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沈傾清應該是氣急敗壞,露出嫉妒醜惡的嘴臉,林明蘭眼眸閃了閃,從包包裏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你看看。”
沈傾清對這個盒子絲毫沒有興趣,動也沒動。
林明蘭只好自己打開盒子,裏面靜靜躺着一個紅玉鐲子,色澤非常好,一看就知年頭久遠價值昂貴。
“什麼意思?要送禮?”沈傾清挑眉。
“你不認識這個?”
沈傾清搖搖頭,林明蘭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怪異起來,彷彿她不認識這個鐲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到底要說什麼?”
林明蘭白皙的指尖在鐲子上滑動,觸感微涼順滑,“這個呀,是傅家的傳家寶,我以爲你知道呢,畢竟你是景疏的未婚妻嘛。”
這話說的諷刺,身爲未婚妻卻沒見過家傳鐲子,林明蘭卻是擁有者。
“那又怎麼樣?一隻鐲子而已,難道我買不起嗎?”沈傾清根本不往她那個話裏走,很不耐煩地說,“你今天約我出來,如果只是爲了給我看鐲子,大可不必,我對這些首飾沒有任何興趣。”
林明蘭眼中的笑意逐漸轉冷,“你難道就不好奇,是誰給我的?”
沈傾清眼神閃了一下,“肯定不是傅景疏。”
“你這麼肯定?”
“因爲他答應過奶奶,不會把這個鐲子送給別人。”
林明蘭有些惋惜,要是沒有這話,倒是真想騙一下沈傾清,“你倒是記得清楚,那我就也不瞞你,這是阿姨給我的,阿姨說了,最喜歡我,想要我給她當兒媳婦,就連叔叔也很喜歡我呢。”
她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你說,現在連婚約都沒有了的你,拿什麼跟我搶呀?”
沈傾清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她媽媽一個鐲子就把你哄得眉開眼笑,你想嫁的不是傅景疏,是他媽媽吧。”
“你真是伶牙俐齒。”林明蘭無法再演下去了,她覺得要是再繼續,可能沈傾清還沒怎麼樣呢,她就要被氣死了。
“特效藥的渠道。”
沈傾清其實也不耐煩了,林明蘭見狀冷笑一聲,“你真以爲我會給你啊?我告訴你,我就要讓這兩個孽種都去死!”
這話音剛落,沈傾清的臉色瞬間轉冷。
林明蘭笑的越發猖狂得意,“你可真是太單純了,我就是逗你玩的,那是你的孩子,你用來綁住景疏的籌碼,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好起來?”
沈傾清不說話,只是冷然的目光盯着她。
她倒也不怕,還繼續用更惡毒的語言攻擊她:“我告訴你吧,就算那兩個孩子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拿出特效藥的!”
這兩個孩子,就是她接近傅景疏的絆腳石!
她巴不得他們立刻去死!
這話她沒有說出口,但是眼神,表情,無一不帶着兇狠,沈傾清就算是靠猜,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慢慢站起身。
林明蘭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目光依然挑釁,“怎麼,聽不下去了?”
沈傾清忽然衝她笑了笑,很美的笑容,卻讓林明蘭覺得毛骨悚然,尤其是現在她坐着比沈傾清要低一些。
氣勢上就被壓倒了。
她連忙站起來,正要說話,對面的沈傾清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她被打懵了。
“就你這樣的嘴巴,真是應該好好洗一洗。”沈傾清冷冰冰道,“既然你不懂什麼叫做口下留德,那我就教教你。”
真夠噁心的!
林明蘭自己看了也尷尬,可更多地是憤怒,臉上隱隱作痛,她張口就是怒罵,“你有沒有點教養,憑什麼打我?你給我道歉,否則我就報警,我要曝光你,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你醜惡狠毒的一面!”
“曝光?”
沈傾清覺得這個詞很有意思,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錄音筆,上面紅燈亮着,錄音中。
林明蘭的臉色霎時一變。
“你看看,現在還要曝光我嗎?”沈傾清聲音很輕,夾帶着淡淡的涼意,“還是說我們去和記者們聊聊,互相曝光,看看最後,記者們,喫瓜羣衆們,會向着你還是我。”
當然是她了,林明蘭還記得剛纔自己說的那些話,要是傳出去,她要被人罵死!
她臉上帶着慌亂和害怕,目光一直盯着那錄音筆。
沈傾清慢慢坐下,慵懶地往後一靠,“如果你想搶錄音筆,那你可以試試,但我提醒你,像你這樣的……”
她的目光在林明蘭身上打量,略帶不屑。
“我一隻手就足夠了。”
林明蘭驚惶不定,不管真假,衆目睽睽之下,她都不敢硬來,僵硬地站在那裏,又被沈傾清說了一句。
“坐下,別讓人看出來什麼,否則我可幫不了你。”
她只好坐下,脊背僵直,“你要怎麼樣?”
沈傾清指尖利落的晃動着錄音筆,動作快到讓人眼花繚亂,“不想怎麼樣,就想跟你談談特效藥的渠道,之前是你說的,你有渠道,那我既然都來了,你要是不把渠道告訴我,我不是白跑一趟?”
林明蘭咬着嘴脣,不想說。
“告訴我特效藥,和身敗名裂,自己選吧。”沈傾清好心的把選擇權交給她。
林明蘭心裏恨極了,但她看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還以爲沈傾清好對付呢,壓根沒想到沈傾清會是這種提前做準備,陰險的準備錄音筆的人,事到如今,不妥協也不行了。
她一咬牙,“算你狠。”
然後,她遞過去一張名片,上面是特效藥擁有者的聯繫方式。
沈傾清笑着站起身,“很好,回去之後我會嘗試,如果是假的,後果你知道的,如果是真的,我保證,不會有人聽到你這段話。”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別無選擇啊。”
沈傾清笑的近乎惡劣,將剛纔林明蘭用過的噁心人的手段都用了回去。
林明蘭氣的半死,卻又沒有任何辦法,誰叫她現在有把柄在人家手裏呢,只能任人家拿捏了。
可沈傾清走了之後,她越想越不甘心,於是低頭看向那個紅玉鐲子。
不多時,方若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是林明蘭哭泣的聲音,“阿姨,紅玉鐲子壞了。”
“壞就壞了吧,改天阿姨拿去修。”方若也心疼,但不好責怪她。
“我要是知道會被她摔壞,我就不見她了。”
“她?”
林明蘭哭的很慘,聲音都嗚嗚咽咽,“景疏的未婚妻啊,我是好心約她見面,想跟她解釋一下我和景疏的關係,結果……嗚嗚,阿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