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戒指慢慢帶進她的手指。
傅景疏的手緩緩收緊,將她拉入懷中,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從現在開始,你終於是名正言順的傅太太了。”
沈傾清望着與手指尺寸剛好的戒指,“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是。”
他竟直接承認了。
沈傾清嘴角抽了抽,隨即忍不住笑了,“反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那些爛桃花可都要處理乾淨了!”
傅景疏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一定。”
她勉強算是滿意。
雙胞胎從門口探出腦袋,亮晶晶的目光望着他們,沈津西最先問道,“你們現在算是和好了嗎?”
“嗯。”
得到回答,沈津西露出燦爛笑容,“媽咪覺得高興就好,哥,你說是吧。”
他還不忘記用手肘碰一下辰辰。
辰辰想也不想點頭。
第二天,傅景疏就帶着她去買婚紗,沈傾清被迫早起,頗有怨言,“這也太着急,說好的,這幾天要休息呢。”
他們頭一天說好了,要在休息幾天,不上班,就享受一下二人……四人世界。
“玩可以,不耽誤選婚紗。”
傅景疏不由分說,就將她推上車,帶着她就去了婚紗店,婚紗店也是全城數一數二的好。
“本來,我想你可能會喜歡自己設計的婚紗,但是……”
但他還是想親手爲她挑選一件獨一無二的婚紗。
沈傾清原本對婚紗是沒有什麼執念的,但身爲女人,看到如雪般的婚紗,也還是心中有些悸動。
店長親自過來招呼,“兩位,看看喜歡什麼樣的?”
傅景疏道:“要最好的。”
店長立刻明白,傅爺這是看不上這些擺在明面上的,當機立斷,讓人將店裏壓箱底的婚紗拿出來。
這件抹胸婚紗純白如雪,裙襬層層疊疊,上面還用銀線繡出來的精緻花樣,花樣線條是用白色鑽石點綴。
真的是極美。
傅景疏只看了一眼婚紗,就看向沈傾清,隨即道:“去試試。”
沈傾清走過去摸了摸裙襬,對指尖上順滑的布料非常滿意,於是讓服務員抱着婚紗跟她進更衣室。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熟悉的聲音驚訝響起。
“景疏,沈小姐!”
“爹地!”
一個小肉糰子跑到傅景疏身邊,仰着腦袋,眼巴巴地看着他,正是諾諾,而她身後追來的則是陸晚櫻。
她還笑着和兩人打招呼,“好巧,你們怎麼在這裏?”
恐怕不是巧合吧。
沈傾清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斂。
“你們怎麼來了?”傅景疏微微皺眉。
他不歡迎的態度看起來是那麼明顯,陸晚櫻有些憂傷的抿了抿脣,一旁的諾諾忽然就揉着眼睛哭了起來。
“爹地,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真的要和別人結婚嗎?我和媽咪怎麼辦?”
一句話,帶出來的信息量卻非常龐大。
衆人都錯愕地看着他們。
剛纔看到他們俊男美女,十分般配,可現在忽然冒出來個孩子,還叫別的女人媽咪,難道這是第三者插足?
真是世風日下啊!
已經有人開始搖頭感嘆,看着沈傾清的目光也都從驚豔轉爲鄙視。
陸晚櫻嘴角飛快翹了翹,做出憂傷的表情,“景疏,你如果真的要和沈小姐結婚,我也不會阻攔你,但是諾諾,她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要她。”
孩子的哭聲稚嫩又可憐,讓人不忍,有人指責道:“第三者怎麼還有臉來買婚紗?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能不能別破壞人家家庭啊。”
“就是啊,拆散人婚姻,是要遭雷劈的!”
傅景疏濃眉一皺,冷酷的目光向周圍看去,所到之處,衆人皆被他氣勢所鎮,紛紛避開他的目光。
陸晚櫻咬了咬牙,轉移炮火,“沈小姐,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請你理解。”
沈傾清緩步走到傅景疏身邊,十分淡定的挽住他的胳膊,“你再說什麼呢,陸小姐,這是我的未婚夫,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的確跟她沒關係。”
傅景疏這句斬釘截鐵的話一點面子都沒給她。
沈傾清看向旁邊還在揉眼睛,可根本就沒有眼淚的諾諾,“陸晚櫻,說到底,這也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教你的孩子學點好,不要總是學這套綠茶手段。”
“沈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她還是個孩子!”
陸晚櫻一把將諾諾抱住,捂住她的耳朵。
真是一個一心保護女兒的好母親。
衆人感嘆。
傅景疏不願意看她做戲,淡淡道:“陸晚櫻,你要我說出真相嗎?”
陸晚櫻驟然擡眸看向他,不,他不會說的!
“我會。”
他好似看到她的內心深處,給出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他冷酷的臉色,以及堅定地態度都在告訴她。
他一定會。
如果把他惹毛了的話。
陸晚櫻有些怕了,孩子的身世絕不能曝光,也不敢再往他們身上潑髒水,“景疏,這都是誤會,是孩子太想爸爸了,我們沒有惡意的。”
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已經惹來了不少人怪異的目光。
她勉強一笑,“你們要在一起,我也祝福的。”
事情到這裏,有聰明人已經看出來了,這三人的關係沒有他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大家也都是喫瓜而已,不願過多摻和,於是沒人再開口。
傅景疏輕輕推了推身邊的女人,“去試婚紗。”
沈傾清這纔去了。
不到五分鐘,她從更衣室走出來,一身純白色的婚紗,好似初雪般純淨,讓她嬌豔的臉都驅散了幾分嬌媚,反而填了幾分聖潔。
傅景疏看癡了,直接大手一揮,“就這套。”
他將卡拍在桌上,店長立刻跑去刷卡,樂得嘴都合不攏,就知道,傅爺肯定是她這半年以來遇到的最大客戶。
這一套婚紗,趕上普通婚紗賣二十套了。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傾清身上,陸晚櫻自然不甘心,趁着傅景疏去接電話的時候跟了上去。
“我也想要一套婚紗。”
傅景疏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陸晚櫻咬了咬脣,“你別忘了,我是周世峯的亡妻!”
傅景疏陡然停下腳步。
這個名字,對他而言,果然是殺傷力巨大,陸晚櫻不由得意笑了,“景疏,我只要一套婚紗,你買給我,我保證不鬧,不破壞你們。”
傅景疏轉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可陸晚櫻知道,他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