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經給傅予臺階下了,只要她自己認慫,說做不了。
那這件事也就圓滿結束,江瑾閻更不可能還堅持讓傅予去做。
可是,那女人竟然拒絕了她的好意。
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不會讓奶奶失望。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天真的可笑。
蘇蓁擠出笑容,“我只是不希望老太太失望。”
“沒事的,讓她先做,我敢說,要不了幾天,她自己會主動找上門來求你,到時候你再出手都不遲。”
江母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寬心。
可蘇蓁哪裏能放下心來。
傅予怎麼可能會來求她……
怕只怕,她待在這裏,最後鬧笑話的是她自己罷了。
蘇蓁突然想起了適才鬼鬼祟祟的人,“伯母,這院子是大家都住在一起嗎?”
“是,也不是,這所老院,佔地近萬畝,其中分了好幾處院子,江家的人都住在裏面,怎麼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好奇,這裏太大了,怕哪天迷路了。”
“那你可別亂走,雖說你是我請來的,也是江家的客人,可老二老三那邊,最好別去,免得出了事,他們賴在你頭上。”
蘇蓁眼中微閃,“那他們也不會來這邊走動嘛?”
“除非去老太太的院子,非必要,不會走動。”
她也不喜歡跟這些人寒暄。
以前丈夫剛走時,她受了多少氣?
現在瑾閻能撐起一片天了,老二老三的態度就好了些,可到底是心有隔閡,各有算計。
久而久之,她也懶得去應付這些人,便讓底下的人謊稱她要閉門唸佛喫齋,漸漸的也就少了些叨擾之人。
這次她破例請了蘇小姐到她的院子做客,都足以讓大家驚訝。
大概誰也沒想到,向來不喜熱鬧的她,會請蘇蓁來作客。
蘇母見她問到這,以爲她想要討好二三房的人,便乾脆把話挑明:“你應該也從外人口中聽過江家的事情,如外人所言,瑾閻跟他兩個叔叔關係都不好,更是處於一種暗中競爭的關係,家族大了,人的心眼也多,你初來乍到,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吧。”
她說這番話,明顯就是告訴蘇蓁,要想嫁給江瑾閻,完全沒必要去討好所謂的江家其他人。
她如果要選擇江瑾閻,就要明白自己的立場。
蘇蓁微微一笑,面上乖巧的答應,“我明白了。”
她心下確定,適才鬼鬼祟祟的人,一定是在打瓷器的主意。
或許,是想要做什麼文章,嫁禍給江瑾閻。
總之,這些人出現在這邊,絕對有問題。
蘇蓁陪着江母在院子裏煮茶聊天,晚上,江母喊人去叫江瑾閻過來喫飯。
可到了晚餐時間,她們在餐桌前,等了半小時,都沒見人影。
此時,院子裏的阿姨趕回來,“太太,少爺他怕是來不了了。”
江母皺眉,“他怎麼來不了?”
“本來是要來的,經過了傅老師的門前,就被叫進去了,隨後就命人出來通知,今晚不過來了。”
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礙於蘇蓁在這,江母只得把心中不滿壓下去,“蘇小姐,那咱們喫吧,他肯定是要忙工作的事情。”
本來是想要把瑾閻叫過來,陪着蘇蓁喫頓飯,撮合他們。
但現在,人都被傅予搶走了。
江母心中不悅,也不能表現,她給蘇蓁夾了菜,“多喫點,女孩子別太瘦了。”
“謝謝伯母,我自己來吧。”
蘇蓁滿臉乖巧,大方,似乎一點也不爲江瑾閻爽約而生氣,如此性情,落在江母眼中,更爲滿意。
要做這當家主母,大度是首要的。
若家庭不穩定,男人又如何在外好好工作?
於此同時。
傅予一走出房間,想休息一會。
卻發現,江瑾閻沒走。
他正在把打包來的各種小喫打開,分別放在桌子上。
香味撲鼻而來,勾起了傅予的食慾。
她從下午一直坐到現在,有4個小時,一口水都沒喝。
“你怎麼還沒走。”
傅予走上去,一看桌子上,全是她愛喫的。
甚至有,上次她帶他去喫的酸辣粉。
她有些驚喜,“都是你買的?”
“讓南風去買來的。”
“阿,那他豈不是滿臉不高興,更討厭我了、”傅予都能想象出那小屁孩不高興的樣子。
那小子可是在停車場,親口對她說,他不喜歡她的。
江瑾閻搖頭,“沒有,相反,他還問,還需要買什麼。”
“不會吧,難道是給我下毒了?”
她剛拿起筷子,都不敢吃了。
江瑾閻淺笑,眉眼在柔色的燈光下都顯得溫和不少。
“你爲什麼不覺得,他其實已經接受你了?”
“主要是我也沒做什麼,他哪裏會輕易對我改觀。”
討厭一個人,怎麼會輕易改變。
再說了,在小孩心裏,不認可她,應該是覺得她配不上他心中最完美的叔叔。
江瑾閻把燒烤錫紙打開,擺在她面前,不緊不慢道,“那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好。”
傅予正抿了一口酒,聽着這富饒磁性的聲音,不由得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悄悄瞥他一眼,此時屋內的燈光就落於他頭頂,照在棱角分明的臉上,卻不同往日那般凜冽,莫名的有股暖意,直衝心口。
她也不是沒被人誇讚過。
可不知爲何,心裏卻騰昇股雀躍感。
察覺到江瑾閻朝她看來,她才趕緊移開目光,裝作淡定的問,“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叫你去江伯母那邊喫飯,你現在都不去,她們豈不是等到菜都涼了。”
“我已經讓人回覆,不會去。”
“爲啥。”
“我去了,誰監督你喫飯?”
江瑾閻把她手裏的酒杯奪走,“少喝點。”
“我又喝不醉,你快給我,這麼好的酒,別浪費了。”她伸手就要去搶回來,哪知,某人直接遞到他自己嘴邊,一口乾了!
他喝的位置,正是她嘴脣碰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