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種我很不喜歡的感覺，不過現在被我祛除了。”
聽到了小蘿莉的話，西澤爾恍然大悟，他剛纔還覺得艾薇兒冷漠得讓她感覺到陌生，如今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原來是這個神祕的小蘿莉出手了。
對於靈舞的身份，西澤爾一直沒有細究，因此她到底什麼來歷，有什麼樣的實力西澤爾並不知道。
反正靈舞的實力已經可以輕鬆碾壓他了，如果靈舞想要傷害他或者薩卡領，西澤爾根本沒有辦法抵抗，因此也就沒有必要深究了。
“難怪神眷的感覺突然消失了。”艾薇兒也恍然大悟。
神眷是神明傳遞旨意的一種方法，通過將神明的一絲意志傳遞到信徒的身上，讓信徒擁有一絲神性，因而可以下意識做出神明意圖的事情。
這種稱呼其實是十分籠統的，比如大批信徒在一起做完禱告之後感覺自己的心靈被淨化，變得樂善好施起來，這也可以稱爲神眷，因爲神教導人們博愛。
“靈舞，守住她，梅莉婭繼續開啓儀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原本西澤爾還想多問幾句，但是一看到此時已經變得越來越暗淡的紅色符咒，西澤爾急促地開口說道。
“不用守我，我還得去跟達爾叔叔送信呢，你們繼續就好了。”艾薇兒笑着說道，然後背後月白色的雙翼再次出現，振翅一飛就到了半空，然後向着遠方飛去。
而隨着儀式的再次開啓，梅莉婭和西澤爾的身影再次變得模糊起來。
這次靈舞站在了符咒的最邊緣，所以她的身體最後纔開始模糊，當三個人的身影伴隨着血色符咒徹底從原地時，下一瞬間他們出現在了另一個空間裏。
這個空間以一條河爲主，四周被濃霧包裹着，那條河看起來並不寬闊，直徑也就在五六百米左右，蜿蜿蜒蜒地橫亙在濃霧當中，不管是上游還是下游，好像都看不到頭。
在河流的可視區域內，上面隱隱有暗紫色的星光浮現，像是漂浮在焰火上的火星，不停地從漆黑的河水中蒸騰出來。
或許是來得巧的緣故，在滿月的照射下，透過河水，西澤爾在河底看到了無數掙扎着想要往上爬的士兵的身影，他們皮膚慘白，四肢僵硬，一雙眼窩中眼珠全黑，十分的詭異瘮人。
從他們的服裝上看，正是都鐸家族和加爾特王國的士兵。
“你說，我的身體會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梅莉婭站在岸邊緊張地對西澤爾問道。
“不會的。”西澤爾堅定的說道，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是已經到了現在，在那裏緊張一點用都沒有，所以他自己緊張就好了。
“嗯，如果真是這樣我就轉化成女妖吧，雖然是地獄生物，好歹還是有血有肉。”雖然西澤爾的話讓他內心稍微安定，但是她心裏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同時梅莉婭的心裏對那些古籍的編寫者罵了個遍，明明說的至暗之河復活是最高等，可是如果自己的身體在至暗之河當中已經變成這樣了，那她寧願自己不復活。
“嗯，有點。”西澤爾沒有想到，一向活潑開朗的她此時竟然有些不自信地承認了。
“沒事，不用擔心，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第一位的。”西澤爾趕緊拍拍胸脯保證道。
“哼哼，可是……”梅莉婭想要說什麼，但是不知道自己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又變得沉默起來。
趁着這個時間，西澤爾趕緊將那位老人送給他的那個金色小船拿了出來，扔進了漆黑的河水裏。
其實西澤爾也不確定，只是他在賭，賭既然這個小船連最原始的混沌當中都能夠使用，在這至暗之河的河水裏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還好，他的猜想並沒有錯，當暗金色的小船被扔到連鴻毛都浮不起來的至暗之河的河水時，小船再次變成了那次在混沌中可以載人的大船。
根據猜測這條貫穿了諸多世界的神祕河流可能和時間的本源相關，越早的時間就越需要往上游走，因此三個人開始乘坐着小船往上游駛去。
沒過多久，西澤爾便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上游看見了一位白衣老人。
這位老人划着船從上游的迷霧裏出來，他手持船槳艱難地從上游駛向下游。
他的小木船前方的桅杆上掛着一盞燈，橙色的燈火在船頭忽明忽暗地閃爍着，只不過此時的老人有些狼狽，因爲他的船上掛滿了人，這些人和剛剛他們在湖底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全黑眼眸，慘白皮膚和僵硬四肢。
這些人不但掛在了船上，而是他們僵硬的四肢還像爛木頭那樣掛在了一起，從船上一直掛到了深不見底的海底。
“咦，好惡心哦。”梅莉婭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其實不光是梅莉婭，就連西澤爾和靈舞也感覺這被眼前這幅場景瘮得慌。
“哎喲，你們這羣倒黴玩意，還是趕緊接受現實吧，既然已經死了，就乖乖地躺在裏面，永遠不要再出來了。”
銀灰色大波浪的短髮老人手持船槳罵罵咧咧地一船槳一個把爬上來的那些喪屍一般的新人們一個個打進河裏。
其實如果西澤爾那天就能夠進入至暗空間的話，他其實可以發現，第一次見船伕的那個晚上，那些掙扎在迷霧當中的身影，有不少就正被老人一個個的用船槳給拍下去呢。
而這些人都是在王都犧牲的人，最多也就才死了一星期左右，而他們幾個月前就出現在了至暗之河的濃霧裏。
隨着兩隻小船的靠近，老人也發現了西澤爾的小船。
“好久不見啊，小丫頭！”
沒想到老人第一個打招呼的竟然不是西澤爾和梅莉婭。
“你是誰，你認識我嗎？”靈舞好奇的問道。
“呵呵，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