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清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她將孩子送回房間,自己拿出手機,給傅景疏打電話。

    響了很久,對面才接。

    聲音也是冷冷的:“喂。”

    沈傾清也不介意,反正知道對方現在正在氣頭上,還是先把人哄好了再說,“你什麼時候回家來?”

    “晚一點。”

    電話那邊,除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還有紙張摩擦的聲音。

    沈傾清猜測道:“你在看文件?”

    “嗯。”

    沈傾清想了想西西的建議,於是說道:“那說好了,晚上6點你要回家,千萬別說你要加班啊,我可不信!”

    她也不給傅景疏拒絕的機會,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傅景疏盯着手機看了半天,然後將手機扔到桌上,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眉心,有人敲門,他輕吸了口氣。

    “進。”

    林默推開門,小心翼翼進來,“傅爺,這是底下人讓我送上來給您簽字的。”

    傅景疏微微頷首:“放下。”

    這聲音冷的過分,林默根本不敢多留,連忙放下,轉身就跑。

    時間在等待中一點一滴流逝。

    沈傾清卻忙得不行,眼看時間到6點了,就將別墅內所有的燈都給關了,只有客廳裏的點點燭光。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傅景疏走了下來,目不斜視地走進別墅,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二樓,微微擰眉。

    這是停電了?

    他沒多想,推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裏也一片黑暗,唯獨餐廳的位置有點紅色微光,他走了過去,就看到餐桌上擺放着兩根紅色蠟燭。

    桌子上擺放着許多精緻的飯菜,還有兩杯紅酒,一束玫瑰花。

    燈光忽然亮起,起初是微弱的白,而後慢慢發生變化,從紅色變成紫色,再從紫色變成藍色,整個客廳看着十分夢幻,傅景疏冷着一張臉,與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時,沈傾清從二樓走下來。

    她手中還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個心形蛋糕。

    蛋糕上擺放着很多水果,奶油堆砌出花朵的形狀,白色奶油和帶着顏色的水果搭配,看起來十分和諧。

    也讓人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有些想喫。

    沈傾清將蛋糕放在桌上,轉頭看向傅景疏:“你回來啦。”

    傅景疏冷酷的臉色在看到桌子上精心準備的東西時,就維持不下去了,一言不發走過去拉開椅子,剛要坐下,就看到眼前女人摘下了肩膀上的披肩。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晚禮服,勾勒出性感妖嬈的身材,一頭長卷發乖順的披散在身後,燈光下,那肩膀白皙的近乎反光。

    傅景疏眼眸一深。

    沈傾清就知道,對方不是無動於衷,也在他的對面坐下,臉上帶着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十分嬌媚動人。

    “景疏,我們多久沒喫燭光晚餐了?”

    “很久。”

    傅景疏還清晰的記得,從西西出事之後,他們去了國外,再到回來,每次出去,都沒有心情喫什麼燭光晚餐,即便是單獨喫飯,聊的最多的也都是如何救辰辰。

    難得今天兩人單獨相處,傅景疏臉上的冰冷有所緩和。

    沈傾清倒了一杯紅酒,舉起來,道:“我敬你,景疏,我們好好喝一杯。”

    傅景疏也很給面子地端起了酒杯。

    “景疏,謝謝你。”

    昏暗的燈光下,沈傾清揚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將酒杯舉起:“這段日子,你很辛苦,我都知道。”

    傅景疏心中動容,自己都未曾發現,臉上的神情越發柔和了。

    兩人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再擡眸對視,都多了幾分曖昧繾綣的意味。

    沈傾清拿起刀叉,走到傅景疏面前,開口時,帶了幾分微醺:“這是我親手做的蛋糕,你嚐嚐看。”

    傅景疏站起來,拿過刀叉,在蛋糕上劃了一道。

    沈傾清就靠在桌邊看着他。

    男人的臉非常好看,線條流暢,宛若刀刻斧鑿一般,側臉冷峻,帶着一絲漠然,眉峯又夾雜着一絲冷酷,簡直就是上天的傑作。

    沈傾清忽然擡手,按住了他的手掌。

    “景疏,對不起。”

    傅景疏面無表情,但目光卻看向了蓋着自己的那隻纖白的手。

    沈傾清切下一塊蛋糕喂到他嘴邊:“吶,嚐嚐。”

    傅景疏半天沒有動作,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喫下了那塊兒蛋糕,蛋糕甜而不膩,上面的水果更是清新爽口。

    他的心情也隨着這塊蛋糕變得好了起來。

    沈傾清雙眼亮亮地看着他:“好喫嗎?”

    “嗯。”

    他很誠實的開口。

    沈傾清就笑了,那笑容嫵媚好看,傅景疏的目光都定了一瞬。

    然後就見眼前女人繞了一個圈,來到傅景疏的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小巧的臉蛋放在他的後背上。

    “景疏,我想跟你解釋一下,你可以聽嗎?”

    “……嗯。”

    傅景疏本是想拒絕的,但低頭就看到桌子上的蛋糕,還有橫在腰間的小手,這小手白皙纖瘦,牢牢抱着他,就像是害怕一鬆手,人就會跑了。

    這種佔有慾濃厚的感覺,讓他非常喜歡。

    沈傾清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不告訴你辰辰病了,只是擔心你會太累,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我不想你這麼累……”

    傅景疏依然沒說話。

    她的雙手緊了緊,輕聲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你是我的丈夫,不信你,我還能相信誰?”

    傅景疏搖搖頭,剛要說話,腰間的手就擡起來,一根手指擋住了他的嘴脣。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一直都是對我好的,但是,但是我也想對你好,景疏,我不想你太累了,你對我而言,就是靠山,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就在那裏,我的心都是安定的。”

    傅景疏難掩驚訝。

    女人從來不會說出這麼直白的話,這還是第一次。

    沈傾清將他轉過來,養着透白的小臉看着他:“景疏,你是我的底氣。”

    這句話,比千言萬語都管用。

    傅景疏在這一刻,不想用任何語言去形容自己的心,那都是多餘的,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裏無比開心,無比快活,是活了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開心。

    他扣着女人的後腦,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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