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疏將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臉色冷的可怕,“好一個沈瑤瑤。”
真是沒完沒了。
林默試探着問:“傅爺,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先回去。”
傅景疏起身,拿了外套和手機,就往外走,林默連忙跟在身後,想問他打算如何處理,這麼晚了又要去哪兒。
但是看着他的臉色,什麼都沒敢問。
只是心裏爲沈瑤瑤留下兩跟麪條淚,這女人,膽子真夠大的!
傅景疏自己開車,去往湘奢別墅,可按了半天門鈴,卻沒有人開,他就給沈傾清打電話。
電話倒是接通了,但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夾雜着震耳欲聾的音樂。
他還聽到電話那邊有人喊道:“今天的假面舞會……”
他立刻掛了電話,給林默打了過去,“立刻去查,今天晚上哪家酒吧舉辦了假面舞會。”
“好。”
不到十分鐘,林默給了一個地址。
傅景疏驅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哪家酒吧,剛把車子停下,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從酒吧裏出來。
離得有些遠,他看不到沈傾清的表情,但是能看到兩人親暱的姿態。
陸雋澤摟着她的腰,她都沒有拒絕,甚至還將腦袋放到他的肩膀上,等兩人上了車,他啓動車子,跟了上去。
他看着陸雋澤扶着沈傾清下車,兩人進了屋子。
月色下,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傅景疏冰冷的臉色,他盯着那間別墅看了許久,都沒看到陸雋澤出來,眼底閃過冷意,升起車窗,踩下油門,車子緩緩滑入夜色之中。
別墅中。
陸雋澤看着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沈傾清,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就爲了一個男人買醉,值得嗎?”
她已經醉了,當然不能回答。
陸雋澤只得親自去廚房住了一晚醒酒湯,給她喂下去,好在沈傾清喝醉之後,是真的很乖,沒有鬧,也沒有吵,喂醒酒湯的時候也很乖。
他將空碗放在茶几上,抱着她往樓上走。
沈津西和星瑤聽到聲音出來,他牽着妹妹亦步亦趨地跟着媽咪。
等媽咪躺進被子裏,他這才小大人似的看向陸雋澤,“謝謝陸叔叔,今天太晚了,叔叔不要回去了,夜裏開車不安全,你住在客房吧!”
陸雋澤也喝了點酒,回來都是叫的代駕,“行吧,那就麻煩你帶我去了。”
“沒問題!”
沈津西將他送到客房,還告訴他櫃子裏有乾淨的被子,然後把妹妹星瑤送回房間,自己纔去了媽咪的房間。
他準備好好照顧媽咪。
……
傅景疏就在車裏坐了一個晚上,天亮了,纔回了家。
客廳裏面的氣氛凝重,傅庭易和方若就坐在沙發上,齊刷刷將目光對準他,但傅景疏只是冷冷撇過去一眼,帶着滿身的疲憊往樓上走。
“景疏,你站住。”傅庭易叫住了他,“沈瑤瑤的事情,你如何打算?”
傅景疏停住腳步,沒有回頭,“沒什麼打算。”
本來就是假的,有何可打算的?
但傅庭易誤會了,以爲他是沒將沈瑤瑤放在心上,玩玩就丟,“景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經過一個的發酵,現在網上都怎麼說你?”
“我不在乎。”
傅景疏揉了揉太陽穴,那裏一跳一跳着疼。
傅庭易臉色嚴肅,“你不在乎,可我們在乎,公司的聲譽,你的名譽,傅家的名聲你統統不在乎嗎?”
“有話直說。”
傅庭易噎了一下,忍着氣道,“我要讓你和沈瑤瑤訂婚,沈傾清那邊你再喜歡,都必須解除婚約,這件事鬧得太大,絕不能再放任了,你要是不喜歡沈瑤瑤,等這件事平息之後再和她解除婚約就是了。”
他侃侃而談,認爲自己說的極有道理,卻沒瞧見傅景疏看他的目光十足嘲諷。
他口口聲聲爲了傅家,爲了傅景疏,可訂婚解除婚約如此頻繁,難道對他的名聲就有好處了嗎?
在這一刻,傅景疏腦海中浮現的是酒吧門口陸雋澤摟着沈傾清出來的場景。
“可以。”
傅庭易怔了一下,“你同意了?”
“嗯。”
傅景疏說完轉身上樓。
傅庭易還有點不敢相信竟然如此順利,“他真的同意了?”
方若也有些意外,“他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我哪兒知道。”傅庭易也滿心莫名,不過同意了,總是好事,“不管怎麼樣,他和沈傾清的婚約,必須解除!”
爲了能讓這件事徹底落實,他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然後傅景疏要和沈瑤瑤訂婚的事情就傳遍了公司。
傅老夫人聽家裏的傭人聊天提起這件事,這才知道,她好不容易給定下來的孫媳婦,竟然又要換人了!
她立刻讓人去找傅景疏,結果得知他去上班了!
老夫人又氣得不行,“這個臭小子,心可真大!那清清呢,清清知道這件事後是什麼反應?”
這傭人哪裏知道:“老夫人,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沈小姐已經好幾天沒來了,先生心情也總是不大好。”
難道這兩人鬧彆扭了?
傅老夫人一想就有點擔心了,於是決定親自見見孫媳婦,她給沈傾清打了一通電話,兩人約好了在咖啡廳見面。
沈傾清一進去,就笑着和她打招呼,“傅奶奶。”
傅老夫人敏感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雖是一字之差,卻也是天差地別,“丫頭啊,你這是鐵了心的要和我生分了嗎?”
“怎麼會呢,您是長輩,我和您有什麼好生分的。”沈傾清笑起來,看着無懈可擊,沒有一絲一毫異樣。
傅老夫人嘆了口氣,“丫頭,你是不是知道景疏和沈瑤瑤……”
沈傾清笑而不語。
傅老夫人忙說:“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相信這裏面一定是有誤會,你們兩個是我撮合到一起的,我知道,你們兩個有多般配,要是就這麼錯過,太可惜了。”
“傅奶奶,謝謝你。”沈傾清忽然說,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卻也多了幾分釋然與果決,“但我已經決定了,而且傅景疏也打算和她訂婚,我不能插足,也不能做最讓我自己不齒的人。”
她最不齒的,就是第三者。
聽這話頭,好像是沒有任何希望了,傅老夫人頓時急了,一着急,呼吸急促,就連心口都開始陣陣悶痛。
“傅奶奶?”
老夫人印象中最後的景象,就是沈傾清擔憂的臉。
醫院裏,傅老夫人被送進急救室,沈傾清等在外面,也已經電話通知了傅家人,傅庭易和方若一到,關心的卻不是傅老夫人,而是對她指責質問。
“是你,是你害了我母親!”傅庭易疾言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