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趙燦慣例在李清照夫婦家中打麻將,
“啪!二筒!”李清照得意洋洋地打出一張牌,昂着脖子笑道,“我聽了哦。”
“娘子厲害。”趙明誠輕聲一笑,讚美道,順手打出一張四筒。
“過分了啊,德甫兄,你這牌太明顯了!”陳東搖搖頭,摸牌打牌,“永輝都要輸慘了。”
“沒事啦,人家能跟你們一起打,就很開心了。”
趙燦甜甜一笑,嘴裏發出清脆的少女音。
李清照眼角抽了抽,望向陳東,
陳東急忙攤手:“這跟我沒關係啊,是永輝他自己跟別人學的口技,我很正常。”
李清照板着臉又望向趙燦,冷冷道:“給我正常點,好好打牌。”
“好的呢,姐姐。”趙燦脆生生應道,聲音無比甜美,
託學習能力強的福,
趙燦此時已經精通聲音變化之法,且青出於藍,不但可以模擬少女聲,白鳥聲,甚至還可以模擬各類男子聲。
比如:
“娘子,你缺什麼牌啊.....我直接打給你。”趙燦嘴裏發出趙明誠的聲音,
李清照想都沒想,直接脫口道:“缺個八萬。嗯?”
話音剛剛落下,
李清照就察覺到不對勁,目光殺人般地望向趙明誠,
趙明誠手一抖,差點沒摸到牌,苦笑道:“娘子,剛剛不是我。”
李清照眯了眯眼,又望向趙燦,
趙燦一臉天真無邪:“姐姐,不是我啊,我只會女聲......”
李清照輕哼一聲,沒說話了,只是殺人般的眼神時不時掃過二人。
又打了一圈,李清照還是沒有摸到八萬,陳東和趙明誠卻是也已經聽了,此刻正擠眉弄眼地看着牌桌,等待自己的那一張牌到來。
趙燦也聽了,
“啪!三萬!”趙燦隨手打出,
趙明誠搖搖頭,摸了一張六條,皺着眉頭在想要不要打。
趙燦嬌滴滴道:“好哥哥,什麼牌如此思索?要打便打了吧,妹妹等地心急。”
聲音甜美無比,
趙明誠手一抖,直接把六條打了出去。
“胡了!”李清照正要摸牌,趙燦已經笑眯眯地推開牌,得意地看着三人。
李清照一看果然胡了,勃然大怒:“永輝!你別給我來這死出!氣死我了!啊啊啊!”
“姐姐生氣了?”
趙燦喫驚地看着李清照,委屈巴巴地看着趙明誠,“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姐姐這般就生氣了,我們等會還是不要說話了吧。”
趙明誠:..........
陳東:.........
李清照:“永輝!給我去死!”
李清照作勢欲打,趙燦笑哈哈地躲過,
終於胡了一把,爽!
麻將繼續,
趙燦忽然來了財運,從早上一口氣贏到了下午,直接把三人輸得面無人色,悽悽慘慘慼戚,相對無言。
“不打了!”李清照煩躁地把牌一推,拎着酒壺蹭蹭就跑了。
趙明誠苦笑一聲,緩緩起身,準備去安慰一下今日輸慘了的娘子。
今日麻將至此結束,
趙燦神清氣爽地回到客棧,喫飯睡覺都額外香甜,心想能制服女人的果然還得是女人,這個法子好,明天繼續......
次日,
趙燦繞着開封府跑了一圈,神清氣爽地邁步前往李清照的宅院,
趙燦滿臉笑容地敲後門:“姐姐開門,妹妹今日又來了,今日再打個痛快。”
沒人開,
趙燦再敲門,還是沒人開。
“這就生氣了?”趙燦訝然一笑,正要繼續敲門,房門開了,陳東鬼鬼催催露出半個腦袋。
“怎麼現在纔開門?急剎我了。”趙燦作勢要往裏走。
陳東伸手攔住趙燦,苦笑道:“今日你還是別進來了,姐姐正生氣呢。”
“啥!?”趙燦眉頭一挑,搖頭一笑,“不會真生氣了吧?”
“是生氣了,但不是因爲麻將。”陳東賊兮兮地看了一眼身後,低聲道,“姐姐昨晚跟德甫兄出去拜訪好友,本想打聽一下殿試後吏部的安排,但是意外聽到了你跟蔡京五子蔡鞗有來往的消息。”
“那又如何?”趙燦詫異,“我們可是君子之交,沒有任何利益來往。”
“可他是蔡京之子啊!”陳東苦笑着壓低聲音,“德甫兄和姐姐二人的父親,早年都是朝廷高級官吏,五品往上那種,因爲牽扯進了黨爭,得罪了蔡京,後來仕途都很不順,趙李二家也因此家道中落了。”
“還有這回事?”趙燦無語,原來李清照夫婦二人的家道中落還有這個隱情。
黨爭黨爭,感情是被蔡京打壓了啊!
“姐姐也不是生你的氣,她知道你的爲人,絕對不會是那種奸臣,就是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德甫兄哄了一個早上了都。”
陳東嘖嘖搖頭感慨。
“行了,我知道了,那我過幾天再說吧。”趙燦撇撇嘴,轉身就走。
出了宅院,
算算時間,趙燦準備回客棧看會書。
這幾日玩的太放蕩了,又是看戲,又是聽曲,還打了幾天不眠不休的麻將,真是累死人了。
昨天禮部已經貼出告示,殿試要在三月十號舉行,
現在開封府的學子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緊張衝刺階段,像趙燦和陳東這般整日嬉戲遊玩的,屬實罕見。
林甫幾次看到趙燦早出晚歸,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臉疲憊,都佩服地五體投地,衝趙燦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省元,這份苦學的勁頭果然非常人可以比擬!”
“說起來....好久沒看到林甫了,今天就去找他寒暄一下。”
趙燦打定主意,腳步輕快了不少。
剛剛路過一個拐角,一個身影忽然攔在了趙燦面前,
“永輝。”熟悉的聲音響起,趙燦擡頭一看,赫然是李覺,“仲明兄?你怎麼在這裏?”
李覺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四周,低聲道:“我有要事尋求你的幫助。”
“我?幫助?”
趙燦皺了皺眉頭,謹慎道:“什麼事情?”
李覺低聲道:“我有一個親戚,得了重病,需要你的治療。”
“重病?治療?”
趙燦心想果然如此,能讓李覺找到自己的,也就一些疑難雜症了。
“可是肺癆?”
“不是。”
“那是什麼?”
“這.....一時半會說不清....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李覺指了指身後,一架馬車早已等候多時。
“看來你還是有備而來啊!”趙燦輕笑,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去一趟,
二人很乾脆地上了馬車,搖搖晃晃往皇宮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