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疏也只好下車。
等再度回到車上,沈津西懷中抱着一個奶白色的小奶狗,圓滾滾的,十分可愛,他喜歡的不得了。
“媽咪,我可以帶着它嗎?”
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傾清,可她有些猶豫,畢竟他們是要去酒店,帶着一條狗……
看出媽咪沒有立刻答應,沈津西急了,一隻手捅了捅哥哥,“哥哥,你是不是也很喜歡這隻小白?!”
他擠眉弄眼,辰辰會意看向沈傾清,雖然沒說話,但眼中滿是期盼。
沈傾清看着兩個孩子實在是沒法拒絕,無奈妥協,“好吧。”
辰辰內斂一些,高興不會表現出來,但沈津西卻高興的歡呼一聲,抱緊了小奶狗,一直到進了酒店都沒撒手。
至於傅景疏的意見……
只要媽咪同意了,他不是問題。
沈傾清本打算給傅景疏單獨開一個房間,奈何他不願意,再加上旁邊還有西西和辰辰一直催促她。
“媽咪,小狗狗冷了,我們快進去吧。”沈津西說。
“我也冷了。”辰辰眼巴巴。
沈傾清嘴角抽了抽,對前臺說:“開一間吧。”
拿了房卡,她率先朝房間走去,而身後的傅景疏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眼中帶着讚賞,倆小孩與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本以爲這會是一個很溫馨的夜晚。
但當傅景疏第無數次被吵醒後,眉宇間是隱藏不住的鬱氣與煩躁。
抱回來時,小奶狗乖巧可愛,沈傾清還特意給買了香腸喫,給在客廳安置了一個小窩
於是在入睡之前,傅景疏就和睡在沙發旁邊的小奶狗大眼瞪小眼,最後他先睡,可誰知道剛睡着,小奶狗就開始哼唧。
他的頭在哪邊,小奶狗就在哪邊哼唧。
聲音不大,但他本就淺眠,不知道被吵醒多少次,這狗東西,是不是故意跟他對着幹?
可他還是沒有吭聲,母子三個都在臥室睡得香甜,他冷冷看了一眼狗東西,抿了抿薄脣隱忍着躺下。
第二天清晨醒來,沈傾清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傅景疏臉一黑,“笑什麼?”
“你的眼圈……”她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沒睡好?”
傅景疏不說話。
沈傾清看了一眼沙發,這沙發也不算小了,但到底是沙發,再加上傅景疏一米九的個子睡在上頭……
着實是有點委屈他了。
但誰叫他犯錯了呢,不配睡牀。
忽然,有人敲門,她帶着笑容去開門,在看到門外的人後,笑容逐漸收起,“你們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陸晚櫻和諾諾。
兩人穿着親子裝,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倒也漂亮可愛,但一開口,就滿滿的綠茶味,將這氣質破壞的一乾二淨。
“沈小姐,我是帶着孩子來給你們道歉的。”
“不需要。”
沈傾清不想看到她,作勢關門。
陸晚櫻連忙攔住,“等一下,沈小姐,我這次真的是帶了誠意來的,你先讓我們進去,聽諾諾把話說完。”
結果就看到了讓她氣到爆炸的一幕,那雙胞胎一大早就被傅景疏抱着,而他坐在沙發上看着兩個孩子的眼中滿滿都是寵溺。
她差點面容猙獰。
沈傾清靠在門邊,雙手環胸,“你不是要道歉嗎,道吧。”
她如果不想讓這母女倆進來,一隻手就可以將她們丟出去,但她就想看看,這母女兩個又來鬧什麼幺蛾子。
沙發上的一大兩小也擡頭看來。
陸晚櫻忽然發現,這三人長得是如此之像,尤其是眼眸,幾乎有五分相似,她忍下心中氣憤,柔聲道:“景疏,昨天的事情,是我們誤會了,我看着你和沈小姐搬出來,我心裏也不好受。”
“其實都是一家人,有什麼矛盾大家說清楚就好了,你怎麼能搬出來呢?”
她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彷彿這只是一場誤會,沈傾清眼中帶着譏諷,“陸小姐,這是矛盾嗎?”
陸晚櫻點點頭,“當然是了,都是誤會。”
沈傾清聲音微冷,“難道不是你們趁着我們不在,陷害我的孩子嗎?”
此言一出,傅景疏的臉色也是一冷。
陸晚櫻最擅長做戲,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當然不是了,這都是誤會,今天我這不是帶着諾諾來給你們道歉了。”
“你打算怎麼道歉?”沈傾清略有深意地問,“用嘴說說?”
陸晚櫻眼睛一亮,輕輕地推了一下諾諾,“快,給你爹地跪下道歉,說你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諾諾怯怯地走到他面前,看着窩在他懷中的兩個孩子,眼中閃過羨慕,可是她嘴巴動了動,在傅景疏冷凝的眸子中,那句爹地,怎麼也叫不出口。
她不敢。
最後她吭嘰半天,也只擠出這麼一句話來,“我知道錯了……”
沈津西眨眨眼,“你這是承認你冤枉我哥哥了?”
諾諾憋紅了一張小臉,求救地看向陸晚櫻。她知道這句話不好回答,說是不行,說不是也不行。
陸晚櫻語出驚人:“諾諾,跪下!”
別說諾諾,就連沈傾清都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女人真是能屈能伸,只是用在她女兒身上了。
“沈小姐,如果諾諾道歉不能讓你原諒,我也可以給你跪下。”
沈傾清挑挑眉,“陸小姐,你真要跪?”
陸晚櫻看了一眼傅景疏,雙手握拳,一副甘願受辱的樣子,“是,只要能讓景疏回去,我什麼都願意做,那是景疏的家,他的父母和奶奶都在哪裏,他出來了,家人怎麼辦?”
她每一句話,都是在爲傅景疏着想。
可惜,傅景疏根本不領情,他甚至都沒看她,只看着懷中的西西擺弄着彈弓,瞧見他眼珠滴溜溜的轉。
他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打什麼鬼主意呢?”
他沒用力,一點都不疼,沈津西笑嘻嘻道:“我沒有,我只是在想,某人很喜歡光說不做,那我就幫她一把。”
他拉開彈弓,兩顆珠子射出去。
陸晚櫻和諾諾膝蓋一陣疼痛,腿一軟,“撲通”兩聲,雙雙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