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忠,仁貴,魚九兒,老漁夫……
我決不允許!
再有人死在我面前!
莫愁怒吼震天動地!身上燃起仙魔韻!
千秋綾上的流光韻瞬間崩斷,綾也崩斷!
莫愁眉心仙魔同印光芒大作瞬間掙脫出來,手持黑白棍倏時動!
一步變走爲跑,一步變跑爲飛!
莫愁腳下生風旋,猶如天階般載莫愁飛起!
飛到那雲中巨手面前!
傲然挺立!
京城之上天象鉅變,風雲雪雨冰雹齊卷!
這一刻,莫愁直面那天中巨手!
棍,指!
“哦?”
雲中有疑音。
“本座的兩儀棍,居然在此……”
“這是你的兵器?”
莫愁勃然大怒!苦苦找尋的兇手,竟然就在眼前!
“是你滅了青城華山!”
莫愁目眥欲!怒火沖天!
今日,必要將他殺死!
巨手無聲一指點來,有滔天之韻撲面而下!
莫愁拔棍來迎,仙魔韻黑白鮮明!
“折崖!”
血飲魔功,燃我鮮血!
這一棍!
紫京城上空,氣流瘋狂涌動變成一塊塊土塊,一塊塊土塊又凝結成一片大陸!
一千萬斤罡氣在空中逐漸組合的土塊中層層暴漲,一飛沖天!
一千萬斤,翻一倍!
兩千萬斤!
大陸大小,也翻了一倍!
莫愁五臟六腑主動燃燒!雙眼殺意滔天!
“折崖,二百五十六乘,四千萬!”
如同遺落大陸一角的折斷之崖,大小再翻一倍,攜四千萬滅國巨力壓破蒼穹而下!
這一招,折崖!已經晉升聖級武技!
直奔那雲中巨手!
“報仇!”
“轟!”
天崩地裂,百獸倉皇!
莫愁身墜如流星,砸落在地。
雲中巨手只被折崖刺傷,而那巨大折崖卻被一指點得破損爆開,四散而下……
雲中那人似乎咦了一聲,手指如山捲起兩儀棍,縮入雲中不見蹤影……
什麼時候俗世也有能傷到他的存在了……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真聖,他可是他們的話事人,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他可是紅塵行走。
他乘雲而去。
天有不測風雲。
紫京城今日,遭遇了遷都以來二十年內最大的破壞。
諸聖鬥法,打得紫京城面目全非。
還好,紫京城中有前朝國師車太遲留下的祕術陣法,加之排布有特殊講究,竟然抵擋了很大一部分破壞……
否則,莫說是紫京。
半個嶺南,怕是都要化成飛灰!
莫愁再度睜開眼時,自己正躺在晶瑩剔透的玉牀上,眼前是一道絕美綵綢簾。
“醒了?”
雲扶搖在屋中,走近過來。
“你那傷勢也太……滿朝醫官都說必死,朕還以爲你沒救了,誰知……”
居然讓他逃了!莫愁一拳砸碎雲扶搖價值百萬的熒玉牀榻!
“轟!”
房門大開,花不敗持戟上前護住雲扶搖,戟指莫愁。
“你要做什麼!?”
“大將軍退下,朕無事!”
“我要殺的人,叫紅,塵,行,走!”
莫愁字字誅心,殺意強到凝結成韻,如魔爪般漂浮,將周圍撕裂!
雲扶搖見狀,緩緩搖頭離去。
“大將軍,走吧。讓莫少俠冷靜冷靜……”
武能毀天地,德卻不足藏喜怒。難道朕看走眼了?
雲扶搖話音未落,莫愁身上殺意盡斂。
“陛下。”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雲扶搖喜出望外,回身笑道。
“說了不必叫朕陛下,你是江湖中人,又對朕有救命之恩,你我之間可以兄弟相稱!”
“雲兄。”
“莫老弟,這就對了!”
“雲兄,今日之事……”
“今日?莫老弟是說昨日吧。你在我御榻之上息了一日夜,才恢復如初。”
“莫老弟何急?天象有異,今日乃是冬至之時。你對朕有救命之恩,朕今日必與你痛飲不休!”
痛飲?
莫愁心急如焚,哪有空喝酒?好不容易找到最大仇家名號,絕不能放過!
“雲兄,若無要事何飲急酒?莫某有他事急迫……”
“哎!莫老弟!這可是你在魔谷親口答應朕,難道要反悔不成?”
雲扶搖御人無數,自然知道莫愁急切什麼,徐徐道。
“再說,莫老弟怎知朕無急事?你那仇家線索,可與這朝廷……”
雲扶搖一笑,走出屋外龍袍一舞!
“來人,備酒!”
“今日朕便要與莫少俠,一醉方休!”
莫愁聽出來,這雲扶搖如此大動干戈,必定有要事。甚至與紅塵行走有關,這頓酒是非去不可。
御書房是重災區,早已被毀得面目全非。雲扶搖與莫愁,便來到遠郊一處皇家園林中。
“莫老弟請!”
“雲兄請!”
花不敗退出院外,守候在此。
莫愁放眼望去,雪下石桌,梅花落酒。一罈一罐,都是四海絕釀。
“雲兄,這酒……”
“都是些糙酒,莫老弟隨興。”
雲扶搖喝得就是上等酒,喝了數年不覺稀奇。
莫愁一想起近幾日之事,一想起瀟獨雪因自己被松聖報復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愁與酒,同落肚中。
“走!”
冬至時,皇家林。
雪飄狂,梅燦紅。
莫愁與雲扶搖皆身披頂級雪貂大衣,對坐而飲。
莫愁飲的是悶酒,雲扶搖又何嘗不是?
酒下三杯,雲扶搖面色微紅。
“可嘆我皇兄數年前離朝而去至今未歸,不然朕何嘗陷入這般境地!”
“雲兄有何苦惱?”
“哎,不可說,不可說!”
不是不可說,只是酒未到。
二人對飲。
“我那皇兄天生聰穎,父皇在世時便欲讓他繼大統,理朝政。”
“可他生性浪漫,只好詩文竟在風雨夜獨自一人離京而去,從此下落不明……”
“哦?”
雲扶搖話中這位皇兄,倒是像極了莫愁認識的那個流浪詩人。
“雲兄且看……”
莫愁伸手放石桌上,近郊解浩宇那間宅子中,莫愁舊衣中,流浪詩人所贈那本詩集,竟然憑空飛起,跨越數裏來到莫愁掌心。
“這是……”
雲扶搖打開詩集,登時險些留下淚來。
“這熟悉的字……”
“這是我皇兄的詩!”
“莫老弟,這詩集你是如何得到……”
“路遇一位流浪詩人臨別所贈。難道他真是你皇兄?”
“這絕錯不了!他往何處去了?”
“這……他走時只道了一句詩,未說向何處去了。”
雲扶搖眼角淚痣晶瑩,細細撫摸詩集。
“多少年未見了,皇兄……你還是不肯回來嗎?”
莫愁倒是解開心中一個疑惑。原來流浪詩人竟然是皇親貴胄,難怪知曉許多京城祕聞。
“莫老弟,可否將此詩集贈予朕?”
“雲兄言過了。莫某粗俗之人讀不懂它,雲兄若是喜歡自可拿去。”
雲扶搖感傷之時,將詩集妥善收好,面色一變。
雲扶搖可是當今天子,爲何看起來如此惆悵?
“朕本還打算再試探與你,可你竟能得皇兄賞識,朕也不必再猶豫了。”
“朕,要告訴你這天地之間最大的祕密!”
雲扶搖痛飲盡杯中!
“數千年前,九位武聖及其宗門聯合,掃平了我大西散聖,統管天下聖級功法,斷絕一切散修成聖可能,將當時一切散修武聖或收服或殺死,一統聖界!”
“昨日的莫千秋,還有那位松聖,皆是被他們追殺通緝的散聖之一!數千年追殺,散聖唯剩三,昨日再除了莫千秋……”
“他們,便是隱世的九大聖門!”
“而你那仇家紅塵行走,則是九大聖門中負責掌管俗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