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簡直哭笑不得,“好吧,我聽你的。”

    西西滿意了,“這就對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去想其他事情,工作都放在一邊,工作再重要也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小傢伙講道理的模樣特別認真,頭上的呆毛都跟着動了動,十足可愛。

    賀先生只能說好。

    一旁的管家看得十分過癮,向來固執己見的先生,也就只有在這個小朋友面前才能表露出聽話的一面。

    管家對西西道:“西西小朋友,我看啊,你可要在我們這兒多住一段日子。”

    “爲什麼?”

    “因爲只有你能治先生。”

    賀先生簡直哭笑不得:“管家!”

    管家這次可絲毫沒有給先生面子,義正言辭,“先生,我知道你不願意聽這話,不過我說的可是事實,爲了你能夠踏踏實實在家裏把身體養好,小朋友也一定要留下來看着你纔行。”

    賀先生捂住額頭。

    管家算是找到了他的剋星了。

    西西猶豫了一下,畢竟已經答應媽咪要回去了,現在要是又不回去了,恐怕媽咪會不高興吧……

    可是一轉頭看到賀先生,他咬咬牙答應了。

    “好,我會在這裏留到賀叔叔身體康復之後再走。”西西睨着賀先生,“畢竟我要是走了,以賀叔叔的任性。賀叔叔這身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管家噗嗤一聲笑了。

    賀先生也十分無語,可同時心裏又暖洋洋的,這孩子是把他當成小孩在操心了嗎?

    可明明她纔是個小孩。

    賀先生身體到底還是虛弱,沒說多一會兒話就睡着了,西西和管家,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臨走前還把門給帶上了。

    西西去廚房盯着傭人們煮藥。

    小小一隻站在廚房門口,卻是一副比任何人都要嚴肅的模樣,管家在客廳裏看着,不由笑了笑。

    以前他一直想不通,先生爲什麼這麼疼愛這個孩子,現在卻明白了,因爲這個孩子本性就很善良。

    有他在這裏盯着傭人煎藥,管家自然也不擔心,就準備回臥室去看看先生,先生的睡眠不太好,夢中驚醒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一進屋,就看到先生果然醒了。

    “先生,您感覺如何?”

    賀先生揉了揉額頭,這一覺睡的頭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沒有聽到那個熟悉的小大人般的聲音,他擡頭在房間裏搜尋了一圈。

    “小朋友呢?”

    管家調侃道:“先生現在真是一分鐘都離不開這孩子了。”

    這才一個小時沒見到,就已經開始詢問小朋友的去處。

    賀先生單手揉着額頭,聞言擡頭白了他一眼,“瞎說什麼?我只是擔心他一個小孩子出去亂跑。”

    管家笑眯眯道:“是。”

    他也沒有揭穿賀先生,事實上,在這偌大的別墅裏,有很多傭人和園丁,大家都在看着小朋友,只要小朋友不出別墅是怎麼都不可能走丟的。

    先生口是心非的樣子,着實有趣。

    “小朋友去哪兒了?”賀先生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

    管家道:“他說不放心別人煎藥,要親自去看着,說這中藥對火候也有着極強的要求。”

    賀先生笑了笑:“別看他年紀小,懂得倒是挺多。”

    “這孩子的確很棒。”

    管家發自內心的誇讚着。

    不多時,西西來了,他小小一隻,手中端着一個托盤,盤子上擺放着一碗藥。他一進來,這中藥的氣味就散佈在房間每個角落。

    這味道着實不太好,

    尤其是賀先生和管家,其實都不喜歡中藥的味道。

    賀先生捂住口鼻,讓管家接過藥,和西西打着商量,“小朋友,我可不可以不要喝這個藥?”

    還沒有喝,只是聞着就想吐了。

    西西搖搖頭:“不可以,醫生說這是給你補身體的藥,可能味道不大好,但是對你現在的身體很有好處,你不可以不喝哦。”

    賀先生嘆了口氣。

    管家忍着笑。

    賀先生瞧見了就瞪了他一眼,“等你生病的時候,我也一定讓你多喝一些補藥。”

    這語氣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管家笑呵呵道:“先生放心,我要是生病了,我一定按時吃藥,聽醫生話,我可不會諱疾忌醫。”

    賀先生:“……”

    這老傢伙,可知道怎麼拿話堵他了。

    西西踮起腳尖看了眼藥,這碗藥其實早在10分鐘之前就已經煮好了,不過因爲太燙,所以他特意在樓下放了一會兒。

    “說說這藥現在就可以喝了,溫度剛好藥效也是絕佳的時候,再拖下去味道就沒那麼好了。”

    賀先生只能硬着頭皮接過來。

    他看着藥碗,卻遲遲沒有喝。

    西西看的着急,“你還在猶豫什麼呢?再等一會兒藥就涼了,涼了之後的藥更難喝。”

    賀先生咬咬牙,只能摒住呼吸,將藥喝了下去。

    當他放下藥碗時,口中全是那股中藥的味道,他緊抿着脣,輕輕吸着氣,忽然眼前出現一顆糖果。

    西西道:“吃了這顆糖就不會覺得那麼苦了。”

    “謝謝小朋友。”

    賀先生早就知道了小朋友的名字,可他卻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他,總覺得這樣叫是他們倆之間獨有的情誼。

    他西西揹着手,道:“接下來你還要喝幾天藥才能徹底康復,我會一直給你準備好喫的糖果。”

    賀先生再次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小朋友似乎把他當成孩子在哄,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並不令人厭惡。

    “知道了,聽你的。”

    賀先生看着牀頭櫃上的空碗和托盤,又對西西道,“不過以後你不用再給我送藥,讓傭人拿上來就行了。”

    “爲什麼不讓我來?你是怕我摔了你的藥嗎?”

    “當然不是。”桌子上的托盤是實木的,而且很大,足足有三四斤重,西西這樣一個小胳膊小腿的孩子,端着托盤時,他看着都覺得心驚。

    不是擔心藥會撒掉,而是擔心托盤和碗摔在地上會傷了他。

    西西看出他的擔憂也就乖乖點頭,“我知道了,本來這次也是庸人要來的,可是我擔心叔叔不會乖乖吃藥,所以才自己端來的。”

    言下之意,他要是能乖乖吃藥,那西西也不必非堅持自己來。

    賀先生聽出來了,頷首笑道:“我聽你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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