都是爛桃花?”
“不然?這裏的男人半分之八十都結了婚,會有好男人?”
“不會吧,我看有些很年輕啊,手上也沒戒指。”
男人聞言,停下腳步,“你的關注點倒是奇怪,連別人戴沒戴戒指你都看見了?”
這女人到底來幹嘛的?
爲什麼會關注這些?
難不成,還真想要來這裏找個金龜婿不成?
想到這,他面色不悅,下頜繃着,眉頭更是蹙緊了一道勾。
“你進來不到一小時,就把全場男人都打量完了?”
傅予見他說話那麼衝,“哎呀,我開玩笑的,你這人怎麼連玩笑都開不起,一言不合就生氣。”
“我沒生氣。”
“還說沒有,瞧你臉有多黑。”
她學着他的樣子,繃着臉,見他還是面色微沉,她揶揄道,“你不會是喫醋了吧?”
他繃着臉,傅予只好不逗他了,小聲嘀咕了句小氣,這纔跟上去。
兩人回去路上,江瑾閻突然問起,“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啊?”
她愣了一下,側首才發現這人目光熾烈而犀利,就像是一道灼人的光,會把你心裏所有的祕密都曝光在陽光之下。
“數學、英語、西班牙語、法語、醫學,武術這些你都精通,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他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
她的履歷簡單,大學專業就只提到英文。
出生家庭以及家庭成員都特別簡單,讓人很難去想象,這樣一個出身相對普通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精通這麼多國語言和技能?
首先,以她的經濟條件,應該是沒條件去學習的,更不可能到達專業級別。
其次,她簡歷簡單,整個人卻像是盲盒,每次打開所呈現的都是不一樣的,甚至於在各個領域都是拔尖的水準。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迷,有太多的未知性。
讓他忍不住好奇,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我哪有這麼厲害,不……”
“你不會又要說,你不過就是略懂?”他搶先打斷她的話,微擰眉,“你當我是傻子?”
肯定是不傻的,但軸是真的!
就像他在潛意識裏認定了她不可能會是伍小雨,所以就從不懷疑到她身上。
他甚至把所有可能性都想遍了,但先入爲主的看法,就根深蒂固的存在他的腦子裏。
傅予:“可能是我腦子比較好使吧,看過的東西很容易就記住,所以懂得自然比別人多,這也不奇怪吧,很多這樣的人啊。”
他不吭聲,沉默了須臾又道,“考慮一下,跟我來紐約,在我公司或者給響響當老師都行,年薪你隨便開。”
“你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啊?”
“你也不是沒開過口。”
“……”
好吧,每次提錢,她可從來沒跟他客氣過……
江瑾閻大概是都習以爲常了,“開多少都行,你值得。”
那三個字,就像是一根羽毛,一下撩到她心裏軟軟的。
在她心裏,跟任何人保持清楚的金錢往來,能準確的拉開距離。
就像是買家和賣家,永遠不會牽扯出錢以外的其他情緒。
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無論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因爲你值得擁有。
值得兩個字,彷彿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甚至能明確的感受到江瑾閻對她,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傅予看向車窗外,沒有回答,其實她心裏很明白答案。
她不能答應。
因爲,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要奪回伍家的一切,她要讓當年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付出代價,讓當年害死爺爺,並嫁禍給她的人永遠都生活在痛苦裏。
她要的報復,絕不僅僅是讓對方受到法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