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西知道哥哥性子沉悶,但親眼目睹又是一回事,“哥,你倒是說啊!”
辰辰不吭聲,撇過臉去。
以弟弟的性格,要是知道爹地和林明蘭在一起,肯定要爆炸了。
“你不說,就以爲我不知道嗎?”沈津西磨了磨後槽牙,“我知道爹地在這裏,能讓你受委屈的肯定是爹地,對不對?”
辰辰霍然擡頭看他。
“我就知道,我猜對了!”沈津西氣沖沖要去找便宜爹地算賬。
辰辰連忙攔住他,“不是爹地。”
“那是誰?”
面對沈津西的逼問,辰辰無可奈何,只能說實話,“是林明蘭,我在機場……”
他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沈津西先是擔心他,確定他沒事之後,就將怒火轉移到了林明蘭身上。
“太過分了,竟然敢欺負你,是當我們家沒人了嗎?!”
辰辰想到便宜爹地對自己的冤枉,頓時就委屈涌上心頭,“弟弟,我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裏了。”
“不行,我不能讓她白白欺負你,我要給你出氣!”
沈津西脾氣爆,拉着辰辰就要回病房,走到一半才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病房號,但好在辰辰知道。
兩人溜到病房外頭,沈津西從門口探進去一個小腦袋偷看。
就看到了一場情感大戲。
林明蘭拉着傅景疏不放手,臉上充滿了哀怨與悲慟,“景疏,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勉強你,我身爲一個女孩子,也應該要有自尊,可是……”
她就是不甘心啊。
“你爲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
傅景疏急着要去找辰辰,她在這個當口上又說感情的事兒,直接就通道了馬蜂窩上,讓傅景疏瞬間怒了。
“放手。”
他壓抑的聲音裏透着風雨欲來,林明蘭下意識鬆開了手。
傅景疏立刻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我喜歡的人是沈傾清,請你放尊重一些。”
他說完轉身就走。
沈津西和辰辰連忙縮回腦袋,兩人手忙腳亂的往拐角處跑。
等到傅景疏離開之後,兩個孩子才重新回到門口,就看到林明蘭失魂落魄的坐在牀邊,可下一秒,她就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話。
“沈傾清,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醜女人!
沈津西不願意再看她,轉身看向辰辰,“哥哥,我們給她一個教訓。”
辰辰不解,“什麼教訓?”
沈津西神祕一笑,拉着他跑到走廊衛生間的窗戶邊上,從這裏,能看到一棵樹,書上有一個馬蜂窩。
“哥哥,你看到了嗎?”
辰辰點點頭,“看到了,你打算怎麼做?”
在捉弄人這件事上,辰辰的天賦是絕對不如沈津西的,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個馬蜂窩。
當知道林明蘭欺負哥哥之後,心裏頭就有一個計劃產生了。
他帶着辰辰離開了醫院大廳,兩個孩子粉雕玉琢,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兩個孩子目不斜視,一個比一個高冷。
到了那棵樹底下,沈津西仰着頭看馬蜂窩,“哥哥,你知不知道,這蜜蜂叮人是非常非常疼的!”
辰辰搖搖頭。
“哥,能不能用它給你出氣,就看咱們哥倆的本事了!”
沈津西四處尋摸,很快就在樹根底下找到了一根木棍,這根木棍不算粗,但是很長。
“這個夠用了。”
他輕車熟路的帶着辰辰在樹根底下找角度,這個馬蜂窩捅起來也是要有技巧的。
比如,角度必須找好,否則容易傷到自己,只有完整的把馬蜂窩拿下來,才能作爲一大殺器。
辰辰看着他轉來轉去,很是不解,“你這是在幹什麼?”
“哥哥,你以前從沒做過這種事吧?”
沈津西看向辰辰,目光有些怪異,同時也有些意料之中。
辰辰搖搖頭,很真誠的疑惑,“爲什麼要做這些事?”
“你被人欺負了,難道就不想報復回去嗎?”
“不想。”
沈津西很驚訝這個回答,“爲什麼?”
辰辰很平靜的說:“我只想一個人,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這是你以前的想法?”
“嗯。”
“那現在呢?”
辰辰一愣,現在……
不一樣了。
“好了,就算你不想報仇也沒有關係,有我在,我會幫你。”沈津西拉住他的手,“哥,有我在,別怕。”
辰辰怔怔地看着他。
雖然兩個人年紀一樣,就連身高也相差無幾,但是辰辰的力氣不如沈津西,被動地跟着他走。
到了病房門口,兩人依舊鬼鬼祟祟,辰辰有些不習慣這樣,又覺得這個詞形容起來好像不大對的樣子。
他拉了拉沈津西的袖子。
沈津西哎呀一聲,壓低聲音,“幹嘛?”
“我們走吧。”
辰辰身體緊繃,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點怕。
“不行!”沈津西鐵了心要給那個臭女人一個教訓,打死也不能走,“哥,已經開始了就不能結束,你要是害怕你就在門口等我,我不逼你。”
辰辰嘴巴動了動。
“你不做可以,但是不要攔着我。”沈津西扯回自己的衣袖,看了眼病房裏面的林明蘭。
她已經睡了。
沈津西暗自一笑,悄悄打開房門,迅速的將馬蜂窩扔了進去,關上門,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裏面的林明蘭被東西落地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起身查看,當看到地上的馬蜂窩後瞬間清醒。
“誰幹的?!”
無人回答。
林明蘭掀開被子立刻下牀,這會兒也不虛弱了,直接就朝門口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就僵住了。
身後響起蜜蜂嗡嗡的聲音。
她緩慢而僵硬的回頭,就看到少說也有幾十只蜜蜂在空中聚集,她一時間被嚇住了。
快跑啊!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可是雙腿發軟,根本跑不了。
蜜蜂很快把她包圍了。
“啊!”
病房裏傳出一聲悽慘的叫。
驚動了醫生護士們,等他們到達病房破門而入時,就看到一個昏迷在地上,滿頭滿臉包的人,臉上已經看不清原來的五官了。
醫生只能把她送進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