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十分的怪異。

    司馬禹城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引來了周圍不少圍觀羣衆對他們指指點點。

    都以爲傅景疏和沈傾清欺負了她。

    沈傾清壓低聲音道:“你幹什麼呢,這麼大人了,哭什麼?”

    司馬禹城眼淚噼裏啪啦的掉,已經是心生絕望了,“我現在都已經沒有活路了,我還不能哭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哭?太欺負人了吧!”

    沈傾清表情一言難盡:“你之前還挺囂張的,現在怎麼……”

    司馬禹城不吭聲,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沈傾清:“……”

    簡直崩人設了!

    傅景疏忍無可忍,直接將司馬禹城提溜起來,冷眸掃了一眼周圍,人羣頓時一股冷空氣散開,衆人連忙轉身離開。

    有些熱鬧,還是不能看的。

    咖啡廳。

    傅景疏和沈傾清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面是已經不哭了的司馬禹城,但臉上沒什麼表情,籠罩着一股子絕望。

    沈津西撇撇嘴,嫌棄道:“一個大男人,竟然哭成這樣。”

    他抓着媽咪的衣角,很驕傲地說了一句。

    “我都不哭了呢!”

    沈傾清揉了揉他的腦袋,誇道:“是,西西最棒了。”

    司馬禹城現在也冷靜下來了,麻木地看了她一眼:“你有話直說。”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有傅景疏在,他根本不可能動得了沈傾清,現在他就連最後報仇的機會都沒了。

    他在這裏坐立難安。

    沈傾清要了一份蛋糕放在沈津西面前,看着西西乖巧認真的喫着,她滿意頷首,轉頭看向司馬禹城。

    “事到如今,你該知道我要什麼吧。”

    司馬禹城沉默了一下,道:“我不能告訴你。”

    沈傾清雙手托腮:“爲什麼,到現在你還打算幫着傅庭易嗎?”

    司馬禹城微微垂頭,看向桌子上的咖啡,咖啡味道很香醇,但是他卻一口都不想喝,“我所有的債務都來自於他,他現在掌控着我,我不可能背叛他告訴你想要的消息。”

    他說完頓了頓,話鋒一轉。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幫你還債?”

    沈傾清一句話就點出了他的心思。

    司馬禹城僵了一瞬,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你也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根本還不起債,只要你幫我把債務清了,我可以告訴傅庭易在哪裏。”

    沈傾清點了點臉頰,思索了片刻。

    她不說話,司馬禹城心中也忐忑,如果沈傾清不答應,那他也就沒有任何籌碼可以用來交換了。

    這麼多的債務,他根本還不起……

    沈傾清擡眸,就那麼看着他。

    司馬禹城被看得頭皮發麻:“你不同意?”

    沈傾清輕笑一聲:“你還什麼事情都沒辦,張口就想要我幫你還債,天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司馬禹城咬了咬牙,知道對方是想讓他先拿出誠意,但這個消息要是說出來了,他可就一點籌碼都沒有了。

    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沈傾清倒也不着急。

    “你慢慢想,我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你就不擔心辰辰出事?”司馬禹城就不明白了,作爲一個母親,她是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

    沈傾清笑而不語。

    和傅庭易的這場博弈,是拼手段,也是在打心理戰。

    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司馬禹城當然想不通,換做他,最重要的人被人捏在手中,早就慌了,他也再一次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我可以現在告訴你,但你必須先幫我擺平眼前的問題。”

    被司馬峯趕出家門之後,他身無分文,眼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沈傾清頷首:“可以,你現在需要的東西,我都可以幫你安排,但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司馬禹城深吸了一口氣,“好。”

    大概也是知道別無選擇,這一次,司馬禹城沒再猶豫,也沒有討價還價,真的帶着沈傾清來到了東郊的一處偏僻的半山腰上。

    “你確定,傅庭易住在這裏?”

    沈傾清坐在車裏,看着窗外的荒廢山丘,這裏是一片荒地,之前倒是聽說有一片別墅區,但後來因爲地勢不太好,每次下雨,院裏都會積水,再加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裏開始流傳着一個恐怖的傳說。

    說是半夜有女人的哭聲,於是大家陸陸續續搬走了。

    這塊地皮也就這麼荒下來了。

    有了這樣的傳言,根本不可能有人願意去重新開發,準會賠錢,做生意的人可都精着呢。

    司馬禹城看向半山腰,從這裏隱隱可以看到那裏的別墅屋頂:“正是因爲這裏的傳言,他住在這裏,纔不會被人發現懷疑。”

    “這倒也是。”

    沈傾清打開車門,下了車。

    傅景疏也下了車,隨後就是司馬禹城,至於沈津西,早在來之前,就被他們送回家了。

    “還有十分鐘,王警官應該快到了。”

    沈傾清看了眼手錶,來之前,給王警官打了一通電話,王警官當時也說會立刻趕到,但現在看,他們的速度更快一些。

    “要等他們嗎?”

    司馬禹城剛纔就聽到沈傾清和王警官熟稔的語氣,更是苦笑不已。

    沈傾清可以這麼輕鬆說動警官出動,可見這個王警官有多信任她,和警察的關係都這麼好……

    難怪他沒有勝算了。

    沈傾清想了想,實在是等不及了,就道:“我們先進去。”

    她說完就一馬當先往前走,傅景疏緊隨其後,司馬禹城咬了咬牙,還是跟了進去。

    別墅和想象中相反,並沒有太多守衛,倒是十分安靜。

    三人站在樹林中,司馬禹城低聲道:“我之前進去過,這裏有傅庭易,和一個年輕女人,那個女人很聰明,有時候,傅庭易還要去請教她。”

    “女人?長什麼樣子?多大?”沈傾清轉頭看向她。

    這話把司馬禹城給難住了:“我真不知道,我沒見過那個女人,她從來也不出現。”

    “那你怎麼知道是年輕女人?”

    “我只是聽過她的聲音,聽過傅庭易和那個女人說過話,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個年輕女人,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傅庭易很護着她,也不讓我見到她的。”

    司馬禹城曾經也感到好奇。

    但後來被傅庭易發現了,還給予警告,他只能將好奇心死死壓下去。

    沈傾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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