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傾清讓柯林召開了一場記者發佈會。

    她以沈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出席,還帶着雙胞胎,當她一身盛裝,出現在發佈會上時,驚豔了所有人。

    但最難得的還是她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原本鬧哄哄的會場逐漸安靜。

    沈傾清帶着雙胞胎站在話筒前,“今天召開這個發佈會,是爲了澄清最近網上謠傳我兒子抄襲別人畫作。”

    衆人面面相覷,很輕的議論聲響起。

    有人忍不住問道:“沈總,你是想澄清他沒有抄襲嗎?”

    “對。”

    “可現在已經有原作者站出來說話了。”

    “而且人家作者手裏還要原畫稿,你要怎麼證明你沒有抄襲?”

    “僅僅一個發佈會,可糊弄不了我們,我們可不認賬啊,必須要有證據,否則抄襲這件事是洗不白的!”

    大家的反應沒有之前那麼激烈,但對辰辰還是充滿了懷疑。

    沈傾清看向柯林,“請上來吧。”

    衆人面面相覷。

    請誰上來?

    很快,大家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沈總竟然將那個原作者給帶來了,那是一個將近三十多歲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小衆設計的服裝,看起來還蠻有錢的。

    她一上來,就道:“這畫就是我的,是你們抄襲,我絕對不會輕饒抄襲者!”

    沈傾清輕笑一聲,“你說這是你的原畫稿,就說明,你對這個畫作十分了解熟悉,對上面的一筆一畫,都牢記於心,是嗎?”

    女人隱約覺得這個問題不尋常,仔細思量一下,原畫稿拿回去之後,她的確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現在除了原作者,她絕對是對這幅畫最熟悉的人。

    “沒錯,我很瞭解。”

    她的底氣,讓記者們又開始懷疑沈傾清和辰辰。

    但凡是設計者或者畫家,都對自己的畫十分珍惜。如果不是原作者,怎麼會有這樣充足的底氣呢?

    “沈總,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沈傾清看了一眼發問的記者,淡淡道:“那麼如果我能在原畫稿上找到一個她不知道的祕密呢。”

    衆人皆是愣住。

    就連那女人都眼神閃了閃,隨即篤定道:“這不可能!”

    她看過沈傾清的上一個澄清視頻,知道她有在畫作上留下記號的習慣,甚至還按照視頻中的方法仔細找了一遍。

    這畫稿上沒有絲毫隱藏的印記。

    沈傾清伸出手,“拿來。”

    女人立刻捂住口袋,目光警惕,“我不能給你,萬一給了你,你給我弄壞了呢。”

    “這麼多記者在呢。”沈傾清掃了一眼底下扛着攝像機的記者們,“如果我弄壞了這幅畫他們也會給你作證,是我心虛所爲。”

    那今天的記者發佈會就沒有意義了。

    女人一想也是,可又是在擔心,因此動作慢吞吞的,反倒是記者們一個勁地催促,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將原畫稿給沈傾清。

    沈傾清讓人端上來一杯水,女人立刻上來阻止。

    “你別想毀壞我的畫!”

    “放心,我不會自斷退路。”

    沈傾清壓根不搭理她,甚至不需要吩咐,柯林就已經攔住了女人,十分的禮貌客氣,卻也不容她靠近一分一毫。

    沈津西很快就找到了隱藏顏料的地方,將水滴滴在上面。

    衆目睽睽之下,那塊空白的地方發生了變化,浮現出一抹淺藍色的顏料,逐漸形成兩個字。

    ——傅致辰。

    這裏兩個字一出來,不需要再解釋什麼,一切都明瞭了。

    女人震驚,“這不可能……”

    可惜,這一次,就連記者們都無法再爲她抱不平了,如果不是自己自己的畫,怎麼可能會坐下印記。

    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個冒牌貨,你纔是抄襲的!”

    記者們將女人圍在中間,紛紛質問,可女人根本無法回答,只能任由衆人的唾沫星子將她淹沒。

    等記者們回過神來,發現沈傾清和雙胞胎已經不見了。

    但這場記者發佈會還是被髮到了網上。

    無論是沈傾清傾城傾國的容顏,還是那氣定神閒的氣度,都讓人無法遺忘,深深地刻在了人們心裏。

    原來這就是傅爺的未婚妻啊。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吧!

    傅景疏也看到了記者發佈會的視頻,等看到他們母子三人回來,立刻迎上去,正要說什麼,卻見沈傾清與他擦肩而過。

    他陡然一怔。

    這一次,就連辰辰都沒理他,只是輕飄飄撇他一眼。

    直到三人上樓去了,他還一個人站在客廳,也不知過去多久,傅老夫人下來了,看着他僵直的脊背,嘆了口氣。

    “鬧彆扭了?”

    傅景疏不說話,周身縈繞着低氣壓。

    傅老夫人想了想,道:“既然鬧彆扭了,就趕緊哄一鬨吧。”

    他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俊臉上罕見地帶着一絲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哄。”

    他不是不在乎辰辰,只是不想辰辰繼續陷在抄襲風波里,所以纔出此下策,要是知道她有更好的法子肯定不會這麼做。

    可她有了好辦法,卻都沒告訴他。

    百分百是生氣了。

    傅老夫人看着孫子這笨拙的樣子,真是恨鐵不成鋼,“你呀,老是惹人家生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傅老夫人失笑,“你明天就別去公司了,帶着清丫頭和兩個孩子去爬山,拋開這些煩心事,好好放鬆一下。”

    傅景疏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謝謝奶奶。”

    傅老夫人語重心長道:“你要是真想謝我,那就好好哄哄人家,你自己做得不對,就要認錯,以後也要改,要想娶到媳婦,就得聽她的,知道嗎?”

    更何況,人家清丫頭說的都對,十足的明事理。

    傅景疏這會兒哪兒敢說不,只點點頭,“好,都聽奶奶的。”

    傅老夫人走後,他就讓傭人去收拾行李,想了想,還是自己去,剛到房間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景疏,我想帶着諾諾也一起去。”

    他回頭,擰眉看着陸晚櫻,“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陸晚櫻有些受傷,“是諾諾離不開我,不讓我走,我也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是無意間聽到的……”

    “不行。”

    傅景疏不等她說完,斷然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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