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書月靜靜的躺在牀上,一邊的容傅已經急的團團轉。

    是他大意了,如今心兒又被她給傷成了這樣,他早該阻止的。

    醫師戰戰兢兢的給藍書月醫治着,看着一邊着急的容傅,他們心裏其實更急。

    若是這大小姐出個什麼事,他們的命也不必要了。

    容傅出了名的護短,對自己疼愛的孫女好的如同一個寶貝,那麼對待外人,就如同一個鐵面羅剎,動不動就要人性命,這樣他們這些外人不怕都難啊!

    “心兒怎麼樣?”容傅走向醫師,擔心的問道。

    那醫師嚇得手一抖,手中的銀針差點扎錯位置。

    醫師額頭直冒冷汗。

    做完手中的動作後,他連忙彙報道。

    “回老家主,小姐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只是需要好好靜養啊!”醫師忐忑的回答道。

    “好好好,太好了!總算沒事了。”容傅鬆了口氣道。

    容傅陪了藍書月一會兒後,他就離開了,畢竟這府裏事多,容景肖的喪事還沒處理好,容婉又傷了他的寶貝疙瘩,他有些心力交瘁,頭上的白髮又多了幾縷,面容也有些憔悴。

    ————————

    夜裏,牀上的藍書月猛地睜開眼睛。

    她翻身坐起,完全沒有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她戴上面具,趁着幾個丫頭不在,她腳下幾個輕點,來到了柴房外面。

    她徑直朝着裏面走去。

    容婉呼吸微弱,雙眼緊閉。

    藍書月進去後,她彷彿聽到了動靜。

    眼睛緩緩睜開,看到微弱的光線下,一個人影正朝她走來。

    她努力動了動,想看清來的人是誰。

    當她看清那張面具時,她有些激動了,心中也有很多話想問清楚。

    “師父……是你嗎……”

    “爲什麼……爲什麼爹爹死了?我……”

    “師父……”

    “救救我……師父……”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

    “爲師的好徒兒!”藍書月蹲下身子,朝她笑道。

    容婉微微一愣。

    這個笑容,爲何這般熟悉?

    “你…你是師父嗎?”容婉想確認一番。

    “當然!”藍書月冷笑一聲回答。

    “師父……救救婉兒吧……師父…”容婉幾乎哀求。

    她還不想死,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這個師父,她的師父一定可以救她。

    而藍書月卻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讓她靠坐在牆邊,讓她可以更清楚的看清自己。

    “容婉,叫了我這麼久師父,你可高興?”藍書月笑着道。

    容婉聽到這話,心中不由一陣疑惑和警惕。

    “你什麼意思?”容婉虛弱的問道。

    “你心中不以爲恥的廢物,從前任你欺凌折辱的傻子,被你譏諷打罵的醜女,如今成了你尊敬討好的師父,你是不是特別興奮啊?”藍書月將最後該告訴她的真相一口氣說了出來。

    容婉聽罷,慘白的臉上震驚不已,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藍書月也順勢將自己的面具取下,露出了那絕世容顏。

    容婉猛地瞪大雙眼,驚恐的眉眼,怎麼看怎麼醜陋。

    如今的她,臉色蒼白,髮絲凌亂,衣裙髒臭。

    猶如街邊無人問津的乞丐。

    “容婉,你的命,我留了這麼久,如今也該還了!一切都到此結束吧!”藍書月面色無任何波瀾。

    她擡手,一掌拍向她的胸口,容婉身後的牆壁都跟着起了裂縫。

    她雙眼瞪得老大,嘴裏流出血來,腦袋緩緩垂下,至死都睜着眼睛,死不瞑目。

    今夜的容府,將迎來一場無聲的屠殺。

    而死的那些人,皆是昔日裏同容婉一起欺辱容心的下人,婆子,丫鬟。

    他們或被一招秒殺,或被一刀封喉,或被四肢斬斷,或頭顱落地……

    死相無不殘忍可怕!

    ——————

    黎明即將到來,屠殺才就此結束!

    “主子,都已解決完畢!”

    “嗯,做的很好!”

    藍書月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四人道。

    這四人,正是風,雨,雲,霜四人!

    她在去柴房解決容婉之時,便已經感應到他們四人其實一直跟着她躲在容府,是周元賀吩咐他們保護在她身邊。

    如今剛好可以用上,於是便讓他們去解決了那些刁奴!

    第二天。

    藍書月坐在容傅院子裏的桌前,正與容傅對弈下棋。

    “爺爺,聽說妹妹已經……”藍書月假意有些憂傷道。

    “哼,她罪有應得,死了就死了吧!我容家還不屑有這等不孝女!”容傅依然心中憤怒。

    “昨夜之事,爺爺可知道兇手是誰?”藍書月自然也知道她爺爺肯定知道那件事了,所以試探性的問道。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暫無消息。”容傅皺眉回答了一聲。

    “爺爺,如今家主也沒了,妹妹也死了,這偌大的容府就剩下你我爺孫,不知道爺爺接下來有何打算?”藍書月面色沉着,絲毫看不出半分傷心之色。

    現在該死之人已經都死了,她也懶得再裝下去了。

    “我也想了,既然這錦陽容家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不如你隨我回容家老宅吧!這樣也有人可以照顧你。”容傅望着藍書月道。

    “而且,景肖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這裏就交給他吧,反正這裏還有些資產,隨他如何揮霍瀟灑,老夫也不管了,只要能養活他自己就行了,也算是給景肖一個交代了。”容傅將他心裏的打算告訴了藍書月。

    “爺爺,心兒今日來就是想要告訴爺爺的,心兒近日拜的一良師,她說她能助心兒擺脫廢物之身,重新獲得修煉的機會,所以心兒打算去找她,明日可能就要拜別爺爺了。”藍書月擡頭看向容傅,心中有些不確定的跟他說。

    他若不同意,那她也就只能悄悄的離開了。

    “心兒,你說的可是真的?”容傅有些不相信。

    “你真的可以…可以恢復修煉嗎?”容傅此刻有些激動起來,他一臉期待的望着藍書月。

    “是的爺爺。”藍書月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肯定的回答他。

    “那,那你要去多久?何時回來?”容傅又問。

    “尚未可知,一切都得師父做主。”藍書月隨意找了個藉口道。

    “爺爺,若是心兒得以恢復,只怕是要尋一尋親生父母的蹤跡,所以歸期未定,萬望爺爺勿念。”藍書月定定看着容傅的臉。

    她又何嘗忍心與爺爺別離,只是她的爹孃還未找到,那麼她的心便依然飄無定所。

    “爺爺怎能不念啊!爺爺愧對你多年,叫爺爺怎能不念啊!”容傅有些哽咽。

    “是啊,你的親生父母未找到,你也不會安心,所以,爺爺也只能同意,爺爺都聽你的,若找到他們,讓爺爺也見見可好。”容傅道。

    “好,一定讓你們相見!”藍書月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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