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陸安晴冷笑兩聲,揪着他兩耳,似笑非笑道:“還想欺瞞爲師!”
杜少卿額頭冷汗直冒,不敢與高修爭辯損了根基,顧自修煉妙法。
陸安晴懶去計較,看着閃閃晃晃的石壁,猶在尋思先前之事。
“那人心思縝密,既已尋到你這混賬,料也打探過咱們的情形。呵呵,築基修士罷了,爲師會怕了他不成……”
現今,她已不可同日而語,身懷四階中品靈器、存有近二十顆符球、積攢有十數枚中品靈石,對上築基後期修士都敢一拼,怎會怯懼尋常築基?
況且,去年錯失一枚冰火龍鱗果,她本就引以爲憾。
季矢尋來,必是爲了天材地寶,這等機遇,難逢!又不需與金丹元嬰大修相爭,再沒有這等好事!
而大荒西域,哪有許多大妖?豈會次次都能遇上……
杜少卿直勾勾盯着妙景,哪知道侶的盤算,連連應是。
陸安晴晃悠半晌,瞧他眼窩深陷、顴骨微突,蹙眉道:“本就不通術法,再莫隨那孽障參悟劍意,毫無益處!你未築得道基,整宿不歇,當心損了自身精氣神……”
“謹記師父教誨。”
杜少卿忽地吐了口濁氣,與築基高修相鬥,這婆娘又未相讓,絕不輕鬆。
“混賬,當真損了……”
“嘶……,大夫人稍等即可。”
“呵呵……”
洞府,漆黑一片。
杜少卿煉化198縷真氣,緩緩收功,身旁氣息仍是徐徐,他不敢作擾,輕手輕腳溜去了隔壁。
“二夫人,可有所獲?”
陸晚雪靜靜盯着石壁,木然應道:“有一點。”
“莫要強求!”
杜少卿險些捂額,這些玩意,他琢磨了半月,一無所獲,現今多看片刻,都會昏昏欲睡。
問及陸師侄,每回皆是悟出了……一點,又未見她使出劍道妙法。
陸晚雪嗅着古怪氣息,臉色微紅,吶吶道:“夫君怎未……穿戴齊整,好不知羞!”
杜少卿臉皮極厚,大嘴尋去勸慰少許,悄悄道:“你家師父已生了惱怒,陸師侄再爲此大耗心神,她發作起來,本師叔又要遭殃!不如到隔壁歇息?”
陸晚雪直直搖頭,置辦瑤光皓彩寶衣時,未依師父的主意,師父再未對她有好臉色。
“師弟,我在此修煉,即可!”
杜少卿怎會罷手?湊耳嘀嘀咕咕,惹得陸師侄身形軟軟,險些站不穩身形,便攬着她去了隔壁。
陸安晴早修煉完畢,身覆錦被側躺牀裏,婀娜的曲線好是曼妙。
杜少卿暗喜,這婆娘修爲高深,覺知了動靜,卻故作不知,有戲!
他不動聲色,與師侄拉拉扯扯,擠進了被裏。
陸晚雪頗爲無奈,嗅着熟悉的異香,木然道:“夫君,妾身還得修煉呢。”
杜少卿重重點頭,使手搗鼓少許,緩緩湊了過去。
腰間,生痛……
洞府內天光大亮。
杜少卿摸了摸青腫的老腰,與身側佳人慢慢籠好寶衣,大片妙景漸隱。
“大夫人,季矢雖然無甚根底,卻極擅揣摩人心,斷不可信!咱們趁着時辰尚早,離開平康坊市爲妙……”
“你這混賬,休要囉嗦!”
陸安晴埋頭仔細查看,見打理得並無疏漏,頗爲滿意。
“前也怕,後也怕,我等苦苦修行爲何?”
“大宗弟子想要成爲親傳,尚要到兇險之地試煉無數回,歷盡艱辛。我等散修若不緊抓機緣,必泯然衆人矣!”
杜少卿頓時說不出話來,有氣無力歪躺牀中,暗罵,“我這婆娘,一聽有寶物可尋,兩眼滿是賊光!”
陸安晴不聞迴應,瞥了身側一眼,腦海裏頓時閃過大弟子藏於被中的畫面。
她面無表情訓斥了幾句,使薄紗掩住花容,擡步出了石室。
“妾身自去靈源堂,你等勿要懈怠了修煉。”
語聲未落,洞府內響起“嘭”、“嘭”兩聲輕震。
杜少卿嘆了口氣,把玩渾圓處,輕喚道:“二夫人,大夫人已走,不必再躲。”
錦被,微動。
陸晚雪探出身來,荒唐一宿,終露有幾分嬌羞,她滿頭烏髮亂灑,遲疑道:“夫君,師父她?”
杜少卿直勾勾盯着大片風光,將爭奪冰火龍鱗果之事,也未隱瞞,與她簡略言來。
“這樁買賣倘若能成,好處超乎想象,風險……無法預料!”
“師弟,天材地寶千載難逢,咱們或可試試。事若不妥,再抽身而退……”
陸晚雪靜聽半晌,眼眸瞬亮。
杜少卿瞬間噎了口氣,大手拍去,鬱郁道:“你們這些婆娘,師孃向來出手闊綽,又未少了修煉用度,何必!”
陸晚雪花枝亂顫,顧自籠好瑤光皓彩寶衣,絕好風光立時消散。
“我需抓緊參悟劍意,劍道有進,到時也能相助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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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卿腦中一閃,扯住她衣袖,琢磨道:“陸師姐,那柄四階寶刀,能否馭使?”
“我不通刀道。”
陸晚雪心知其意,搖頭道:“煉化靈器需費時日,何況神識印記都未解開,對敵時,反不如天雲絳雪順意。”
杜少卿再未多言,陸師侄這等佳人,揮舞五尺長的離水金晶刀,那畫面……
他呆呆望着洞頂,暗自盤算。
此行,本是要到清瓷城尋白姬,完成大妖白璧的交託。
攪合尋寶之事,於他而言,九死一生。
去年撞進大妖白璧的祕洞,因白璧與白姬關係匪淺,而他恰巧同白姬有數面之緣、又極爲恭順,才能苟活性命。
那時,陸安晴與人合鬥三階上品妖獸而已,哪知內中兇險?
這回再遇上厲害的……
“小命要緊,那婆娘真要不聽勸告、執意犯險,任她自去!”
杜少卿呼了口氣,取出一小疊靈符,靜靜觀摩。
隨師孃修行二十五年,沒有可以稱道之處,除了似懂非懂的符道,和數位道侶。
出門近一月光景,未曾畫制半道靈符,手指間已癢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