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走在路上,看着車來車往的,想起前幾天自殺的那個男孩,她都想自殺了。
如果她能預料到大飛出了校園,會變成現在的這樣,她打死都不會在大學跟他談戀愛,她就快把自己逼上絕路了。
司藍身上還揹着包,已經走過了自己住的那個小區,大飛說了幾次讓司藍搬到他那裏,司藍當沒聽到。
她搬過去對大飛最大的好處,就是幫他付房租,而且司藍現在也不可能搬過去,想起就鬧心,搬什麼搬?
司藍坐在紅綠燈交叉口旁邊的一個花圃臺上,眼神有點呆滯,滿心滿腦子都是事。
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陷入這麼被動的境地?
秦朝的車剛好停在這三岔口等紅燈,車裏放着音樂,秦朝的手正隨着音樂在輕輕的打着節拍,一扭臉就看到滿臉淚的司藍。
他記得她呀,看她的樣子挺奇怪的,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秦朝還想再看一眼,綠燈了,後面的車在按喇叭,他只得開車走了。
到前面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找了個路邊停車位停下,慢慢踱步過去,他發現司藍坐在那的姿勢都沒動過一下。
秦朝踢了踢她的腿,司藍驚醒似的趕緊把腿縮回去,還以爲是自己的腿當了人家的道。
秦朝有點無奈了,只能開口說話:“司藍司小姐?”
司藍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有點喫驚的擡頭看他。
她以爲他是穆曦傳媒的什麼合作客戶,或者是記者什麼的,趕緊伸手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一副公事化的模樣,“先生您好,請問你是……?”
秦朝攤攤手,說:“我是秦朝,我們見過,就是上次週六的時候,我們一起相過親。”
司藍愣了一下,突然尷尬起來。
她想起來了,確實是相過一次,就是穆曦介紹的,聽穆曦說對方是個老實憨厚的青年,戴個眼鏡。
不過秦朝現在給司藍的印象就是精英男人,而且也沒戴眼鏡,她都沒看出來眼前這個人,哪能跟老實憨厚這個詞搭上邊的。
司藍有點尷尬地再次摸摸臉,生怕還有眼淚,很拘謹地跟秦朝說了句:“您好秦先生,真巧啊。您住這?”
秦朝指了指司藍身後的一個小區,說:“我住這。”
司藍回頭看了一眼,是個挺高檔的小區,“絕地”上班的人真有錢啊。
司藍別的不羨慕,就羨慕在那邊上班人的工資。
司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包,想趕緊離開,“我走路累了就坐在這歇歇了,您先回去吧,我也該走了,再見秦先生。”
秦朝隨口問了句:“司小姐晚上有事嗎?相見不如偶遇,剛好我晚上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喫頓飯?”
“我沒別的意思,反正我們現在彼此都單身,進一步瞭解一下也無妨,是不是?”
司藍的臉就那樣不尷不尬的,半響硬着頭皮點點頭,沒敢說其實自己馬上就要結婚了。
她要是真說了,穆曦可怎麼辦呀?
竟然給他介紹個有結婚對象的人。
秦朝跟司藍一前一後進了一家咖啡廳,悠揚的曲調最適合談情說愛,司藍剛剛想自殺,這會想哭,她是不是二缺啊?
剛纔應該找個理由拒絕的,要不然現在能這麼尷尬嗎?
秦朝讓司藍點單,司藍就隨便點了一份套餐,秦朝倒是點得挺多,畢竟是男人,喫得多。
司藍埋頭就喫,還不敢喫太快,喫完了沒事又要尷尬了。
司藍一邊喫,秦朝一邊跟她說話,秦朝是當律師的,肯定會說,而且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反正司藍覺得跟這人說話不累人,她不想說的,秦朝立馬就會轉換話題。
一頓飯下來,司藍覺得自己可真悲劇,就剩她在說了,等她抱怨完,一股腦說了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她倒吸一口涼氣,她都說了什麼呀?
什麼都不敢吭了,估計回頭穆曦要怨死她了。
倒是秦朝問了句:“你不想結婚,只是單純的因爲父母所以才答應結婚的?”
司藍頭都不敢擡一下,就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
大棉說她有時候腦子會轉不過彎,直大炮,穆曦可比她聰明。
司藍還不服氣,現在,司藍自己都有這種想法了,她果然比穆曦還會犯二。
司藍跟秦朝分開後就回去了。
怎麼說呢,司藍自己也說不上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對秦朝不來電的,反正就是沒感覺。
不過秦朝會說話,司藍跟他說話不累。
司藍現在也沒有了跟秦朝相親的心,兩個人的差距太明顯了。
司藍都覺得秦朝是那種優質男人,自己就是個猥瑣女人,根本不搭界的,不過心裏倒是覺得,能交上這麼個精英似的朋友也不錯。
再說了,陳棉不是一直都沒交男朋友?
司藍私心裏還想撮合一下秦朝和陳棉呢。
這次分開的時候,秦朝往她要名片,司藍還真給了,而且,她也留下了秦朝的名片。
司藍心裏沒其他負擔,她心情鬱悶,正缺個吐槽對象,就逮住秦朝了。
這次偶爾的碰面比第一次好太多,最起碼不是兩人心裏都排斥的。
司藍第一次相親從頭到尾頭都不敢擡一下,這次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一邊說,一邊還氣憤地抹眼淚。
司藍真是被大飛給氣的,她自己也無數次地問自己,這個婚還能結嗎?
結完了婚,然後呢?
沒結婚之前,就有這麼多問題,要是真結了婚,那會是什麼樣子?
司藍自己都不敢想。
秦朝也看出來了,這姑娘看着挺聰明,其實腦子有點鈍。
倒不是說真的蠢,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事,她沒經驗,隨機應變的能力不強。
性子還是直來直去,想到什麼說什麼的,做什麼都是處於被動地位,明明很好解決的問題,她就是有本事搞得自己沒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