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燕回伸手一撐,又坐回車頭,冷笑:“就憑你們這幾個狗東西也配跟老子單挑?爺最煩耍嘴皮子的人,不怕死是吧?”
燕回拍手,“行,就衝着你的膽,爺今天也得試試你到底怕不怕,來來來,在路邊挖個坑,把這東西給爺丟進去。”
燕回扭頭看着李晉揚,“唉,青城燕回擺宴的狼?爺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說法?聽起來好像挺像那麼回事。”
李晉揚始終站在後車窗的位置,聽了燕回的話,淡淡地應了一句:“我也第一次聽說。”
燕回扭了扭脖子,對着李晉揚飛了個媚眼,“這順位爺喜歡。”
李晉揚看了他一眼,回了四個字:“順口而已。”
燕回:“……”這王八蛋承認一下比自己差會死啊?
那幾人本來還以爲燕回說的是嚇唬人的話,結果聽到有鐵鍬在地上拖拽划動的聲音,回頭一看,還真有人從一輛車的後備箱裏拿了兩把鐵鍬出來,下了高速路的斜坡,挑了個地質軟的地方徑直開挖。
然後又來了幾人,直接把那個小頭目往那地方拖。
那人急了,開始破口大罵,隨着那坑越挖越深和距離越來越近,罵聲終於沒了,臉都白了,等到被人丟進坑裏,開始往裏填土,一個大男人終於嚎啕大哭又求又饒了。
剩下那幾人,腿都軟了,本來還是站着的,後來一個個都軟趴趴地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其中一個年紀輕一點的,突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對着燕回磕頭,“燕爺,我錯了,您老饒了我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時之間,路邊鬼哭狼嚎的,幾個大男人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燕回一手托腮,悠閒自得地看着這些人,另一隻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車頭,“說吧,誰派你們來的?別告訴爺是擺宴鍾三那老東西,在青城的地盤上惹事,他還沒這個膽。”
被燕回這麼一下,那幾人連猶豫都不帶猶豫地,七嘴八舌的說了。
聽完了,燕回跳下車,趴在路邊的欄杆上看着下面的人,問:“看看他尿褲子沒?記得拍張照片留個紀念。那個……法制社會,別出人命了,咱守法公民,不做違法的事……”
所有人:“……”
李晉揚時不時地看一眼後座上趴着的穆曦,見她一直睡得很安穩,稍稍放下心。
她今天受了挺大的驚嚇,晚上別發燒就行。
李晉揚在車上的時候就想過,按照鍾三爺的個性,這種事也做得出來,只是,鍾三爺確實不會在青城的地盤上幹什麼,主要是他不敢得罪燕回。
如果不是鍾三爺,那就很簡單了,肯定是擺宴其他的小幫派在陷害鍾三爺,至於目的,還不好說。
混事的人,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像李晉揚這種人人都想爭的香饃饃,前一陣來找他的人太多,他一個都沒應。
至於到底是誰,暫時還不能下結論,李晉揚決定回去還是先查查之前接觸的都有哪些人再說。
這些人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小地痞而已,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爲什麼跟着,要是提前知道他們跟着的人是李晉揚和燕回的妹妹,再給他們幾個膽也不敢,直到路上看到燕回的車隊才覺得不對勁。
那個被差點活埋的人臉色跟地面的顏色差不多,人都傻了,一個大男人,最後話都說不全,就知道哭。
燕回嫌棄地看着眼前滿身是泥的人,揮手:“退後退後,別髒了爺的眼。”
那人聽話的都快退到坡下了。
燕回又招招手,“都過來,聽好了。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
所有人都愣了,燕爺今天沒喝酒啊!
他老人傢什麼時候這麼大方過?
果然,燕回站在地上的以後,下面的話又接上了,“是不可能!”
那幾個人如同等待審判似的,等着他下面的話。
燕回上前,踢踢這個,踢踢那個,說:“這樣吧,你們每個人自己留下點什麼,隨便什麼東西都行,大小沒所謂,爺不在意。來來來,挨個來……”
燕回不是一般的變態,他就是喜歡看人家缺胳膊掉腿。
誰要落他手裏了,保命肯定沒問題,可出來以後是不是完整的,就沒人知道了。
反正迄今爲止,就沒有幾個人從燕回手裏離開還是完整無缺的。
關鍵這人整天宣揚法制社會,不做違法事什麼的,自己還在努力地貫徹,所以,即便從他手裏缺胳膊掉腿那些人,都是自願的。
按照燕回的話說,就是:“可沒人逼你……”
可他這樣,比逼人家還要命。
完了,在那幾人踉踉蹌蹌哭爹叫娘離開的時候,燕回還非常好心地爲人提供止血工具。
穆曦趴在車裏,其實剛剛有個人被要被活埋,其餘幾個人在哭的時候,她就醒了。
因爲暈車,她心裏太難受,一直想吐,根本睡不着。
醒了,她沒敢出聲,心裏一直在“噗通噗通”地跳,腿也發軟,可她就是不敢動。
穆曦心裏一直覺得燕回除了有點變態以外,還有點能耐。
每次他出門,後面都會跟着好多人,就跟保鏢似的。
可現在,穆曦很惶恐,剛剛外面那麼大動靜,她怎麼可能聽不到?
她都聽到了,燕回不是那些當官人家的公子,他自己也不是官,燕回根本就是個更大的老流氓!
要不然他怎麼要割人家耳朵剪人家手指啊?
只有電視演的那些壞人才會這麼幹!
穆曦本來就怕燕回,這下她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