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景疏?”
傅景疏冷冷道:“她在哪裏。”
他非但不爲林明蘭的柔情所動容,甚至眉宇間還帶着一絲不耐。
林明蘭有些傷心,“你心裏就只有這個女人嗎?”
傅景疏不言語。
“那沈傾清呢?”她忽然問,看着他臉色驟然緊繃,心裏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感,“你現在來問我要另一個女人的消息,有沒有想過,沈傾清知道了,會如何想?”
傅景疏面色越發冷然,“你說不說?”
竟是一副不說就要走的樣子。
林明蘭不甘的磨了磨牙,但最終還是開口道:“她就在h國內最大的精神病醫院裏治療。”
“她怎麼會在那裏?”
那家精神病院,傅景疏知道,在h國無人不知,但正因爲龐大,其中的病人數不勝數。
而且那裏價格昂貴,能送去那裏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
重點是,那裏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林明蘭躲開了他的注視,目光落在旁邊的水面上,“反正我就是知道,她的下落我已告訴你了,你……”
她欲言又止地重新看向他,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空無一人。
他不知何時,竟離開了。
林明蘭氣得直跺腳,“不解風情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沈傾清起來還有些睏倦,身旁湊過來一個小腦袋,正是早早起來已經自己穿戴整齊的沈津西。
“媽咪,你賴牀了哦。”
沈傾清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媽咪昨天太累了。”
“不是哦。”沈津西神祕兮兮地看了眼周圍,湊到她面前小生說道,“媽咪你是出去之後,回來就睡不着了,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這鬼精靈!
“我看到媽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沈津西搖頭晃腦甩出兩句成語,“是因爲什麼呢?因爲爹地嗎?”
沈傾清微微一頓,笑道:“沒有的事,不要亂猜。”
但沈津西是誰,他是她兒子,對於媽咪的微表情變化,那是相當的瞭解,他一眼就看出,媽咪在撒謊!
看來媽咪還是對便宜爹地有心思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能再讓兩人繼續冷戰了,他反覆琢磨了一下,很快心中就有了想法。
他噔噔噔跑到桌子旁,從書包裏頭拿出一本書。
“媽咪,一會兒喫完飯,你們叫我們唸書吧。”
沈傾清有些慵懶的眯着眸子,“不是不喜歡我給你念嗎,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
這小傢伙經常說,自己是大孩子了,不需要媽咪陪着學習。
怎麼現在倒反口了?
“不是我,是我們。”沈津西強調,“這裏的小朋友們都很喜歡讀書,便宜爹地和媽咪不是正好給他們上課嗎?”
雖然現在學校暫時停業,但是孩子們的功課還是不能落下。
而沈傾清他們幫不上改建學校的忙,卻可以爲孩子們力所能及的做些事,“那媽咪聽你的。”
她以爲他是有事出去了,就沒多問。
可等到喫完飯,還是沒看到人,她就問村長,“您今天看到傅景疏了嗎?”
村長搖搖頭,也是滿臉納悶,“沒瞧見啊,往常他起得挺早的,今天怎麼還不出來呢?”
看着安靜的房門,沈傾清忽然有種不好的猜想。
她朝房間走去,卻剛走到半路,就被林明蘭攔住,她頗爲陰陽怪氣,“你真是粘人啊,一天都離不開他。”
“讓開。”
她不想和這女人廢話。
林明蘭惱怒,諷刺道:“你難道就沒想過,你這樣,會惹他厭煩。”
沈傾清微微眯起眼睛,反問,“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是否反問,要讓他自己來說。”
“他是不想傷你,纔不說的。”林明蘭很是憐憫地看着她,“我要是你,我就會很有自知之明,不要再靠近他,因爲他真的很討厭黏人的女人。”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沈傾清本不想和她打嘴炮,但是看到她這麼囂張,當然也不懼,直接懟回去。
林明蘭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些氣惱,“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兩天你們兩個是什麼狀態,難道還要我說嗎?”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沈傾清的心窩子上了。
他們兩個一直再鬧彆扭,準確的說,是她單方面,而某人,既沒有來哄,也沒有來解釋。
她心底越來越沉,耐心全無,一把將她推開,“我找他有事,讓開。”
林明蘭的力氣是不如她的,在加上身材纖細,被毫無懸念推走,她站定,氣急敗壞吼道:“沈傾清,推開這扇門,你別後悔。”
沈傾清停住,微微側首,目光平淡地落在她身上,“什麼意思。”
林明蘭這會兒反而不急了,扯了扯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很是優雅,“你不信我的話,就推開門試試。”
沈傾清二話不說,轉身推門。
房間裏被子疊的整齊,洗漱用品卻全都不見了,屋子裏只殘留着一股淡淡的冷香,昭示着他曾經來過。
“他人呢?”
沈傾清轉頭冷眼看着門外那個滿臉幸災樂禍的女人。
林明蘭裝模作樣地道:“我哪裏知道,你不說他是你的人嗎,那你都不知道人家已經走了啊。”
從她攔住自己開始,沈傾清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更是篤定,她一定是知道傅景疏走了,甚至有可能知道他爲什麼不告而別。
“你說不說?”
林明蘭卻一點也不害怕,“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爲什麼走,你要是這樣威脅我,那我就不說了。”
沈傾清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林明蘭沒想到她走得這麼幹脆,忙說道:“你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不想。”
這個女人!
林明蘭氣的咬牙,但一想到說出那個消息後她的反應,就還是主動說了,“他不能在這裏陪你喫苦,立人設,他出身於名門世家,打小錦衣玉食,自然受不了這裏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