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是否存在,縱使惡鬼很可怕、死亡也很可怕,但是……
原本已經死去的八雲律言有些無助的站在紫藤花下,四下無人。
奇怪,爲什麼只有我……
這裏是本部纔對吧,可是主公大人、無一郎,還有大家都去哪裏了。
等等……
他有些瞪大了眼眸,擡起雙手,眨眨眼。
能夠看到了,好奇怪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有點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他呆愣地站在原地時,一道聲音開心喊着道:“小言,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啊。”
八雲律言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站在不遠處的時透無一郎正對着他揮手,以及身後是那死去的產屋敷耀哉、煉獄杏壽郎、蝴蝶忍、蝴蝶香奈惠,還有那已經在戰鬥中死去的隊士們。
他愣愣地看着這些人,久久沒有回神。
這是真的嗎……
我不是在做夢吧,大家……死去的大家都在這裏,難道說這裏就是所謂的天堂嗎?
還沒等八雲律言回答,產屋敷耀哉微微彎起眼眸,看着他,目光充滿了溫柔:“小言,做的很好啊,我爲你驕傲。”
“沒錯!”一旁的煉獄杏壽郎重重點頭,堅定地附和道,“八雲!你和大家都做的非常好!無慘肯定會被消滅的!我相信你們!”
聽到這些話的八雲律言突然垂下頭,垂放的手也攥緊了拳頭,眼眸中一顆接一顆的淚珠滴落,淚花在地面上盛開。
蝴蝶忍輕笑一聲:“啊嘞啊嘞,不要難過啊。快過來吧,我們大家都在等着你啊,你不會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是……是這樣嗎……
大家都是在等他嗎……
八雲律言猛然擡起頭,伸出手臂用袖子將眼眸中的淚珠擦掉,緩緩擡起腳步,慢慢的朝着大家的方向走去。
接着,慢走變成了大步快跑。
他臉上揚起了大大笑容,跑向時透無一郎的面前,大家的面前。
真好,我又能和大家相見了、我的家人又回來了、我沒有再孤零零一個人了。
果然,我最想念的還是大家啊。
那漫天的紫藤花花雨,飄落在他們的頭上、身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沒有陰霾的笑容,彷彿還在世一般,一切都沒有變。
日出漸漸出來,溫暖的陽光開始鋪灑在八雲律言的身上,他緩緩沉睡過去,最後輕聲呢喃了一句:“真溫暖啊。”
雲柱八雲律言,犧牲了。】
雖然知道自家的後輩一定會死,但是……
但是當這一幕降臨的時候,一切都顯得格外悲傷,痛苦。
明明心裏已經做好了要面對這一切的勇氣,但是最後眼眶中的淚珠卻止不住的向下落,心裏的悲傷彷彿已經溢出來了一樣。
幸村擡起手,輕輕的擦去那流出來的淚水,鳶紫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對八雲律言的心疼。
他想要說些什麼,安慰小言也好,安慰自己也好,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啊喏內,我真的感覺到我去一個很好的世界,還看到了大家都在等着我,身體的疼痛都消失了。”八雲律言回想起那時候的感覺,就算時隔很久很久,還是如此清晰,“很溫暖,沒有痛苦。”
能在死前感受到這樣的溫暖,直到最後我盡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去牽制住鬼舞辻無慘,也在最後所看到了無一郎和大家。
我死而無憾啊。
切原滿臉淚痕,聲音中帶着哭腔說着:“嗚,我纔不管這些呢,明明那會你很痛纔對,怎麼可能會溫暖呢,明明只差一點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小言就能活下來……
就差一點,就能得到救治,就可以……就可以看到鬼舞辻無慘被消滅,活到二十五歲,然後再來他們這個世界……
他無法去接受自己的小夥伴會這樣死去,爲什麼明明是主角,鬼殺隊卻還會有死亡。
難不成消滅鬼舞辻無慘的代價就是需要不斷的有人犧牲嗎,惡鬼滅殺……
實際上是鬼殺隊被滅殺嗎……
八雲律言無奈地看着切原,心想着如果赤也再哭下去,就真的要去醫院看血壓了啊。
實際上那時候的他只是憑着一口氣去戰鬥,就算真的看到了鬼舞辻無慘被消滅,也無法繼續活下去。
大限已至,我做了我最好的選擇,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伸出手一邊拍着切原的肩膀進行無聲的安慰,一邊擡起眼眸繼續看着勝利的到來。
那雙湛藍的眼眸映出屏幕上日出的光輝,極爲璀璨。
【鬼舞辻無慘看到不遠處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太陽,瞳孔緊縮起來,身上發出強烈的衝擊將不少柱撞擊而出。
炭治郎咬緊牙關死死地握着日輪刀,沒有絲毫退步,然而左手被那強烈的衝擊所斬斷,噴濺出大量鮮血。
日輪刀依舊在鬼舞辻無慘胸前的吸口上,不肯放手。
別鬆手!千萬別鬆手!
繼續發力!把刀刃變成紅色!
燃燒你的心!將刀刃變紅色!
拜託了!
就在炭治郎即將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隻是傷痕的大手也握住了炭治郎的日輪刀。
是富岡義勇!
在兩人的握力之下,日輪刀也終於變成了赫刀,鬼舞辻無慘口中吐出鮮血。
隨着太陽的升起,陽光逐漸照射到戰鬥的地方,鬼舞辻無慘發出了慘叫,它連忙擡起手試圖擋住陽光。
單純收縮體型,怕是會被瞬間化爲灰燼……
保護□□!保護肉之鎧甲!
緊接着,它身體中的細胞逐漸脹大,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嬰孩,擋住陽光。
在富岡義勇和炭治郎震驚之下,鬼舞辻無慘將炭治郎吸進了體內。
龐大的身軀開始沿着陰暗的地方爬去。
產屋敷輝利哉見狀,立即大喊:“不要讓它躲進背陰處!阻止它!”
“喫我們這一招!”隱藏着的隊士們在還未倒塌的屋頂上,將那建築碎石,一起推下去,砸在鬼舞辻無慘身上,“砸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