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調查一下不了上面的有害物質從何而來。”沈傾清覺得肩膀有些癢,不由用臉蛋蹭了一下。

    然後就被一隻大手拍了拍。

    很舒服,她乾脆就順理成章地往傅景疏那邊挪了挪,甚至讓他給自己拍,她眨眨眼,口中不停。

    “如果現在就把妮可叫來,也是打草驚蛇,我們還不確定,這有害物質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

    “你這麼說,我就懂了。”裴烈就覺得自己是胡思亂想了,沈傾清就不是那種被害了還要以德報怨的人,“那你儘管去做吧,我支持你,需要人手,就跟我說。”

    “好。”沈傾清想起來一件事,又囑咐道,“但是這件事不要和別人說,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裴烈也聰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顧慮是什麼,“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的。”

    沈傾清放心了。

    裴烈又對她一通囑咐,說來說去就是不放心她的身體,之後還攬下了幫忙查有毒物質的事,“你就放心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查到,你現在就好好休息,什麼也不要考慮。”

    “好。”

    裴烈隨後就去查這件事,他先是在妮可身上探查。但一無所獲,頓時覺得有些困惑。

    他和傅景疏一樣。

    都覺得問題是出在妮可身上。

    可後來實在查不到,他就覺得自己必須轉換思路,不能在妮可身上浪費時間,他開始調查出售禮服的店家。

    還真讓他查到了。

    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跑去和沈傾清說了這件事。

    “這麼快?”沈傾清萬萬沒想到,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查到了禮服來源,不由豎起大拇指,“你這速度,堪稱神速啊!”

    裴烈毫不心虛地受了這個誇獎:“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就要盡全力,吶,這個給你。”

    他遞過來一張紙條。

    她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一個地址。

    ——亭西工廠。

    “這是?”

    裴烈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沉聲道:“這是我調查到的,禮服的出廠地址。”

    “怎麼差這麼遠?”沈傾清還以爲是禮服店鋪出了問題,“你的意思是說。問題出在工廠?”

    裴烈頷首,“沒錯,我一開始查到了那家店鋪,結果發現店鋪沒有異常,他們售賣的裙子都是從這家工廠訂婚。”

    也就是說,問題出在工廠。

    沈傾清將紙條揣進口袋,“你查過這個工廠內部嗎?”

    “還沒有。”裴烈說到這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就查到了這個工廠的主人。”

    “是誰?”

    裴烈沉默了。

    沈傾清覺得不對勁,“到底是誰?我認識的?”

    難道真是妮可?

    裴烈搖搖頭,神色帶着一些疑惑和深思,“是裴希。”

    “他?”

    沈傾清心中咯噔一下。

    傅景疏寒聲道:“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

    沈傾清和裴烈對視一眼,也都覺得無比詭異。

    明明人已經死了,怎麼還到處都有他的影子?

    “難道,這個人和害死王的是同一個人?”沈傾清有了猜測,之前她就一直沒往這方面想。

    因爲這個毒並不致命,只會讓她過敏發作,可對方既然能對王下死手,對她就更不會留情了。

    這麼小兒科的手段,不像滅口,反而像是惡作劇。

    有或者說……

    警告。

    裴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如果真是這樣,你就危險了,這件事你不能再查了。”

    沈傾清微微皺眉,“我當然要查。”

    “你難道不怕危險嗎?”裴烈覺得她太固執了,“沈,我明白你是爲了我們想要查清真相,但是我擔心你。”

    他這話說完,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曖昧,連忙解釋了一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是爲了我們在調查,現在讓你受傷,我都覺得愧疚自責了,如果不是爲了幫我們,你也不會……”

    沈傾清打斷了他的話,“你就是想太多了,我是幫你,但並不是全因爲你,你也不必這麼愧疚。”

    裴烈盯着她看了會兒,鬆了口,不再堅持,“反正我不贊同你查,沈。你離開吧。”

    “那你父王的死呢?不查了?”

    “我來查。”裴烈面容堅定,“這是我們的家事,有任何問題,由我來負責,我不能再連累你,沈,我今天就讓人給你訂機票,你立刻離開。”

    他說着就行動起來了,給助理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剛接通,他的手機就被搶走了。

    “沈?”

    “你不許說,我一定要查!”沈傾清對着手機那邊說,“沒事了。”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裴烈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她搶走自己的手機,還是驚愕於她有這個膽子。

    “不是,我是爲你好……”

    “不需要。”沈傾清將手機扔給他,淡淡道,“我心裏有數,也知道我該怎麼做,你現在就是幫着你弟弟,好好管理好這個國家,其他的都不要管。”

    裴烈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轉頭看向傅景疏,“你呢?難道你也不擔心?她現在還病着,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該由她來查。”

    傅景疏不說話,只是看着沈傾清。

    沈傾清也不解釋,只說了一句,“他了解我,也理解我。”

    這一句話,直擊內心。

    傅景疏所有的反對和拒絕都嚥了回去,根本說不出來,他覺得自己要是說了就是不理解沈傾清。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渾身剩下都散發着妥協的氣息。

    裴烈看得恨鐵不成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振一下夫綱?”

    傅景疏沒好氣道:“你厲害,以後你娶了老婆,別聽她的話。”

    “我能!”

    裴烈聲音很大,口吻堅定。

    可很多年以後,他遇到了自己最愛的人,才發現,原來會成爲妻管嚴,是真沒有道理的!

    他攔不住沈傾清,就只能努力在她之前查到一些端倪,還別說。努力總是有回報的。

    他查到了這家工廠就要倒閉,這件衣服是最後一筆生意。

    得知消息後,傅景疏提出去調查。

    沈傾清說:“我也去。”

    傅景疏一口回絕,“不行,你還是在家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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