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你等我一下。”
隨後吵鬧聲變小,像是去了室外。
又過了兩秒,噪音被隔絕在門後,祁澈才淡淡開口,語氣沒什麼溫度。
“什麼事?”
“你在家嗎?剛剛怎麼那麼吵?”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帶着一絲冷冽,“怎麼?才兩天沒見到就要查崗了?”
“……”
見她難得沒有還嘴,祁澈猜測她旁邊應該有其他人,便不再逗她。
他收笑解釋:“我在酒會,老爺子準備趁着這個機會正式宣告我的身份。”
“那恭喜啊,小少爺終於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了。”
“你想說是野雞變鳳凰吧?”
宴知書乾笑,“思晴姐在嗎?”
祁澈不答反問:“你打給我是爲了找她?”
宴知書瞥見房佩珍臉上期待的神情,往旁側了側身,輕咳了一聲,打算做戲做全套。
“我這不是想借你的面子嘛,畢竟你跟思晴姐的關係擺在那,我這個外人哪有那麼好說話。”
祁澈挑眉,“你要找她求情?做什麼?”
“伯母前段時間因爲急用錢把幻蝶賣了,沒想到被買家給騙了,少拿了一半的錢。”
接收到房佩珍感激的目光,宴知書繼續說:“現在設計師和品牌方那邊要她給個低價倒賣的解釋,我想着找思晴姐通融通融,幫幫伯母的忙。”
祁澈那邊沉默了片刻,冷不丁出聲:“房佩珍在你旁邊?”
房佩珍湊在宴知書的邊上,能隱隱聽見電話那頭的說話聲。
悄聲比着嘴型:“你們聊。”
宴知書點頭,見她轉身離開,這纔回答:“現在就我一個人。”
“你知道房佩珍爲什麼急需用錢嗎?”
宴知書瞄了一眼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想了想還是決定掩飾一下自己看過謝廣寒U盤的事實,模棱兩可說了句:“我……也許知道?”
祁澈:“知道就別裝。”
宴知書:?
“你打電話不就是來套話的嗎?”
這倒是真的,畢竟據夏織所說,曾見到過喬澤出現在祁家。
祁澈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歡瑞酒店背後投資人撤資是我讓祁思晴做的,宴萱萱那個男朋友,也是故意安排的。”
“至於目的……”他頓了頓,“你可以把這當成是我送給宴叔叔的禮物。”
宴知書皺皺眉,“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說胡話?這算哪門子禮物?”
說不準宴家臣還要被老太太逼着接手這個爛攤子,她實在看不出來哪裏有禮物的性質。
“我很清醒。”祁澈垂眸捻着手上的香檳,高腳杯底座磨着欄杆,發出細小的響聲。
“只要你爸拎得清,這對他來說就是禮物。”
宴知書還是不解,腦子瘋狂運作,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浮現出來,“你是想把宴家分散的產業集中到他一個人身上?”
祁澈嘴裏含着酒嗯了聲,“不過你想了三分鐘才問我,是很難猜嗎?”
宴知書的思緒卻跳轉到另一邊去了,“那難道不是爲了方便你以後對付宴家的時候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