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和我說實話。”沈傾清語氣非常嚴肅,“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和嚴重性,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事上欺騙我。”
老頭久久沒有說話。
沈傾清緩緩道:“老頭,我一直以爲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撒謊騙我,唯獨你不會。”
老頭一聽這話頓時嚷嚷起來了:“你這丫頭也太狡詐了,這話說出來,我還怎麼瞞着你?!”
“所以就實話實說吧。”
老頭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我答應了人家,其實你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真是我拜託你的這件事,你到底答應別人什麼了?這個人又是誰?”
沈傾清連連逼問。
老頭不願意說,支支吾吾道:“反正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問了。”
“老頭,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沈傾清警告道,“如果你不肯告訴我,那這件事我自己來辦。”
真是個倔丫頭!
老頭一聽這話就沒了辦法,“得,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給你公公研製的血清裏面需要一株草藥,但是這草藥目前沒有賣的,因爲它生長在熱帶雨林。”
“而且這種草藥是有時間的,離開那裏的土壤和生長環境就只能存活七天,七天一過就會失去藥效。”
可是從熱帶雨林回來,最短的路程也需要五天。
因此這株草藥一直都沒有人售賣。
他們只能現去採。
沈傾清慢慢攥緊拳頭:“誰去了熱帶雨林?”
老頭嘆了口氣,“丫頭,以你的聰明才智,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猜到了。”
沈傾清抿了抿脣,“king。”
電話那一邊傳來久久的沉默。
沈傾清咬了咬牙,“老頭,你怎麼能讓他去呢?”
老頭也很無奈:“我也沒辦法,不是我讓他去的,是他自己一定要去,你也知道那個人的脾氣,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改變。”
至少老頭自認爲他做不到。
沈傾清氣急:“你明知道是在雨林有多麼危險!”
“我這不是勸不住他嗎!我要是能攔住他,肯定不會讓他去啊。”老頭聽她這麼一說也開始着急,“他這人實在太絕了,我話都說盡了,他也沒有改變主意,想讓他現在回來,就只能你親自給他打電話。”
“我知道了。”
沈傾清沉默了一會兒,掛了電話,從手機翻出了king的電話號碼,腰間忽然就出現一雙手。
她微微側頭,“景疏……”
傅景疏沉聲道:“我都聽到了。”
“我沒有想到……”
沈傾清的話沒有說完,手機通了,那邊傳來king的聲音。
“沈。”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沈傾清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人真是的,誰讓你去熱帶雨林的?”
king輕笑一聲:“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少說廢話,你趕緊回來!”
king看着眼前的雨林,輕輕地吐了口濁氣,“沈,我已經來了,你現在讓我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沈傾清擰眉,“你聽着,就算是要去找藥草,那也是我的事情,你不能去,還輪不到你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傾清有些氣惱。
king忽然話鋒一轉,“傅景疏,你也這樣認爲嗎?”
傅景疏沒有說話。
king乾脆掛了電話,沈傾清還沒來得及憤怒,就看到他重新撥了電話過來,不過這一次是視頻通話。
屏幕裏,king背靠着大樹,能夠清晰看到他身後的背景,許許多多的樹木交織在一起。
正是熱帶雨林。
傅景疏冷聲道:“回來。”
king跟不在意的笑了笑:“回哪裏去?我都已經來了,現在讓我回去,那我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你聽部明白話嗎?”傅景疏臉色越來越冷,“需要什麼藥材,我們會自己去想辦法,不需要你去。”
這份人情,他不想要。
king看明白他心中所想,露出一個幾乎惡劣的笑容,“可是怎麼辦,我就是想讓你們欠我人情。”
沈傾清臉色嚴肅:“king,我真的不想跟你開玩笑,你現在趕緊回來,去熱帶雨林找藥材的事情,我自己來。”
“不。”king站直了身體,撿起地上鼓囊囊的揹包,拿着手機轉了一圈,將周圍所有的風景都拍攝進去,“好了,我現在要出發了,祝我平安歸來吧。”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king!”
沈傾清對手機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可惜對方已經聽不見了。
沈傾清轉頭看向傅景疏,眼神中帶着歉意,“抱歉,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但他沒有別的意思……”
他只是純粹的想幫忙而已。
傅景疏擡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長髮:“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可是……”
沈傾清現在真是陷入兩難境地,一方面擔心傅景疏生氣,另一方面又不好去責怪king。
畢竟他是在幫忙。
傅景疏乾脆低頭在她白皙滑嫩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都明白的,他是好心,只是我不願意承他的情,但這和你沒有關係,等他回來之後這個人情我來還。”
沈傾清聽到這番話就知道男人是真的不在意,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你能想通就很好啦,至於人情,當然要你去還了,人家又不是因爲我纔出手幫忙的,你沒聽他說嗎?就是想讓你欠一個人情。”
傅景疏冷哼一聲:“我知道,等之後他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他的。”
沈傾清嘆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屏幕已經黑下來的手機:“我只是有些擔心,熱帶雨林裏有很多危險的生物,而且就連我也沒有全見識過。”
她曾經去過那個地方,但不曾深入。
傅景疏微微擰眉,想到那個一直以來都如妖孽般的男人,心中莫名的有種篤定:“放心吧,他不會有事。”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對他有信心?”
傅景疏淡淡道:“這不是信心。”
“嗯?”
“禍害遺千年。”傅景疏面不改色的說道。
沈傾清嘴角抽了抽,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