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三鞭是不是太多了,大小姐她還只是個孩子……”管家有些猶豫道。
“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看她哪裏像個大小姐的樣子!給我打!”容傅大聲道。
“是!”管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而容景肖本來也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他爹如此強硬的態度,他也將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受罰。
啪——!
“啊!!”一鞭下去,容婉慘叫一聲。身上頓時多出了一條鮮紅的血印子,皮開肉綻!
“繼續打!不準手下留情!”容傅盯着管家道。
啪!
又是一鞭下去,容婉痛的渾身顫抖,又多了一條鮮紅的血印子。
啪!三鞭打完,容婉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不了身。
額頭被汗水打溼,臉色慘白一片,臉上流滿了淚水。
她的心裏對爺爺的感情似乎在這一刻又降低一分,而對藍書月的恨又增加了幾分!
她恨那個廢物醜女!要不是她!她怎麼會受如此責罰!都怪她!
“快!快把小姐帶下去療傷!咳咳……咳咳…”容景肖見刑罰結束,連忙叫下人把容婉帶走了。
藍書月見此,也悄悄的離開了。
而容景肖也因爲祠堂被毀一事受到了責罵。
到了晚上,藍書月的院子前來了一個人,他正是容傅。
“孩子……”容傅聲音很低沉,似乎有些哽咽。
藍書月站在他的面前。靜靜的看着他。
“孩子,我是爺爺啊!”容傅目光帶着一絲害怕,甚至還有些愧疚。
他怕藍書月會不認識他,他怕藍書月會趕他走。
看着藍書月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身上還穿着破爛的補丁布衣,住着偏僻破爛的小院。
他的心裏一陣發酸。
藍書月依然沒有說話,如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般,就靜靜的看着他。
容傅見此,他伸手要去拿開遮在她臉上的面巾。
可是藍書月卻退了一步,躲開了。
容傅的手僵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放下。
“孩子,你別怕,讓爺爺看看你的臉,爺爺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臉的。”容傅安慰道。
沒錯,容傅在回來的路上他便已經知道了關於容心的事情,知她在容府受盡冷落與折磨,甚至在錦陽城都不知道她這個人的存在。
也知她被毀容,不能修煉,被人鄙視陷害,聽到這些消息,他是憤怒的,心更是痛的。
所以回來後,當他聽到容婉那脫口而出的廢物醜女,他怒了。
他毫不手軟的教訓了容婉,也斥責了容景肖,若是宋嬌雲沒死,只怕她也難逃罪責。
“你不是我爺爺……”藍書月突然開口了。
“我……”
“他們說,你不是我爺爺,我是撿來的,我只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藍書月用一種悲涼絕望的語氣告訴容傅。
“是誰!是誰說的!我是你的爺爺,孩子,告訴爺爺,是誰說的,爺爺去幫你教訓他們!”容傅心中一陣刺痛。
沒想到他不在的時候,他們居然這麼對心兒說的。
他是那個容府唯一心疼她的人,只是在錯的時間裏,他剛好離開了她的身邊,所以她的生活過得很悽慘。
其實他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誒!”容傅興奮的答應了一聲。
他眼中閃着一絲激動和開心,她終於聽到自己叫他。
接着,藍書月一把拿掉了自己臉上的面巾。
只見容傅看到藍書月的臉那一刻,他眼睛瞬間睜大,臉上的心疼顯而易見。
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張臉,他的心臟猛地抽疼,手微微顫抖着想要去摸她的臉。
“孩子。你受苦了…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沒有照顧好你…”容傅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看到她這張臉,他可想而知,這幾年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沒事。”藍書月只淡淡的回了他三個字。
也就是這三個字,容傅知道,她其實是恨他的吧。
這麼多年,他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受了這麼多苦,她肯定恨死他了。
“孩子,你放心,爺爺定會拼盡全力治好你的臉,再也不會讓你過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藍書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桌前,看着他對自己說。
“爺爺,你當初爲何要收養我?”過了很久,藍書月纔開口問。
容傅聽到她的話,他微微一愣,思緒飄向了遠方。
“那年,我從外面回來,身受重傷,走到門口時,卻看到一個小小的嬰兒被放在我們門口,我上前抱起她,她小小的身子,軟軟的,我將她抱在懷裏,我看到她那雙眼睛,特別好看,如同天空中的繁星一般,一閃一閃的,而且她還對着我笑,她那雙眼睛彷彿認識我一般,一直盯着我看,還對我笑。我當時高興極了,就連自己受傷,好像都覺得沒那麼痛了。”
“於是我將她抱回府中,那時景肖也是剛剛娶妻,還沒有孩子,我就想着,讓他們來撫養她,畢竟我是個老頭子,又不會帶孩子。而且還要東奔西走,時常不在府中,很難照顧孩子,所以我就將她送到了他們名下撫養。”
“過了兩年,我的身子受傷未愈,舊傷復發,那年差點要了我的命,沒辦法,我託人找到了一位神醫,於是我只能出門求醫去了,也是那年求醫,一去就是三年,可是這三年間,我修爲卻在一點點下降,我很擔心,若我的修爲一直下降,那麼我們容家可能就會出現局勢動盪,到時候可能容家就會慢慢消亡下去了。”
“苦於身負家族重任,我只能將傷醫治好後便回了家族閉關,那裏有很好的修煉資源,也有長老協助,所以我一去就是這麼多年。所以也就忽略了你……”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苦了……”容傅將收養藍書月後的事統統告訴了她。
藍書月聽着,心裏有一瞬間的釋然,原來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他有家族責任,他願意收養自己,讓自己長了這麼大,自己應該感恩與他的,所以,她不怪他。
但是容府的其他人,她可能做不到不去計較,她不是聖人,欠她的,她一定得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