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夜之間,她不但從一位萬人敬仰的王國長公主差點淪爲女奴,所有的親人更是慘死王宮,這樣的打擊如果換一個人的話可能早就崩潰了。
其實她如果不是靠着復仇的信念支撐着的話,她也早就想了解自己了,畢竟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了。
不過她現在看到了復仇的希望,雖然用一個領地去對抗一個帝國成功的機率顯然十分渺茫,但是她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的就覺得這個年輕的領主十分的可靠。
或許是胳膊上的撒旦印記,也或許是她沒有成爲西澤爾的女人,如果真的按她想的,西澤爾將她收入房中,她纔會懷疑西澤爾是不是爲了得到她而進行的欺騙。
當黑甲護衛親自將餐盤端到石室時,艾莉西亞已經哭到脫力虛弱地在地上趴着。
當沉重的石門被推開時,艾莉西亞快速地起身用衣袖迅速地把眼淚擦乾並且整理了一下頭髮。
一個驕傲的王族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狼狽被下屬看見的,哪怕此時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但是她依然在黑甲護衛面前擡起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小姐,請慢用。”黑甲護衛將餐盤放到石桌上後不帶感情地說了一句後便不再理會艾莉西亞轉身就走。
黑甲護衛直接聽命於領主西澤爾,在領地裏除了西澤爾誰都無法命令他們,因此哪怕知道艾莉西亞的公主身份,他們也依舊按照自己的行事風格做事。
“謝謝這位將軍。”艾莉西亞優雅地道謝,尊重所有人的付出,這也是貴族的驕傲之一。
“奉命行事。”黑甲護衛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迴應。
“原來是他讓人給準備的,倒是蠻細心的。”剛發泄了一場的艾莉西亞此時十分敏感,外界有一丁點的變化,到她心裏以後都會經過無限的放大。
木質餐盤上的東西很簡單,一碗羊羔肉燉豌豆羹,一小盤紅豆小甜餅,還有一個銀色質的盒子,裏面不知道盛的什麼東西。
這份餐在薩卡領算不上頂配,但是也比普通的工人和士兵的伙食好很多,能在薩卡領享用這樣美食的人,不超過一百個。
可能痛哭也的確是一個力氣活,從來沒有感受過飢餓的艾莉西亞竟然在剛喫過午飯不超過三個小時後,再次感覺到了飢餓。
當羊羔肉燉豌豆羹的香味被艾莉西亞的嗅覺細胞捕獲時,她感覺到自己肚子似乎在做出迴應一般,立刻就咕咕地叫了起來。
艾莉西亞滿臉通紅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希望以此來降低聲音,隨後她又
偷偷了瞟了一眼四周,發現石室當中沒有其他人,這才恢復了正常。
當艾莉西亞將乳白色混着嫩羊肉和豌豆的湯用雪松木調羹送到嘴裏時,一股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鮮香瞬間席捲了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好鮮!饒是喫遍了山珍海味的艾莉西亞,如今也忍不住連着往自己的嘴裏送了好幾口,還好羊肉和豌豆都已經燉爛了,要不然就她這種幾乎囫圇吞棗的喫法,不被燙着也被噎着。
雖然羊羔肉和豌豆都是薩卡領很普通的食材,裏面的調味料卻都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使用過的。
很快小半碗肉羹就被艾莉西亞喫下肚,往常的時候她早就喫不下東西了,此時的艾莉西亞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食慾依舊不減,甚至還順帶地吃了兩個紅豆小甜餅。
雖然熱羹的下肚,溫暖的除了艾莉西亞冰涼的身體外,還有那顆幾乎冰封的心。
“放心好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價值的,哪怕我們只是合作的關係,我也要成爲你最好的合作伙伴。”
艾莉西亞風捲殘雲地幹掉了剩下的食物,信心滿滿地想道。
這時候艾莉西亞才注意到從她開始被羊羔肉燉豌豆羹吸引就忽視了的銀色小盒。
“這幾年會是什麼呢?用來控制我的毒藥?還是想要籠絡我的珍寶。”艾莉西亞的思維開始發散,白銀製作的小盒十分的精美,就算裏面不盛東西,光這個小盒也算是一個工藝品了。
由於小盒的密封性特別好,所以艾莉西亞也不能判斷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這時候她竟然出現了少有的緊張。
“咔!”
當銀製小盒被艾莉西亞打開時,一股特殊的清香瞬間撲鼻而來,哪怕艾莉西亞只是一個普通人,她也感受到了小盒裏面金色顆粒的不到之處。
畢竟是公主之尊,對於大陸上的一些珍寶,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竟然是銀魚子!
艾莉西亞這時候感覺自己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着,彷彿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
“天吶,這是傳說中吃了可以治癒一切疾病的銀魚子,他竟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我。”
艾莉西亞剛恢復了不多的眼睛再次變得通紅,她可以肯定,這種東西就是她的父親賴特伯恩五世得到了也不會捨得給她喫的。
畢竟這個世界正常人如果沒有意外或者疾病的話,至少也能活到一百五十多歲,但是絕大多數人卻因爲疾病不到一百就死亡了,如果吃了銀魚子,那麼就不需要考慮疾病的因素了,幾乎就相當於多活幾十年了。
艾莉西亞這時候才知道旁邊的銀製小勺是幹什麼用的,因爲知道銀魚子不易保存,所以艾莉西亞很快就將一小盒銀魚子喫光。
由於銀魚子的滋補是長期且緩慢的,所以艾莉西亞除了覺得自己渾身充滿生機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他應該是個高手吧,給我喫銀魚子會不會是覺得我的身體太孱弱,生不出來優秀的孩子?”
人啊,一旦喫飽了就容易胡思亂想,西澤爾之所以把銀魚子給她,的確是覺得她身體太虛弱,但是絕不是爲了生孩子。
西澤爾看中了艾莉西亞的隱忍和僞裝的能力,所以打算讓她在領地裏新成立一個專門涉外的部門,用來給領地收集信息,其類似於間諜組織,作爲一個準暴力機構的掌權者,她原來那樣的體格顯然上做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