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點不爽。”沈傾清仰起頭,小臉上滿是不忿,“那傢伙利用我們。”

    先前的交鋒,都算是勢均力敵,兩人互有損傷。

    但這一次,她是純粹的被裴希當槍使了。

    覆蓋在她臉頰上的大掌滑向後腦勺,捧住,她跟着微微仰頭,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這個人,可用。”

    “你是說,妮可?”

    傅景疏頷首。

    沈傾清託着下顎,若有所思,“但是裴希既然這樣做了,肯定就已經預料到妮可會生氣……”

    他應該會有後續的準備和善後工作。

    傅景疏沉吟道:“我們可以另闢捷徑。”

    沈傾清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沒抓住,她急得抓了抓頭髮一頭撲到牀上。

    還沒等想明白呢,身後一沉。

    她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幹嘛呀!”

    傅景疏雙手撐在兩側,呼吸灼熱地噴灑在她的後頸上,激起了一陣陣的小疙瘩。

    “這都多久了?”

    沈傾清縮了縮脖子,“這裏也不方便。”

    她可沒有忘記,這間房裏有攝像頭,沒錯,早在一開始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傅景疏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那記得補償我。”

    沈傾清嗯嗯點頭。

    傅景疏這才起身,單手將她拉起來,在她耳邊說道:“這件事了了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嗯。”

    沈傾清爬起來,鑽到他懷中,嘴脣翕動,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傅景疏眼眸一深,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牆角的攝像頭,扣住她的後腦,親了下去。

    走廊盡頭的房間裏。

    裴希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一個高腳杯,搖晃着裏面的紅酒,面前時一個巨大的屏幕掛在牆上。

    屏幕上是一男一女,正在深情擁吻。

    他看了幾眼,就移開目光,看向杯中紅酒,身後的管家也面無表情地看了幾眼。

    “殿下,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裴希忽然問道:“你覺得,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

    管家搖搖頭,“應該沒有。”

    這一天下來,夫妻兩個沒有任何異常,他們也沒讓他們和king和老頭見面。

    裴希輕笑一聲。

    管家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啊。”裴希喝了一口紅酒,品了品酒香,“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這兩個可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管家心中浮現一個猜測,“難道他們早已經發現了攝像頭?”

    他們買的是最新型的隱形攝像頭,安裝了溫感器,可以根據周圍的顏色改變自身顏色。

    這樣的攝像頭很難被發現。

    裴希搖晃着酒杯,“作爲夫妻,誰會一個晚上都不親熱?”

    他原本以爲自己會看到什麼限制級的畫面,沒想到頭來什麼都沒看見,晚上兩人睡得十分安靜祥和。

    同爲男人,他看得出來,傅景疏,絕不是那種禁慾的人,那麼兩人不親熱就只有一種可能。

    管家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這兩人表現的毫無破綻。”

    “行了,看來今天晚上沒有什麼好戲看了。”

    裴希放下酒杯,覺得有些無趣。

    管家悄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第二天,沈傾清是被一陣熱鬧的聲音給吵醒的,從窗口往下看,就近底下一羣人都在進進出出,手中拿着糕點香檳。

    身後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身體,沈傾清淡淡道:“今天的立儲大會夠熱鬧的,就是不知道能否順利舉行。”

    她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中烏雲密佈,窗戶一開,寒風凌冽,風起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空中發出哀泣。

    沈傾清搖搖頭,“看來這是天公不作美啊。”

    忽然,有人敲門。

    傅景疏過去開門,來得是裴吉,看到他們兩個還穿着常服,不由道:“趕緊換衣服吧,一會兒大家都要下去。”

    沈傾清挑眉,“你身體怎麼樣?”

    裴吉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臂膀,“放心吧,我的身體什麼事都沒有,他給我喫的解藥是真的。”

    沈傾清譏諷道,“他敢不給你真的解藥嗎?一旦你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他作爲邀請你去島上的人,難逃干係,”

    就算可以說動王幫着他,卻不能說動那麼多大臣,更不能堵住悠悠之口,想要登上高位自然要注意謠言。

    “還是再讓我給你看看吧。”

    裴吉對她很信任,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就伸出手去。

    檢查過後,沈傾清收回手,“現在你的毒已經徹底解了,不過因爲之前毒在你體內停留時間太久,導致你現在的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養。”

    簡單說,就是喫點好的,補充營養。

    裴吉點點頭,認真記下,“好,我知道了,那你們兩個也趕緊換衣服吧,跟我一塊下去。”

    “你在門口等我們。”沈傾清道。

    “好。”

    裴吉出來時,已經做好了,要等他們近一個小時的準備,男人換衣服快,只是女人要化妝打扮多少要費些時間。

    可沒想到,還不到20分鐘,兩人就出來了。

    裴吉疑惑地看了看沈傾清的臉,“你化妝了?”

    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化沒化。

    沈傾清底子實在太好了,五官生的精緻大氣,皮膚狀態極好,毫不誇張的說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睫毛又長又濃,脣不點而紅。

    沈傾清揚眉一笑,“反正不管化沒化妝,我都會是全場最美的那個。”

    “這倒是。”

    裴吉並不否認這一點,只是話音剛落就被人冷臉掃了一眼,他有些無奈的看向傅景疏。

    “你放心,我對她沒有別的意思。”

    許是這個解釋有用,傅景疏沒有再看他了,目光重新落在身旁的紅色身影上,目不轉睛地盯着。

    專注且深情。

    樓下人來人往,擦肩接踵,十分的熱鬧,現在立儲大會還沒開始,王和幾位殿下也都還沒到,大家沒有那麼緊繃。

    裴吉低聲道,“父王到了之後,氣氛就會截然不同,你應該還沒喫早飯,如果餓了先去喫點糕點,否則一會兒立儲大會開始就吃不了。”

    沈傾清其實還真不餓,對那些糕點更是沒有什麼胃口,“等我餓了再說吧,現在還不想喫。”

    正說着話,王下來了。

    他的身邊跟着裴烈和裴希,兩個兒子都十分俊美,擁有着截然不同的風格,兩人的表情也完全相反。

    裴希面帶笑容,溫和如玉。

    裴烈面無表情,生的俊美,彷彿踩在雲端上的貴公子,絲毫不染纖塵。

    王一出現,原本還在聊天的衆人就慢慢安靜下來,氣氛慢慢變得不一樣了,王擡了擡手。

    場內徹底安靜,立儲大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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