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快出來!”

    韓瑾蓉在門外焦急地敲門。

    “怎麼了?”

    秦邵匆忙出去。

    剛出門口,就看到院子裏站着一小廝模樣之人。

    一看到秦邵,直接就跪倒在地。

    “公子,請……請救救我們家老爺!”

    那小廝聲淚俱下喊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快說!”

    “我們家老爺突然發病,求秦公子幫忙照看一下,小的好去請個郎中!”

    那小廝焦急地說道。

    秦邵認得這小廝,是隔壁鄰居院子的。

    那院子住着一個五十左右的姓祝的老爺子和一小廝。

    那老爺子衣着舉止看是富貴人家,只是僅帶一小廝在此居住,平時也不怎麼跟人來往。

    剛搬過來的時候,爲搞好鄰里關係,韓瑾蓉讓小三子送了些糕點過去。

    那老人待人愛理不理的。

    秦邵他們也沒太介意,只是就此很少來往。

    秦邵跟着小廝迅速走進那院子。

    剛到門口就碰到剛回來的王寅和小三子。

    買過那些田地,秦邵讓王寅和小三子暫時留在那裏等待交接手續

    “秦爺,怎麼了?”

    看到匆忙的秦邵,兩人急忙問道。

    “隔壁祝老爺生病了,你們幫忙去叫集市街的王郎中,我過去看看!”

    他們家只有姓祝的那老頭和一個小廝,不留個人,萬一那老頭嗝屁了,自己也說不清,還是這小廝留下的好。

    至於找郎中,剛好讓他們兩個去。

    果然見院子躺椅上躺着那老人,他並未完全昏迷。

    只是臉色蒼白,身體顫抖,臉上滲出層層汗意。

    “公子,我們家老爺不會死吧?我去叫郎中。”

    小廝驚慌說道。

    “他經常這樣嗎?”

    秦邵問道。

    “發生過幾次,不過很多時候歇息一會兒就緩過來了,這次有些嚴重。”

    “平時一般什麼症狀?”

    “每次犯病,老爺總說頭暈難受,想喫東西,我總給他些東西喫,過會就好些了!這次他也張不開口,小的……”

    小廝聲音哽咽。

    “家裏有糖嗎?”

    “有!有!”

    “去弄些糖拌上溫水端過來。”

    秦邵直接指揮道。

    小廝急忙進屋,取了些黑糖,倒入水慌慌忙忙就端了過來。

    秦邵扶着那祝老爺,撬開嘴,將糖水給他灌下。

    過了片刻功夫,祝老爺悠悠清醒過來,只不過神情還是有些迷茫。

    秦邵讓小廝幫忙拿些喫食過來,讓祝老爺喫下。

    祝老爺很快緩解過來。

    說及自己發病前狀況,祝老爺子還是說心慌、頭暈,飢餓,只是這次發病急,一會兒就沒了意識。

    剛纔喝了那些水很舒服。

    秦邵基本判定這就是低血糖。

    他前世有個好朋友就是這種狀況,爲避免出問題,身上都帶着糖塊和小零食。

    郎中很快過來了,給祝老爺看了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了,只是開了一些補藥讓養着。

    秦邵沒有說太多,這個時代的醫術水平還很低,很多人對低血糖沒有太多意識。

    他只叮囑那小廝,以後給秦老爺多準備些喫食,特別是甜的,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喫些。

    嚴重,就喝些糖水,小廝一一記下。

    只那祝老爺一聲不吭,連個謝字也未曾說。

    秦邵也不不以爲意,年紀大的人性格容易怪,自己盡心做好該做的就行。

    單做善事,莫問前程!

    接下來的日子,秦邵很忙。

    一方面他要了解田地的安置情況,另一方面,還要跟人打聽科考的流程。

    如今已經進入六月份,六月底就要準備稻子第二季的種植了。

    他打聽了這個地方種植稻子的種植狀況,基本就是很傳統的種植方式。

    秦邵早些年上歷史課的時候,老師曾聊過源於糧食種植問題。

    記得當時老師曾說過:湖廣熟,天下足!

    他不明白安陸州這個地方糧食產量爲何那樣低,普通畝產180多斤,好些的也就200多斤,

    那其他地方是不是更差?難怪這個年代餓死人是常事。

    湖廣這裏也就是一年兩季熟,糧食不夠,其他作物補充罷了。

    想起以前學過的歷史,古代稻子產量最高的地區應該是太湖地區,據說產量高的達到400斤。

    難怪江浙富裕多人才。

    要知道在前世秦邵奶奶生活的年代,糧食產量很多時候還二三百斤,後來有了化肥纔好些。

    糧食產量低,說是跟化肥有關,特別是小麥。

    但是稻子最大的制約原因,除了土地肥沃度和氣候,還有很大原因就是種子問題。

    前世之所以實現糧食自足,其實就是稻子種子改良的原因。

    如果能將太湖地區的糧食引進過來就好了!

    該怎麼引進過來呢?這事真是有些頭疼。

    至於科考的流程,秦邵也打聽清楚了。

    奶奶的,他一直以爲秀才是最低級別的,報名考試就得了,沒想到這裏面還有很多道道和講究。

    考秀才,還要經過三次考試,分被是縣試、府試和院試。

    縣試是最低級別的考試,但也不是誰想報名就報名的,如果要報名,必須找有功名的人推薦。

    還要五人互結,本縣廩生作保,一人出事,其他人連坐。

    通過了縣試、府試,才被稱爲童生,

    童生參加院士過關,成爲“生員”,也就是所謂的秀才,算是有了功名,進入了是士大夫階層,有了福利可享。

    只是秦邵發現,秀才跟秀才還是不一樣的。

    秀才也被分爲三等:分被是廩生、增生和附生。

    只有廩生,優等生,公家每月才發糧食,其他的是沒有的。

    看來他真是冤枉范進了,他之所以成爲被賣豬肉岳丈看不起的窮秀才,不是因爲他不善理財不會經營,應該他不是廩生,沒有公家的補助。

    秦邵也沒想那麼多,對於他來說,能考上普通秀才,免除徭役、農業稅,還能自由出去轉悠就行。

    至於公家的那些補助,他就不想那麼多了。

    報名問題秦邵倒是不覺得作難,自己戶口已經搞定,滿足考試條件。

    到時候找了廩生作保就行。

    范進之所以窮,就是他不是廩生,本地廩生都是富得小流油。

    秦邵已經打聽了,那些廩生不僅每月有公家的補助,發放糧食肉菜,還能爲參加縣試的人作保。

    作保可不是免費的,那都是要交銀子的。

    只要你身價清白、人品端方,沒有什麼大問題,那些廩生可是很願意做擔保的,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一門生意。

    只要錢交上去,所有報名手續什麼的,人家一律爲你搞定。

    只是價格也不菲,3兩銀子!

    城裏普通之家,一年的花費也就20兩左右,很多也就十幾兩。

    這報名就要3兩銀子不說,聽說書籍、筆墨紙硯也叫一個昂貴,如果要上私塾,更有一筆花銷。

    怪不得窮人家的孩子一般不會選擇讀書呢!

    “爺,隔壁的觀路來了,說是祝老爺子有請,給您下了請帖。”

    秦邵剛從外面回來,韓瑾蓉端上茶水,就說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