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甫五人齊齊身軀一震,猛地扭頭望向淡然的趙燦,激動地大吼道,“永輝兄!你快看!你快睜大眼睛看看啊,你是省元!省元啊!”
“我沒瞎......”趙燦心中默默吐槽一句,淡淡一笑,“看到了,我是省元啊!”
“省元啊!永輝兄!”
蔡鮑激動壞了,他瘋狂地搖晃趙燦的肩膀,黝黑的臉龐激動地都泛起了一層紅暈。
“你知不知道省元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你要飛黃騰達了!意味着你要升官發財了!意味着你要平步青雲了!意味着你要成爲人上人了!”
蔡鮑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在了趙燦臉上。
“哦是嗎?”
趙燦淡淡笑了笑,心中對蔡鮑的好感瞬間少了幾分,蔡鮑啊蔡鮑,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嗎?
讀書就是爲了這個?
趙燦心中譏笑,可表情以及從容。
“永輝兄!恭喜你了!”林甫等人紛紛笑着恭喜趙燦。
“謝謝。”
這邊的動靜很大,很快,附近正在查看成績的學子都知道了,知道了趙燦就是本屆科舉省試的省元!
一時間,無數學子望向趙燦,個個目光炙熱。
好友中,唯獨林甫目光還算鎮定,王安,葉月與其他學子差不多,目光炙熱,差點要把趙燦融化那種。
省元尊貴,幾乎有極大把握成爲狀元,一旦成爲狀元,青雲直上幾乎可以肯定,而他們這些跟趙燦交好的學子,則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以搶先一步得到好處。
這,正是蔡鮑,王安,葉月三人的想法。
看着四周一對對炙熱的眼睛,趙燦越發覺得像林甫這樣的學子極爲難得。
他笑了笑,衝林甫笑了笑。
除了趙燦,六百三十人的大名單中,還有劉可和林甫二人的名字,至於蔡鮑,王安,葉月三人,則是落榜了。
這意味着,他們已經可以打道回府了,不需要再住在客棧裏面了,明年再來。
三人上榜,三人落榜,
一時間,幾人歡喜幾人愁,在榜單前演繹地淋漓盡致。
趕來的學子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趙燦就是這次的省試省元,人羣中,衝趙燦指指點點的人也多了起來。
趙燦不勝其擾,反正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成績,接下來只需等待殿試就好了。
“子美兄,我們回去吧。”
“好。”
趙燦帶着林甫等人擠開人羣,往客棧走去。
一路上,
林甫和劉可難掩興奮,有說有笑,而王安三人則是情緒低落,
衆人中,唯獨趙燦還是一臉淡定從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們不要這樣嘛!開心一點,今年不行可以明年再來!”劉可出聲安慰衆人,
三人勉強笑了笑,對視一眼,嘆了口氣,總算打起了點精神。
“敬思兄,恭喜你了,苦讀三年成功了!”
“是啊,馬上就要跟我們不一樣了!”
“你在泉州的家人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王安三人恭喜劉可,劉可笑得樂不攏嘴。
他苦讀三年終於高中,只需要再參加殿試取得一個好成績,改變人生就在眼前。
這讓他如何不興奮。
更重要的是,劉可終於證明了自己,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家娘子養他三年是值得的!他,劉可,即將光宗耀祖,榮歸故里。
踏踏——
就在此時,一個青衣小廝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衝趙燦行禮,笑道:“小郎君安好,我家阿郎想請你有空上門做客一下。”
“你是?”趙燦拱手,他沒有認出面前此人。
小廝笑了笑,得體道:“我家阿郎是蔡郎中,目前任職禮部郎中。”
頓了頓,
小廝又低聲道:“在相州跟你見過一面。”
“哦,是蔡鞗啊!”趙燦恍然大悟,他總算想起了誰是蔡郎中了。
直到此時,
趙燦纔想起了,自己好像來到開封府後,還沒有上門拜訪過蔡鞗,這波操作失誤大了。
他笑了笑,拱手道:“麻煩回稟蔡郎中,我知曉了,改日必登門.......”
“不要改日!”小廝忽然開口,急迫道,“我家阿郎說了,他猜你必然又要說改日,索性明日在府中準備一桌好菜,恭候你大駕光臨。”
說着,小廝遞過來一張請帖。
額.....趙燦看着遞過來的請帖,頓時沒了說辭,他苦笑一聲,接過請帖,拱拱手:“好!麻煩回稟蔡郎中,我明日準時到!”
“好!打擾了。”小廝暗暗鬆了口氣,告辭離去。
趙燦本以爲小廝的出現是個意外,
可接下來的情況告訴他,他想多了。
從放榜地返回客棧的路上,來得時候不過幾刻鐘,可回去的卻足足花費了早餐半個多時辰。
路上,時不時就有青衣小廝跳出來,恭敬地遞上請帖,邀請趙燦上門做客。
“我家阿郎是工部員外郎孫泰,想請新科省元上門做客一下!”
“我家阿郎是吏部給事中郭三益,想請新科省元上門做客一下!”
“我家阿郎是刑部........”
請帖,足足有七八封,都是一些最快得到消息的朝廷官員,他們被趙燦的才學所驚訝,準備提早結交一下新科省元。
趙燦一個都得罪不起,或者說,他一個都不想得罪,都想結交。
作爲商人,趙燦太清楚,跟這些身居開封府的朝廷要員打好關係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他一一接過請帖,笑着寒暄,然後約定了一個大概的日期。
來送請帖的小廝對趙燦的回答也很滿意,他們滿意地離去時,嘴上還唸叨着趙燦的好。
“永輝兄....真羨慕你啊!”其餘五人羨慕地看着他,尤其是蔡鮑三人,簡直嫉妒地把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對此,
趙燦只是淡淡一笑,聳聳肩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諸位還是期待我殿試可以榜上有名吧,不然樂子就大了。”
趙燦在自嘲,
可有了今日的放榜,他們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開趙燦的玩笑了,而是紛紛恭維了起來,言語之間對趙燦殿試高中很是肯定。
趙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只是這笑容,越來越懶得敷衍。
回到客棧,
衆人立即籌備了起來,準備晚上的酒宴。
一大堆的食物和美酒被購買了過來,衆人聚集在趙燦的房間,準備痛飲一場。
咚咚——
酒宴剛剛準備完畢,房門聲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