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明日可出去玩?那太好了!”

    小三子高興得跳起來了。

    來安陸州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還沒在周圍轉悠過呢!

    韓瑾蓉聽說明天要出去野炊,急忙要做甜糕,說是要帶些喫食。

    秦邵不想她太累,想阻止,但看她歡歡喜喜的樣子,也不再阻止,只是讓小三子在一旁幫忙。

    所謂的甜糕是用麪粉、糖做成的糕點。

    甜甜糯糯的,味道不錯,老人還孩子以及女人一般都喜歡。

    韓瑾蓉做的多,前去隔壁院子送祝老頭一些。

    秦邵讓她問問祝老頭明天可想去玄妙觀。如果要去,可一起前行。

    那老頭整天在家也不嫌悶的慌,這人如果在前世,那妥妥的就是個老宅男。

    韓瑾蓉片刻之後回來,說祝老頭有一副畫沒完工,這兩天正在趕畫,不打算去。

    “爺,我有話想跟你說。”

    秦邵見她拿着糕點盤子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自己書桌旁。

    眼神清澈,不見先前傷感時的迷茫。

    “什麼事?”

    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溫柔,那種不自覺讓他都感受奇怪。

    “有什麼事只管講。”

    “我剛纔見了祝夫子,他說了你的情況!爺,他對你的聰慧大加讚賞,說你是讀書的天才,只是你……你太過於功利和……”

    韓瑾蓉有些說不下去。

    “眼光短淺、唯利是圖,是吧?”

    秦邵有些無奈哭笑,這祝老頭誇一句,貶損十句。

    “爺,你那麼聰慧,不會只想考個秀才公就了事吧?”

    韓瑾蓉去了祝老頭那裏,被他一陣狂轟亂炸,讓她勸秦邵別隻顧眼前利益。

    “放心,我這縣試還沒考呢?到明年2月才能考,現在想那鄉試,不是太遠嗎?”

    “爺,你一定可以考上舉人老爺的,我聽觀路說了,他們家老爺其實一直誇你聰穎,讀書好。”

    小三子對秦邵那也叫一個崇拜。

    “對了,我想起來了,三子,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要不也讀讀書識些字,以後總有用的。”

    秦邵突然想起小三子的事情。

    “爺,我去找王寅大哥,他應該快回來了,我去看看他今天帶回什麼!”

    小三子一聽說讀書,跑的比兔子都快。

    “爺,你不是不知道,他害怕讀書,我找了三字經教他一些字,他覺得難死了,一直說自己是練武術的,不願意讀書!”

    韓瑾蓉笑得直不起腰。

    午後的陽光通過樹蔭斜照進來,留下斑駁的影子。

    一切都那麼美好。

    ……

    第二日,趁早上天涼,他們帶上水和食物早早地出發了。

    秦邵說玄妙觀香火旺盛其實也就是順口而說。

    他對這安陸州知之甚少,知道玄妙觀,還是從觀路那裏聽說的,祝老頭閒暇之餘喜歡到這裏轉悠。

    玄妙觀很是幽靜,山上林木繁茂。

    因上面有水源,汩汩流水不時從山澗流淌劃過,沒有一絲城內的燥熱,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因爲剛好是休沐日,觀內不時見到有行人。

    不過相比較前世假期景區的那種人挨人的狀況,這種可以真誠稱得上清幽。

    韓瑾蓉想給自己舅舅一家敬個香火,秦邵不是太懂這些,就讓王寅、小三子陪着過去。

    他自己一人在道觀內瞎轉悠。

    他沿着山路持續向上走,在一處拐彎處看到三人。

    前面一人四旬出頭,神色威嚴,只是身着道袍,讓起和善很多。

    他身後緊隨兩個黑色衣服身掛佩劍之人。

    秦邵有些驚異,這道觀當中行人竟然配備武器!

    先前賊亂之事,不少人配帶武器抗敵,但也是需要獲得允許的。

    至於他們逃難過來,帶着冷兵器,那是特殊環境,都亂成那樣了,誰不帶的兵器,也自然沒人管。

    他進安陸城的時候,長戟早就扔在城外了。

    如今安定下來,沒有一定的身份,比如秀才公或者一些衙役侍衛能佩戴冷兵器,普通民衆一般不允許帶武器。

    一般人防身,最多佩戴棍棒而已。

    所以前世那些電視劇中,很多白身的俠客隨意佩戴刀劍都是胡編亂造的。

    這道觀中這兩人竟然配有冷兵器,說明身份不一樣!

    是什麼大人物來道觀了?要找這道人爲其講經佈道。

    秦邵突然想起,興王父子都是癡迷道教,不會是這爺倆中哪個來了吧?

    隨即想想,也不會那麼湊巧,說不定是那個官員家的女眷來了,有侍衛保護,且請道人講經佈道。

    “世……”

    一人突然朝秦邵喊道。

    秦邵轉身,訝然看着那兩人。

    那兩人臉色驚異。

    皮膚黑的那人首先反應過來,拱手:“抱歉,認錯人了!”

    秦邵也朝那人拱手,轉身向前走。

    “駱儀衛,那人跟世子有些像!”

    皮膚稍白那人說道。

    “跟世子只是三分相似而已,倒是跟王爺有九分像,如果不是年輕,我還以爲是王爺。”

    王佑說道。

    駱安,興王府儀衛副;王佑,興王府儀衛司侍衛。

    “要不要告訴王爺?”

    兩人迅速對視了一下。

    秦邵在山頂轉悠了一圈,覺得韓瑾蓉他們應該上香完畢差不多了,開始順着原路走下上來。

    在一處隱蔽的靜室門前看到放置一個石桌,旁邊幾把石凳。

    一身着道袍之人正悠閒地自己對弈。

    看到路道上的秦邵。

    那道士似乎不經意地擡頭。

    他眼神中有驚異,瞬間變爲正常,肅穆的臉上露出些微笑意。

    秦邵也正直視那道士,看他對自己露笑意,朝對方拱了拱手。

    “小施主!”

    秦邵正想走開,那人竟然出聲叫住自己。

    “道長,有什麼事情嗎?|”

    秦邵走向前問道。

    “小施主如果沒事,陪老道來下一局。”

    那人說道。

    “這……”

    秦邵沒想到這道人竟然是叫自己下棋的,看來也是一棋迷。

    秦邵前世的時候,也算是個小棋迷。

    因爲老爹再婚後,他跟着爺爺奶奶長大,爺爺和一幫老頭喜歡下棋,他也跟他們養成了習慣。

    雖然技藝談不上多精,但是絕對不差。

    如今看到棋盤,不禁有些心癢癢。

    想想王寅他們也知道自己朝這個方向,他們那邊如果忙完,如果要找自己,就會來這邊。

    隨即坐下來跟那老道切磋起來。

    那老道棋藝還算不錯,稍微高秦邵一些,但秦邵初生牛犢不怕虎,一點也不承讓,兩人倒是殺得激烈。

    那老道不是別人,正是興王朱佑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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